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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辉身形一侧,贴近左侧树身,躲开从左方刺来的剑势,手中短剑,迅速连点带拍,烫开了三支剑尖。
但听一阵锵锵轻震声中,一个白衣少女声道:“这人武功不错啊!”
另一个道:“他武功再高,也逃不出咱们白翎四蝶的手去。”
白少辉心急紫蔽坛主安危,那还怠慢,趁她们说话之际,突然纵身跃起,短剑一指,疾向酉首一个白衣少女点去,那知他身形才动,四个白衣少女也已同时发动!
但见西首的白衣秒女忽然向侧一闪,隐入村后,左右两边,两个白衣少女两支短剑,却在此时,分由白少辉两侧攻到!
白少辉一击未中,反被左右两支短剑袭来,还没来得及封架,眼前白影一闪,又是一支短剑迎面刺到,剑气森森,寒风扑面!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白少辉朝西扑去的身子,急疾的后退了一步,避开三支剑势。那迎面欺来的白衣少女手中短剑,忽然一偏,斜向一侧飞开,隐入树后,此时身后却无声无息的刺出一剑,袭向白少辉右腰。
白少辉和她们两招交接,已然觉出这白翎四蝶武功全非弱手,尤其她们每一剑,都是直袭人身要害大穴,出手恶毒,早已留上了心。此刻陡觉身后寒风嘶然,急袭而来,这一剑来势奇快,但听嗤的一声,身后衣衫,还是被剑尖刺破。
白少辉吃了一惊,突然身形疾转口中大喝一声,左手一掌,劈了过去。他自从练成“九转玄功”,内力之强,比之从前,何止倍视这一掌,是在大吃一惊之后的报复行为,一掌出手,立时有一股强猛绝伦的暗劲,透掌而出,直撞过来。但听“喀刺”一声,一株比海碗还粗的树身,登时齐中折断,倒了下去。
东首那个偷袭白少辉的白衣少女,一剑刺出之后,早已向旁闪出,白少辉劈断树身,她虽已让开了数尺,但还是惊得尖叫出党就在此时,南、北、西三个方向的白衣少女,同时突然娇叱一家,从树后闪出,挥剑攻到。
她们倏而分刺,倏而合击,又有树林掩护,真像四只穿花蝴蝶一般,连翩闪动,十分灵活。
白少辉在她们连绵不绝的抢攻之下,一时也闹得手足无措,总算他武功卓绝,心思灵敏,施展出师傅黑煞游龙仗以成名的“游龙身法”,在方圆不到一丈的林木之间,游走闪避,才把局势勉强稳住。
只听一个白衣少女娇声喝道:“喂,你已陷在咱们剑阵之中,还不放下短剑,束手就缚?”
另一个白衣少女嗤的笑道:“他是迷失神志的人,你和他说也没用。”
要知白少辉故意装作神志被迷,方才和白翔坛主动手之时,为了不使对方起疑,原已保留了几成功力。此刻仍然没有施展真实功夫,才被她们迫落下风。
他原是绝顶聪明之人,一听对方说出自己落在她们“剑阵”之言,心头登时恍然大悟。心中暗道:“难怪她们进退攻守,这般灵活,原来是操练有素的合击剑阵,即称剑阵,自然组合严密,除非自己凭仗武功,先伤她们一两个人,否则只怕难以冲得出去。但这样一来,岂非泄露了自己行藏?要在既不炫露武功,又能突困而出,那么就得找出她们剑阵的破绽来!”
心头灵光一动,登时大吼一声,双脚顿处,身子向上直拨而起,一下冲开浓密交叉的树柯枝叶,跃上林梢。但听树下四个白衣少女惊“咦”一声,纷纷朝林外追出。
白少辉那还怠慢,身如电闪风飘,一式“潜龙沉渊”,反身向林中扑入,举目四顾,草丛之间,那里还有紫蔽坛主的踪影?连白翔坛主也早已走得不知去向?心中暗道:“莫非她已被白翎坛主劫走了?”
她们同门师姐妹的明争暗斗和自己原无丝毫相干。只是想起方才自己一力承担,替紫蔽坛主护法,此刻还是被人劫走,心中总觉愧对丝蔽坛主。
正在思忖之间,只听林外响起一个白衣少女的声音说道:“这人一定还躲在林内,他是坛主要拿的人,大家快搜!”
一阵衣袂飘风,已经有人扑入林来!
