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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煞游龙道:“老朽原也不敢动问,姑娘叫住老朽,必有见教,老朽就不得不问。”
宫装女郎眨眨眼睛,嗤的笑道:“桑老爷子倒挺会说话!”
黑煞游龙测不透对方来历,更测不透对方来意,不由瞪着双目,问道:“姑娘来意如何,老朽洗耳恭听。”
宫装女郎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问道:“桑老爷子可是从春香谷来的么?”
黑煞游龙听到“春香谷”三字,身躯陡然一震,春香谷就是范老弟夫妇隐居之地,那是一处极为隐秘的山谷,除了范老弟夫妇,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他……心念一动,不觉目注对方,沉声道:“不错,老朽正是从春香谷来的,姑娘如何……”
宫装女郎没待他说完,突然冷笑道:“什么春香谷,臭贱婢,我偏要叫它春臭谷,春臭谷!”
黑煞游龙和她目光一对,心头不觉一震,她这种怨毒、狠毒、恶毒的目光,只要被她瞧上一眼,就会毒得死人!
他自然听得出她口中的“贱婢”,是指范弟媳而言。
春香谷,是范老弟夫妇俩发现的,因此用他们两人的名字,取了春香谷之名。
宫装女郎把春香谷骂成春臭谷,显见她和范弟媳有隙。
范老弟夫妇无缘无故遭人毒手,他正感事出离奇,透着蹊跷,这位神秘女郎的突然出现,更使他疑窦丛生,不觉问道:“姑娘也认识范春华范老弟?”
宫装女郎听到范春华的名字,不由格的笑出声来,抬眼道:“自然认识,我就是回去收他的尸,才发现石壁上你留着的字:
‘十年重来,誓为故人湔雪血仇’
下面还有一个‘九’字,我想来想去,江湖上有这份豪气,这份口气的,大概只有你黑煞游龙桑九了!”
“回去收尸”,这四个字,耐人寻味!
黑煞游龙浓眉微掀,道:“姑娘是一路跟踪老朽来的了?”
宫装女郎娇声道:“是啊!我看到你替范春华做的坟墓,立的石碑,我心里很生气,你居然把臭贱人和他葬在一起,于是我动手把那臭贱人从坟墓里拖了出来,丢到山涧里去。同时,我又发现坟墓里没有小杂种的尸体,那当然并没有死,是你桑老爷子带出来了。所以才会留下十年报仇的话,我这就一路寻了下来。”
她说来还是那么娇柔,那么清脆;但每一句话,听到黑煞游龙耳中,简直有如铁锤撞心,一记重似一记。心头怒火,也一句重过一句。经验告诉他,此刻必须忍耐,因为自己需要明了内情。听到后来,忍不住瞑目张发,目皆欲裂,仰天狂笑道:“是你害死范老弟夫妇的了?”
宫装女郎一撇嘴,冷笑道:“什么夫妇,是那臭贱人勾引了范春华私奔……”
黑煞游龙蓦地逼前一步,激动的道:“你……为什么要害死范老弟夫妇,你……说!”
宫装女郎春华似的脸上,忽然飞起异样的笑容,缓缓举起玉手,掠了掠长发,柔声道:“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黑煞游龙按捺着满腔激怒,心想:“她此时忽然要说故事,当然和范老弟夫妇之死有关。”这就点点头道:“你说!”
宫装女郎静静的说道:“我们宫里有一株碧桃花,我记得从小时候起,都没看它开过花,有一年春天,忽然开了满满一树,但等到结果的时候,却只有一个桃子。我每天都要去看它一次,看它慢慢的由青变红,长得又肥又大,心里时常在想,这颗桃子,一定会甜得像蜜,该有多么好吃。可是它却生在树顶上,我那时还只有九岁,轻功不到三成火候,自然没法跃登到树顶上去。”
黑煞游龙看她只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心头实在有些按捺不住,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宫装女郎又道:“有一天,师傅指着那颗桃子,对我和比我小一岁的师妹说:“你们两个,谁能说得出用那一种手法,能把桃子摘下来,就给谁吃。”
我想,这是师傅在考量我们的武功了,师傅平时对我们讲过不少本门武学,于是我就抢先说道:“我用本门‘隔空取物’,招招手,它就会飞下来了。”
师妹听我一说,不由噘起小嘴,好像说:“我也知道。”
但给我先说出来了,我心里自然很得意。那知师傅笑道:“你只会说,还做不到,那有什么用?”
