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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探手摸出一个竹哨,就唇连吹了三声!
这一吹不打紧,但见两边山峡上,人影交动,转眼之间,现出了无数人影,正好围着乱石浅滩,把两条船夹在中间。
白少辉目光一转,只觉出现的人数,果然不下百名,一个个身穿紫色劲装,手持喷筒弓署,对准着船,待命发动。心头不禁大急,慌忙喝道:“坛主且慢。”
紫微坛主催道:“你快些过来,随我到大石后去,”
白少辉道:“你不能发动攻击。
紫微坛主怔了一怔,问道:“为什么?”
白少辉心中暗道:“自己不能告诉她四位掌门人的事,当然也不能说出义父来,那就只好说自己有一个义弟,仍在船上了。”心急一动,这就说道:“在下有一个义共生死的兄弟,此刻还在船上。”
紫微坛主一双目光瞧着他,问道:“你义弟是谁?”
白少辉道:“他姓范,单名一个殊字。”
紫微坛主身躯微动,惊奇的道:“范殊?他就是师傅命你出谷找寻的人?”
白少辉道:“不错,就是他。”
紫微坛主道:“你怎会和姓范的结为兄弟呢?”
白少辉听出她口气有异,不觉抬目道:“有什么不对吗?”
紫微坛主道:“你还不知道师傅最近曾有一道令谕,通令各地,追查范殊下落,务必把他擒回宫去。”
白少辉奇道:“那是为了什么?”
紫微坛主道:“先前我也觉得奇怪,师傅为什么要特别下这道令谕?后来听龙姑婆的口气,好像那姓范的是师傅对头的后人。”
白少辉冷冷道:“坛主那是想把在下义弟擒回去了?”
紫微坛主摇摇头道:“我虽也奉到了那道金谕,但我可以暂作不知、因为这次是奉令追踪南北帮军师和巫山分宫一干逃犯来的。”
白少辉道:“坛主此时就要发动了么?”
紫微坛主道:“照说我应该下令发动了,但我可以延缓半盏茶的时光,你快叫义弟上来吧!”
白少辉道:“坛主可否偿在下一个薄面?”
紫微坛主道:“我不是说过了,我可以暂作不知,你难道还信不过我么?”
白少辉摇摇头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紫微坛主低低间道:“你还有什么事?只管说好了。”
白少辉心中暗道,“看来,紫微坛主倒还听我的话。”当下乾咳一声,说道:“在下想请坛主赏个薄面,这攻击令不能下。”
紫微坛主听的一呆,问道:“你要我放过他们?”
白少辉正容道:“不错,因为此举对整个武林局势,关系太大了。”
紫微坛主苦笑道:“我奉师傅金令,在铁棺峡设下埋伏,两条船上之人,不准留一活口,而且这百名花女中,有半数并非紫微坛的人,我若是临阵退却,放过了他们,你叫我如何向师傅覆命呢?”
白少辉心中暗暗哼道:“好毒辣的手段!”
但替紫微坛主设想,倒确有为难之处,略一沉吟,正容道。“姑娘当知自古正邪殊途,势难并存,道长魔消,邪恶之徒,终必殒灭,浣花夫人好毒临世,贻祸武林,自食恶果,只在迟早之间,姑娘气质超洁,何苦为虎作怅……”
紫微坛主听的身躯陡震,没待他说完,低声道:“快别说了,你总该知道触犯了浣花宫禁条,天下虽大,无安身之处,我真替你担心。”
白少辉冷冷一哼道:“姑娘那是不肯放过这两条船了?”
紫微坛主目含幽怨,说道:“你……不要逼我好吗?”
白少辉突然探怀取出百花符令,目注紫微坛主,说道:“姑娘总该知道见符如见夫人吧?”
紫微坛主急道:“你快收起来。”
白少辉道:“为什么?”
紫微坛主道:“你假扮韩堂主,伤了铁姑婆,但并没露出真面目,师傅还不至于疑心到你,但你如亮出百花符令来,那就证实是你了。”
白少辉道:“证实了又如何?”
紫微坛主道:“你留着百花符令,一旦遇到危急之时,也可以脱险,但如在此时使出,我不能不据实报告上去,这枚玉符势必通令作废,以后就不能再用了。”
白少辉道:“只要今天还能生效就好。”
紫微坛主叹息道:“我纵然退走,但难保不有后援追踪而来……”
白少辉不待她说完,接道:“兵来将挡,再有后援追来,那就不劳姑娘费心了。”
紫微坛主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无可奈何的道:“好吧,你既定要如此,那就举符发令吧!”
