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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宵易过,第二天早晨,会过店账,问明了白箬铺的方向,骑马赶去。
白箬铺在岳麓山西麓,只不过是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村中的人,多半务农为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的是平静而纯扑的生活。
薛少陵赶到白箬铺,放缓缰绳,正待策马入村。只见村口一棵大树底下,正有一个老人,坐在那里吸着旱烟。
薛少陵翻身下马,朝老人抱拳一礼,道:“请问老丈,这里可是白箬铺吗?”
那老人瞧了薛少陵一眼,道:“不错,客官要找谁?”
薛少陵道:“在下想请教有一位叫张果老的,不知住在那里?”
那老人点点头道:“有,有,客官想是要请他看风水去,张果老就住在村西最后一家,好找的很,客官快去,再迟他恐怕就要出门了。”
薛少陵拱拱手道:“多谢老丈。”
说完牵了马匹,朝西行去,心想:“原来张果老是一位地理先生。”
只听那老人自言自语的道:“找张果老的人,真还不少。”
村西,靠近山脚,果然有一座土垣茅舍。
薛少陵走到近前,只见门框上挂着一块黑黝黝的木板,上面字迹,还依稀可辨,那正是:“张果老变理阴阳。”
薛少陵拴好马匹,走上去伸手在门上叩了两下,问道:“先生在家么?”
只听里面有人间道:“什么人,请进来吧!”
薛少陵推门进去,里面是一间客堂,地方不大,陈设更是简陋,除了中间放着一张木桌,只有两把竹椅。
敢情这屋中只有张果老一个人居住,没有打扫,跨进门就闻到一股霉气,令人欲呕!
这时从屋后,走出一个身穿竹布长衫,年约六旬以上的枯瘦老者,一手托着罗盘,一手拿着一支滕杖,果然似要出门模样!
他朝薛少陵含笑招呼道:“相公来的凑巧,若要再迟一步,老汉就要出门去了。”
说话之时,顺手把罗盘往桌上一放,抬抬手道:“相公请坐。”薛少陵连忙拱手道:“在下来的冒味,惊扰先生了。”
张果老笑道:“那里,那里,老汉专门替人看风水度日,客人上门,自是欢迎,相公要老汉去看阴宅?还是阳宅?”
薛少陵道:“在下并不是请先生看风水的。”
张果老脸色微沉,道:“那么相公是做什么来的?”
薛少陵道:“在下是专程由洛阳赶来……”
“专程由洛阳赶来?”
张果老微微一楞,接着冷漠的道:“千里迢迢的赶来,不是看风水,那是家宅不安了?老汉不出远门。”
薛少陵道:“也不是,在下是奉了一位父执之命,专程叩竭老前辈来的。”
张果老口中冷冷哼了一声,道:“谁是你老前辈?你的父执,关我何事?”
薛少陵被他说的一怔,暗想:“此人当真势利得很,听说自己不是请他看风水来的,就立时换了付脸色。”
但他一想到师傅叮嘱,叫自己不可得罪了他,这时恭敬的站起身道:“在下这位父执,乃是老前辈认识的故人……”
张果老摇手道:“不认识,不认识,老汉除了替人看风水,从没和什么人打过交道。”
薛少陵被他这么一说,一时竟然答不上话去。
张果老冷冷的望了他一眼,也在竹椅上坐了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老人果然势利,此刻相公也不称呼了。
薛少陵道:“在下薛少陵。”
“薛少陵,洛阳来的……”张果老口中低低念着,抬目问道:“薛神医薛道陵,是你什么人?”
薛少陵躬身答应:“老前辈说的,正是家父。”
“唔……”
张果老沉唔一声,点点头,道:“你是薛神医的儿子?他要你找老汉作甚?”
他口气虽然冷冷的,但脸上神色,却已稍霁!
薛少陵暗想:“师傅要自己改为少陵,果然大有见地。”
一面恭敬的道:“晚辈此来,不是家父的意思,是晚辈一位父执,命晚辈来的。”
张果老道:“你那位父执是谁?”
