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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鸿生拱手道:“姑娘既然见询,兄弟不得不掬诚奉告,兄弟实是奉命追缉五名逃犯,路经芦花城,发现此处张贴了贵教符信,兄弟为了尊重贵教,特地前来拜访,以期取得贵教谅解。”
花大姑格的笑道:“毕大堂主可是要搜索芦花城么?”
毕鸿生听她叫出“毕大堂主”,不禁怔的一怔,连忙笑道:“贵教所在,兄弟怎敢放肆?但求姑娘一言,兄弟立时退走。”
花大姑道:“除了这里是愚姊妹临时落脚之处,芦花城都是安居乐业的善良农民,和敝教无关,三位尽管派人搜查。”
摘星手曹敦仁望了席上诸人一眼,阴笑道:“姑娘能否把在座的诸位高朋,引见引见?”
此人老奸巨猾,显然对座上的人,起了怀疑。
花大姑目光一转,问道:“曹大侠心中可是有啥疑问么?”
摘星手曹敦仁连连拱手,陪笑道:“岂敢、岂敢,姑娘误会了,兄弟是因在座的高朋,想来都是贵教高人,平日无缘瞻荆,今晚能得遇上,正好请姑娘引见。”
花大姑冷声道:“很好。”
她伸手朝文长老等人一指,说道:“这几位都是昔年家父手下的长老,这次随我一同出山办事。”
接着依次介绍了一遍,文长老,孔长老等人也随着她指点,—一欠了欠身。
曹敦仁望了白少辉一眼,道:“这位少侠呢?姑娘怎的不替老朽引见?”
花大姑道:“这是天山门下萧文龙萧大侠,是敞庄的贵宾。”白少辉听她说自己竟是天山门下,方自一怔,只听花大姑以“传音入密”说道:“你不用理会他们。”
那天龙堂主等三人听说白少辉是天山门下,脸色似乎微微一变,同时拱了拱手,说道:“原来大侠是天山门下,兄弟久仰得很。”
白少辉因花大姑叫自己不要理会他们,只好坐着不动,视若无睹,心下却是十分纳罕。
天狼抓董百川目光一转,望着花大姑拱手道:“老朽久仰贵教五路长老令名,今晚有缘识荆,深感荣幸,只是诸位似乎全都戴了面具?”
此人果然老奸巨猾,一下就看出大家戴着面具来了!
花大姑冷冷接道:“不错,魔教中人,出山一步,就必须戴上面具。”
白少辉暗暗哦道:“她果然是魔教中人!”
天狼爪迅速和天龙堂堂主互望了一眼,含笑道:“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能一睹诸位庐山真面?”
花大姑格格一笑,点头道:“自然可以,不过咱们教里有一个规定……”
她故意拖长语气,没往下说。
天狼爪董百川道:“不知贵教如何规定法子?”
花大姑说道:“凡是看过敝教长老以上真面目的人,就得自挖双目,作为奉献,不知三位有没有兴趣?”
天狼爪董百川乾笑了两声,道:“贵教如此规定,那是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了。”
花大姑笑道:“只要董大护法舍得一双尊目,我自会请长老们取下面具。”
董百川微微一震,道:“姑娘似乎对老朽等人,知道的不少。”花大姑冷笑道:“你还当我不知道你们的来历?”
天龙堂主毕鸿生目光暴射,敞笑道:“姑娘知道就好,兄弟奉命搜索逃犯,因在芦花城发现了贵教符信,特地前来打个招呼,辟免双方手下,引起误会,伤了江湖义气……”
花大姑双目一寒,冷冷说道:“咱们两家并无江湖义气可言,三位今晚按礼求见,我也不好难为你们,但不妨替我捎个口信给你们主子,就说魔教已经重出江湖,好了,你们可以去了。”
毕鸿生怔的一怔,大笑道:“姑娘好大的口气!”
花大姑道:“敝教口气大不大,毕大堂主日后自知。”
毕鸿生道:“好个日后自知,姑娘要兄弟转告的,就是贵教已经重出江湖,只有这句话么?”
花大姑颔首道:“不错,你只要照我说的转报上去,你们主子自然知道。”
天龙堂主毕鸿生外号风云客,一身武功,造诣极深,但他为人谨慎,听出花大姑的口气,似乎魔教和浣花宫之间,有着极深梁子,他在没有得到上面指示之前,倒也不敢轻易起信。闻言微微一笑道:“姑娘放心,兄弟定当把这句话,转报敝上。”
摘星手曹敦仁阴恻恻一笑,道:“堂主且慢答应。”
天龙堂主诧异的望了摘星手一眼,还没开口。
花大姑冷冷道:“曹大护法是否有什么高见?”