白少辉做然一笑,右手举起百花符令,朗声道:本使者奉有夫人玉令,坛主请退。”
紫微坛主躬身道:“卑职遵命。”
她直起腰来,忽然从袖中取出一面三角小紫旗,左手高举,迎风展了三展。但见两边峡谷上,人影移动,纷纷往后退去。
紫微坛主收起令旗,望了白少辉一眼,低低的道:“前途珍重!我要走了。”
突然双足一点,一道人影,破空掠起,快如流矢一般,朝西投去。
她这一走,四周乱石当中,同时飞起七八条人影,追踪而去。
白少辉目送紫微坛主远去,一时站在当地,心头不期升起一丝惘然之感!
范殊躲在舱中,早已等的不耐,这时眼看百花谷的人,果然全数撤走,他不知大哥和对方说些什么?心中不禁'奇'对赛诸葛暗暗'书'佩服。匆忙推开舱门,一跃而出,接连纵踪,落到白少辉身边,轻笑道:“大哥,他们果然全退走了,你和那个坛主说了些什么?”
白少辉笑了笑道:“说穿了一钱不值,我是用那枚百花符令唬走了紫微坛主?”
范殊“哦”了一声,道:“我当赛诸葛用的什么奇计,那有什么了不起,他一定早就知道你身边有百花符令了。”说到这里,接着问道:“大哥,你这枚百花符令,那里来的?”
白少辉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回到船上再说。”
两人回到船上,香香迎着道:“已经没事了?”
白少辉看她手上还握着短剑,不觉笑道:“没事了,你把剑收起来吧。”
香香脸上一红,收起秋霜剑。三人在舱内坐下,水手们已在浅滩上升火做饭。
范殊道:“大哥,赛诸葛第二个柬贴呢。要什么时候开拆?”
白少辉从怀中摸出密柬,只见封面上写道:“恭喜老弟,谈舌却敌,巫峡一段水道,已可安然流过,今晚子初再开视此来。”
白少辉心中暗道:“看他似是早有安排,这赛诸葛果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范殊却披披嘴道:“他好像煞有介事,其实大哥身边有一枚百花符令,就足可退敌了。”
白少辉摇摇头道:“以方才的情形而论,敌人如不再来,也还罢了,如若再来,百花符令就没有用了。”
范殊道:“那为什么?”
白少辉道:“我在天囚堂虽也亮出符令,但我们很快就杀了天囚堂主,不虑消息外泄,方才我以百花宫使者身份,亮出百花符令,命令紫微坛主退去。他虽遵命撤退,必然很快就向浣花宫报告,如再有敌人追来,这枚符令自然失效了。”
第三十一章 两河口弃船
范殊道:“大哥这枚符命,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白少辉道:“自然是真的。”
说话之间,一名道童替三人送来饭菜,放到几上。范殊低声问道:“你们军师在做什么?”
小道童望了他一眼,恭敬的道:“没有军师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入中舱,小的也只在舱外伺候,少侠问的,小的也不知道。”说完,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白少辉笑道:“他纵然知道,赛诸葛没有吩咐,他如何敢说,殊弟这不是白问了么?”
范殊哼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还不是故作神秘?”
三人吃过午餐,道童进来收过盘碗,又替三人沏了壶茶,便自退去。
范殊想到大哥还没说出百花符令如何来的,重又问起。
白少辉喝了口茶,就把当日自己两次进入百花谷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范殊听得跳了起来,笑道:“好啊,原来大哥还是浣花夫人的特使,奉命调查小弟来的,难怪那天天囚堂主一见符令,就口称使者……”说到这里,忽然沉吟道:“奇怪,浣花夫人为什么要调查我的身世呢?”
白少辉方才听紫蔽坛主说过:“那姓范的好象是师傅对头的后人。”已然想到范殊可能就是当年被烷花夫人擒回谷的少年侠士范春华的后人。
香香的娘曾经说过,范春华和香菱双双逃出百花谷,浣花夫人曾率同姓紫和姓龙的两个婆子追出百花谷去。再证以范殊从小由他师傅扶养长大,不知自己身世,可能范殊的双亲,已被浣花夫人杀害了。
想到这里,但觉此事只准自己推想,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