白少辉想到紫蔽坛主已然落在白翎坛主手中,自己再想混入百花谷去的希望也已幻灭,不愿再和她们纠缠。身形一侧,飞快的从另一方向穿林而出。展开脚程一口气跑出十几里路,回头不见有人追来,才放缓脚步,举目四顾,辨认了一下方向。
他从没到过西川,自然不识路径,不知自己已经到了什么地方?此时已快近午牌时光,腹中感到饥饿,眼看前面树丛之间,似是一处集镇,这就沿着大路去。又走了四五里路,离集镇已是不远,瞥见路旁人影一闪,走出一个庄稼人打扮的汉子,迎着过来。
白少辉一眼看出此人步履轻快,庄稼人那有这等身手,心中方觉起疑。
那庄稼人走近白少辉身边,两道眼神朝他身上一阵打量,忽然低声说道:“尊驾可是白大侠么?”
白少辉听得一怔,望了那人一眼,还没开口!
那庄稼人陪笑道:“白大侠不要误会,敝上为了找寻白大侠下落,出动多人,正在四处寻访尊驾下落……”
白少辉愈听愈奇,冷冷说道:“朋友大概认错了人。”
那庄稼人瞧了白少辉腰间竹萧一眼,忙道。“决不会错,白大侠务请枉驾一行。”
白少辉不知对方究竟是何来历,这就问道;“你们贵上是谁?在下和他素未谋面……”
那庄稼人道:“白大侠见了面,就知道,在下不便多说。”
白少辉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心头愈觉犯疑,问道:“贵上现在那里?”
那庄稼人口齿微顿,接着说道:“就在前面不远,在下替你带路。”
白少辉心中暗暗冷笑,付道““此人行动鬼祟,但自己岂是怕事的人?”
庄稼人见他没作声,接着低声说道:“路上耳目众多,白大侠快随我来。”说完,当先向左侧一条小径行去。
白少辉随他沿着树林走去,那似是集镇后面,地势荒凉!
一会工夫,到了一条小河边上的一座茅屋前面,屋檐下堆放着犁锄等农具,倒也确像是种田人家。庄稼人打开木门,回身道:“白大侠请进。”
白少辉既然来了,也就不再客气,跨进茅屋,但见四壁箫条,除了木桌木椅,就别无所有,当然更不见有人。
庄稼人神色恭敬的道:“白大侠请坐,在下去烧些茶水。”
说完,正待返身退出。
白少辉因他愈是客气,心头愈觉可疑,重重咳了一声,问道:“兄台且慢,贵上人呢?”
庄稼人们湘的道:“白大侠请宽坐一回,咱们头儿大概有事出去了,立时就会回来。”
白少辉听他方才还说“敝上”,现在忽然改称“头儿”了,到底他们是什么路数?这头儿又是何等人物?心念转动,不由想起九疑先生那句“随遇而安”,觉得这句话,真是到处都用得着。
他艺高胆大,虽觉庄稼人举动可疑,却也不在意,淡淡一笑,道;“好。我就等你们头儿来了再说。”
坦然在竹椅上坐了下来。
那庄稼人连连拱手,陪笑说道:“对不住”,返身退出客堂,朝左边侧屋进去,依稀看到他似是升火烧水,接着厨房里就冒出些烟来。
白少辉坐在堂上,鼻中闻到浓重的烟味,心头不觉一动,暗想;“这厮莫要借着烧火为名,暗施手脚?”
当下就站起身子,跨出门去,负手站在屋前闲眺。
只见那庄稼人匆匆从侧屋中跑了出来,陪笑道:“白大侠请到屋中宽坐。
白少辉心中暗暗冷笑,一面说道:“在下喜欢在这里站上一回。”
庄稼人脸上现出为难神色,在身上抹抹双手,迟疑的道:“白大侠还是请到屋中坐的好。”
白少辉问道:“难道有什么不方便么?”
庄稼人连连陪笑,道:“是,是,白大快知道就好。”
白少辉冷笑道:“在下应邀而来,行动该不受你朋友约束吧?”
庄稼人听的一呆,连忙拱手道:“白大侠误会了。”
白少辉道:“这有什么误会?”
庄稼人搓手,惶恐的道:“在下能请到白大侠,实是万分荣幸,只是……只是不瞒白大侠说,这里镇上,方才发现了岔眼的人,所以还是请大侠在屋中宽坐……”
白少辉问道:“你们到底是那一方的人?”
庄稼人道:“咱们头儿快要来了,白大快看到了,就会知道。”
白少辉知他不肯多说,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得回进屋去。
庄稼人也自回到厨下,接着捧了一个白磁茶碗走出,放到桌上,含笑道:“白大侠请用茶。”
白少辉上过黑心秀士的当,这回瞧到碗中浮着几片茶叶,心中暗想:“这厮极可能已在茶中下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