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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倜定睛一看,却原来又是在孔林中所遇老人,拄杖飘多而来。
那老者走至近前,看到熊倜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我们又在此相见了。”
熊倜也躬身问道:“老丈何处去呀?”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来处未,去处去,飘浪人间,快哉!日后若再相逢,那时你便是我的了。”
说完又自大笑高歌而去。
熊倜眼望他背影消失,那老者所说的话,令他觉得奇怪又惊异,他愕了一会,游玩的心情已失,便径自返回山东旅店。
一进旅店大门,忽见里面走出三个黑衣大汉,装束和前见的黑白八骑完全一样。走出店门时,狠狠盯了熊倜几眼,内中一人,突地转回身来,朝熊倜说:“阁下看来眼熟,可是鸣远镖局的英雄?”
熊倜怔了怔,回说道:“在下熊倜,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那大汉哦了一声,答说:“原来阁下就是近来江湖传言的熊倜,好极了,好极了,想来阁下必是赴敝教泰山玉皇顶之约的,现在距时还有一日,后天便是正日,阁下万勿忘记。”
说完就抱拳走了。
熊倜这才知道这大汉原来是在天阴教下的人物,怪不得这等诡异。
熊倜回到房中,正觉无聊,唤小二送来些酒菜,胡乱吃了,正想早些就僵,房门一动,突地一人走了进来,也未等口应。
熊倜见那人全身也都着黑色衣服,但却不是劲装,只是普通长衫,乍一看他还以为是墨龙钟天仇,连忙惊讶地站了起来。
那人走过来却深深一揖,笑对熊倜说:“冒味得很,前来打扰,在下江湖小卒吴钩剑龚天杰,现在天阴教,玄龙堂龙须支坛下效力,今番听说熊大侠到泰安,急忙赶来相会,还请原谅唐突之罪。”
熊倜这才看出此人并非钟天仇,不禁暗笑自己的紧张,但此人是天阴教下的人物,但样子却比那些黑衣大汉高了一级,却不知来此何为,逐说道:“原来是天阴教下的英雄到了,不知有何见教?”
龚天杰不等招呼,便自笑嘻嘻地坐下,说道:“兄台这次在江南确实轰轰烈烈的做了一番事出来,敝教非常景仰,故此特地叫小弟前来拜访。”
原来这天阴教的组织甚是严密,教主分为玄龙、白凤两堂,玄龙堂下又分龙须、龙爪、龙尾三个支坛,白凤堂也有稚凤、凤翼、凤隐三个支坛,这三个支坛各有所司,龙须坛是专司为教中吸收人才,新教徒人教等事,龙爪坛专司刑责,龙尾坛掌管各类计划,凤翼坛专司教中各种祭礼,凤隐坛是为教中归隐或受伤之教徒而设。
那稚凤坛管的是一宗极为奇怪之事,原来天阴教徒必须夫妇同教,若有新人人教,而未婚娶,那稚风坛在一年之内,必定要为他们找到配偶,完成婚娶,故此坛中大多俱是些未婚少女。
那吴钩剑龚天杰既是龙须坛下的人物,到此不问可知是想吸收熊倜入教,皆固熊倜虽人道不久,在江湖中却已略有名气。
龚天杰又说道:“敝教这次自太行山主坛大举而出,便是想在江湖创一番大事,同时也是想找真正挟有奇技的人物入教。”
他端起熊倜放在桌上的茶,呷了一口,滔滔不绝地将天阴教中的梗概,全说了出来,把个天阴教,更说成天上少有,地下无双,而且除暴安良,造福生民,是个救世救人的组织。
熊倜虽觉不耐,但他却是对天阴教一无所知,也不知道龚天杰此话的真假,于是唯唯答应着,若他知道天阴教的真相,怕早已翻目相问了,哪里会容得吴钩剑龚天杰信口雌黄。
龚天杰歇了口气说道:“现在敝教中虽是奇人辈出,教主夫妇的武功,更是妙绝天下,深不可测,但像熊兄这样前途无量的少年英雄,正是敝教中渴求的,熊兄若能加入敝教,不但熊兄从此能借此扬名立万,称雄武林,便是敝教,也因能得到阁下的这样的一位人物为幸,不知熊兄意下如何?”