摘星手曹敦仁阴笑道:“岂敢,老朽觉得毕堂主似乎答应的太快了些。”
花大姑道:“依你之见呢?”
曹敦仁乾笑道:“老朽之意,姑娘既要毕堂主把贵教重出江湖的口信,转报敝上,以堂主的身份,转报敝上,自然必须是干真万确的消息……”
天龙堂主身躯微微一震。
花大姑截口道:“难道我说的还是假的不成?”
曹敦仁道:“姑娘说的自然不假,但贵教已有二十年不在江湖走动,江湖上也从没有听到过贵教的半点消息,今晚突然在芦花城出现,似乎太以令人感到突然……”
花大姑冷笑道:“曹大堂主那是不相信了?”
花小玉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呼地站了起来,道:“大姐,他……”
花大姑低叱道:“小妹,没你的事。”
花小玉瞪了摘星手一眼,悻悻的坐下。
曹敦仁耸耸肩,笑道:“老朽倒不是不相信,实因姑娘和五位长老都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老朽等人所能看到的,只是贵庄大门上贴着的一张符信,和姑娘口中自称魔教,万一姑娘走后,敝上查无真人,老朽等三人如何担当得起?”
花大姑道:“曹大护法可是看出敝教符信是假的了?”
曹敦仁大笑道:“光凭黄纸上画符绿,只要知道昔年魔教符信的人谁都会画,焉能取信于人?”
花大姑展颜一笑,道:“曹大护法果然高明。”她忽然回头朝身后一名伺。着的村姑问道:“江湖道,藐视咱们神符的,该当如何?”
那村姑神色恭敬,躬身笑道:“藐视神符,该当天火焚身。”花大姑微微颔首,口中嗯了声,回过身,突然目射寒光,朝曹敦仁一指,冷喝道:“曹敦仁,我方才说过,你们三人,按礼求见,我也不好意思难为你们,但你藐视本教神符,我若轻易放过了你,魔教二十年不出,还能在江湖立足?”
这几句话,说的声色俱厉,大有立时翻脸之意!
摘星手曹敦仁久经大敌,早已功凝百穴,暗暗戒备,一面大笑道:“姑娘误会了,老朽并无藐视贵教之意,只要姑娘能让老朽等人,确实证明你是魔教门下,老朽自无话说。”
花大姑点头道:“很好,姑娘就要借你曹大护法作个证明。”话声一落,忽然站将起来,双目仰天,喃喃念道:“天火烧太阳,地火烧三方,神火执常法,烧你摘星手!”
念到这里,只见她纤纤玉手,向空一招,好像抓到了什么,然后对着曹敦仁五指虚虚一放,口中喝道:“疾!”
她居然作起法来,这大概是魔教的看家本领了!
曹敦仁数十年老江湖,自然听过魔教的厉害,眼看着花大姑这般装神作鬼,心中虽是不信,但也不敢丝毫大意,双手缓缓提到胸前,掌上早已凝足了十成功力。
此时瞧到花大姑右手突然虚空一放,只当对方向自己出手,护胸双掌,正待劈出!
但对方只是虚虚作势,丝毫不见风声,心中正感奇怪!
就在此时,大家只听“烘”的一声轻响,摘星手曹敦仁身上,突然爆出一大团火光,火势熊熊,燃烧起来!
白少辉坐在花大姑身侧,在她指着曹敦仁叱喝之际,依稀看到一点目力难见的黑影,从她手指中电射而出。
这一点黑影,几乎比芝麻还小,而又去势如电,是以谁也没有能够看的清楚,就是连摘星手本人也一无所觉。
白少辉眼看摘星手若无其事,还当自己眼花。等她念念有词的喝了声“疾”,摘星手身上突然燃烧起来,才知她先前弹出的黑影,敢情是一粒火种,心中不禁暗暗吃惊:“花大姑这一手,够狠毒,也够厉害!”
摘星手曹敦仁全身都在烈火包围之中,宛如成了一个火人,他惊骇欲绝,一时手忙脚乱,忍不住大袖连挥,双脚乱跳。
但那碧阴阴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岂是乱挥乱跳所能扑灭?你愈挥愈跳,火光也是愈烈。人在火焰之中,发出了凄厉的怒啸!
天龙堂主毕鸿生睹状大惊,急忙大声喝道:“曹护法,快滚!懒驴打滚……”
摘星手曹敦仁数十年江湖经验,那会不知道要扑灭身上火势,惟有在地上打滚,这叫做临时慌了手脚。此刻经天龙堂主一言提醒,那还顾得他成名多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