我听得一怔,还没开口,师妹抢着道:“师傅,我用本门的‘穿云射月’手法,用石子打到树枝上,把它震下来,然后再用‘分光捉影’的身法,把它接住。”
这有什么稀奇?她说的,我都会,我还比她好呢,但师傅却笑着点头。”
黑煞游龙听得心头猛凛,宫装女郎口里说的“隔空取物”,“分光捉影”,都是武林中只闻名称,久已失传的武学,这女子到底是何来历?
宫装女郎接着说道:“我很是气愤,师傅已经答应师妹,那桃子给她吃了,但要她自己动手,照方才说的方法,把它取下来。师妹听得好不高兴,就捡了一粒石子,朝桃树枝干上打去。我却气得两眼通红,暗想:“我吃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吃得成,于是我也偷偷的拾了一块较大的石块,扬手朝那桃子打去。结果那颗又大又肥的桃子,被我砸得稀烂,我砸烂了桃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真比我自己吃了还要舒服……”
黑煞游龙听到这里,心头已经有些明白。
只听宫装女郎又道:“那天晚上,我想想还是气不过,砸烂了桃子,只是大家没吃到口,但我要大家永远吃不到它。于是我就悄悄起来,取了把剑,把那株桃树,连根挖了起来,一阵乱砍,剁成粉碎。当我回过头去,就看到师傅静静的站在我后面,我心头十分害怕。但这回,我师傅却称赞着我,道:“一个人如果要想在江湖上称雄,就要有一颗又狠又毒的心,有一双又狠又辣的手才成,这就是你师妹不及你的地方。”
宫装少女说到这里,不由格的娇笑一声,眼波流动,望着黑煞游龙,又道:“我的故事说完啦,桑老爷子大概明白了吧?我几千里路追踪寻来,就为了要挖桃根呀!”
黑煞游龙听得暗暗凛骇,天下那有这么教徒弟的师傅?难怪此女心毒手辣!
纤纤玉指,随着娇笑,朝黑煞游龙怀中抱着的小女孩,指了一指。
原来黑煞游龙因怕夜深露重用衣服覆在女孩身上,宫装女郎自然不知道他抱的是薛神医的女儿。黑煞游龙激愤填膺那还忍耐得住,双目圆睁,怒喝道:“好狠毒的丫头,老夫正愁找不到凶手,今晚,正好替死去的范老弟夫妇报仇。”
宫装女郎扬着柳眉,依然娇笑道:“晴,桑老爷子何用生这么大的气,我不过是杀了范春华和那臭贱婢两个,今晚再加上你桑老爷和小杂种,也只不过四人。你桑老爷子在江湖上杀的人,只怕还多得多呢!”
她口气真也不小,好像黑煞游龙已经注定非死不可!
黑煞游龙桑九,江湖黑白两道,闻名丧胆,没想到宫装女郎居然把自己看得稀松平常,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但他知道对方绝非寻常,敢找到自己头上来的人,自然来者不善。他霍地后退两步,把抱着的珠珠,轻轻放在一棵大树之下。
高大的身躯直了起来,目中神光暴射,历声喝道:“老夫从不信邪,你有多少能耐,只管请使,看看老夫这条命,加得上去加不上去?”
他一生之中,不知经过多少凶险,可从没今晚这般慎重,喝声出口,早已功凝百穴,凛立戒备。
宫装女郎冷冷一笑,道:“我说出的话,要是办不到,那就不如不说,你接一招试试就知道了。”
扬手一掌,劈了过来。她劈出的掌势,既无破空风声,也没有激荡潜力,只是轻描淡写的随手挥来。
黑煞游龙面色凝重,目注对方手势,洪喝一声:“很好!”
右手抬处,劲蓄掌心,巨灵般手掌,迎着宫装女郎掌势,朝前推去。
宫装女郎似是不愿自己的手掌,和黑煞游龙的手掌按触,掌势才到中途,忽然玉腕一缩,把击出的手掌,收了回去。
黑煞游龙那肯容她撤招?暴喝一声,借势欺上,掌如掣电,猛电击出。
他这一掌凌历无匹,雄浑的掌力,应手而出,像怒潮汹涌一般,劈空击去。但就在他欺身攻上的刹那之间,突觉一股暗劲,直逼胸腹而来,不禁大吃一惊,已经劈出的掌力,要待收回,已嫌不及。
逼得他斜退半步,迅速推出左掌,阻拦对方暗劲。
但他力道全用在击出的右掌之上,左掌临时应敌,自然力量较弱,只觉宫装女郎一股暗劲,撞击在掌心之上,势道强猛无比,几乎阻拦不住。
宫装女郎掌势收回,涌出一股暗劲之际,她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