熊倜沉吟了一会,他虽对天阴教一无所知,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此教总是太过诡异,而且定要夫妇同教,听来简直有些荒唐,但他不肯无端开罪于人,考虑了许久,遂说道:“阁下的好意,小弟自是知道,但小弟还要考虑几天,等到小弟在泰山玉皇顶见到贵派教主之后,再作答复好了。”
龚天杰把脸一沉,忽又笑着说道,“这样也好,那么小弟就告辞了,入教之事,还望熊兄三思,此事对熊兄来说,实是有益无损的。说完又自是长揖到地,笑容满面,告辞而去了。这晚上熊倜反复不能成眠,暗想:“天阴教组织庞大,分布更广,我若加入,想必与我复仇之事有利,他们教徒各省都有,寻找起萨天骥来,必定容易得多,总比我孤身一人要好……”
他转念又想道,“只是此教看来却太已不正,教规更是离奇,若是个无恶不作的邪教,我加入了,却怎生是好。”
他想来想去,总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晃眼过了一天,十五日凌晨,他就起身了,拾掇好一切,就往泰山赴会,心神既紧张,又兴奋,暗想道:“今日就是我决定今后的重大关键了,着天阴教真如吴钩剑所说,我不妨就加入,再有我要是见到那粉面苏秦王智逑,倒要看看他对自己有何交持。”
他沿路毫未耽误,走得极快,过了岱宗坊,一路只见游人绝少,霎时便过了经石峪,直上十八盘,便是南天门了。
到了南天门,熊倜远远就望见有十数个黑衣汉子位在那里,走到近前,一人笑着过来,却是吴钩剑龚天杰,熊倜忙抱拳为礼,龚夭杰也抱拳笑道:“熊兄来得怎地如此之晚,小弟已恭候好久了,就请赶快上山,玉皇顶上,此刻已是群雄毕集了。”
说着拉着熊倜便走,熊倜见那十数个劲装大汉仍然徘徊在甫天门外,想是阻止游人再上的。
熊倜走过那条小街,那些卖杂物的铺子,此刻也是双门紧闭,不做生意了。
快到玉皇顶时,有几个白衣妇人走了上来,吴钩剑忙迎了过去,低声讲了几句话,遂叫熊倜过去,说道:“这就是我的内子,玉观音汪淑汕,现在教中稚凤堂下,这位就是我说的少年英雄熊倜了。”
那妇人笑着对熊倜福了一福,熊倜见她甚是硕白,身后那几个少女也均甚娇美,那些少女见熊倜望着她们,均掩口娇笑起来。
龚天杰哈哈大笑道:“熊兄日后若加入敝教,小弟必叫内子替熊兄物色一个国色佳人。”
熊倜听了此话,再想起他所说的稚凤堂所司之事,不禁红生满面,玉观音见了,也笑着打趣道:“你若要找个好太太,不先拍拍我,那怎么成?”说完媚目横盼,词色更是不正。
熊倜心中不禁大忿,想道这些天阴教下的人物,果真俱都如此不正,但他到底面嫩,此刻被那些少女一笑一睬,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惹得龚天杰更是一阵大笑,但他怕熊倜脸上挂不住,旋即拖着熊倜直上玉皇顶了。
玉皇顶便是泰山绝顶,前面有一个登封台,熊倜到了玉皇顶一看,只看顶上到处都散铺着黑白两色的座垫,高高矮矮,胖胖瘦瘦,都是武林人物,熊倜看了一眼,都不认得,龚天杰带他上来后,也匆匆走了,不知去做什么,熊倜四周探望,见穿黑衫的人只有三、五个在来回走动,心想大概天阴教主尚且未来,正想也找个座子,随便坐下,忽地听见背后有人在叫着他。
他回头一看,见有一个穿着黑衫的人向他走了过来,他原以为又是龚天杰,不想那人走将过来,却是粉面苏秦王智逑。
熊倜不禁心中觉得奇怪,这王智逑怎地做了个亏心事后,还有脸前来招呼,但他也不愿太过给王智逑难堪,也就走了过去。
王智逑一见到他,就紧握着他的手,说道:“这番苦了贤弟了,但愚兄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实因为丢了此镖,关系实在太大,愚兄也担当不起,还希望贤弟能原谅愚兄。”熊倜一想,也觉王智逑实有苦衷,遂也罢了,他见王智逑,竟也是全身黑色衣服,宛如天阴教徒,不禁问道:“您怎地如此打扮?”
王智逑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愚兄不知怎地走漏了消息,被天阴教主知道我的计划,刚到山东,就被截住,愚兄怎是那天阴教的敌手,不但实物被夺,人也被擒了,好在教主甚是看得起愚兄,一定要愚兄入教,愚兄考虑再三,心想实物已丢,事已不了,就入了天阴教了。”
说着他又问起吴诏云,熊倜说道:“吴二哥已回镖局了,他似对江湖上事,已经厌倦,说要重访名师,再求绝技,回到镖局后,就要撒手一走了之。”
王智逑神色甚是黯然,隔了一会儿,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