薛少陵道:“那位老前辈姓桑,讳九,人称黑煞游龙。”
张果老好像早已知道了一般,听他说出黑煞游龙的名字,丝毫不以为奇,冷冷哼道:“桑老头自己的事儿,找我干么?”
他这话只是自言自语的说着,薛少陵不好接口,心中暗忖:“看来他和桑老前辈果是素识。”
张果老一手然着颌下胡须,偏脸问道:“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薛少陵连忙躬身答道:“桑老前辈嘱晚辈前来,请求你老成全,引介到一位异人门下学艺。”
张果老道:“要老汉引介给谁?唔……”
他目光一抬,双眸精光熠熠,注视着薛少陵,问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老汉引介?你父亲精通各家武学,还不够么?”
薛少陵灵机一动,蓦然想到这位老人家和桑老前辈既是交谊极深,也许桑老前辈和他说起过启己身世,也未可知。
这就恭敬答道:“桑老前辈曾说晚辈身负血海深仇,除非蒙老前辈垂怜,引介到一位异人门下,复仇才能有望。”
张果老精芒一闪,道:“他都告诉你了?”
薛少陵听得不觉一喜,暗想:“自己料的不错,他果然知道身世……”
张果老突然摇摇头道:“不成,老汉当时虽曾答应过桑老儿,日后替你设法引介到恩师门下……但近年来,恩师已经不见外人,不问尘事,老汉也无能为力。”
薛少凌听说那位异人,原来就是张果老的师傅,原来桑老前辈从前已经和他说好了的!此刻听他说出无能为力,不禁想到自己父母血仇,除了这位异人收录,报仇无望。
心头一急,叶的跪了下去,垂泪长拜道:“晚辈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万望老前辈成全……”
张果老起身避了开去,道:“你起来……”
他这一站起,陡然间好似想起什么来了,口中沉“哈”一声,问道:“你自称桑老儿叫你来的,他可曾交付了你什么信物?”
薛少陵暗暗叫糟,口中说道:“桑前辈嘱咐在下前来,以他的铁萧为凭……”
张果老道:“桑老儿的铁萧,早就留在你家,有他铁萧为凭,也总算证明了你的来历,萧呢?”
他目光跟着朝薛少陵腰间悬着的竹萧望了一眼。
薛少陵急得脸上一红,嗫嚅的道:“在下不慎,桑前辈的铁萧,在汝州客店中,被人偷换走了。”
张果老微晒道:“你是说铁萧失落了?这叫老汉如何能信?”薛少陵道:“在下说的,确是实情,那是一个老道人取走了桑老前辈的铁萧,却留下一支竹萧。”
张果老突然脸色一沉,干嘿一声道:“年轻人,你从那里听来的一些口风,居然混蒙起老汉来了!哈哈,老汉也几乎被你骗过去了!”
薛少陵心头大急,惶恐的道:“老丈明察,在下……”
张果老不待薛少陵说出,摇手道:“不用多说,就算你真是桑老儿叫你来的,老汉也无能为力。
话声一落,人已站了起来,一手从桌上取过罗盘,似有外出之意。
薛少陵见他话已说尽,自己铁萧纵然未失,只怕也难有希望,他原是生性倔强之人,眼看张果老已经站起身来,自己不好赖着不走,正待起身告辞!
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敢情有人正向茅舍走来!
张果老忽然神色一变,低声说道:“年轻人,如果有人找来,就说老汉不在。”
话声出口,身形一晃,匆匆朝内闪去!
薛少陵方自一怔,张果老已很快闪入内室,依稀听他口中轻“哼”了一声!
这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正好及门而止。
薛少陵心中暗想:“来的不知是些什么人,光听这阵沙沙步声,至少也在两人以上!”
心念转动之际,只听门外一个清朗的声音问道:“张老先生可在家么?”
薛少陵暗暗皱了下眉,张果老这般匆忙的闪了进去看来自己只好替他挡一挡了。
当下就转身迎了出去,只见门口说话,是一个眉目清朗年约二十左右的少年,一身青色劲装,背负长剑,看去甚是英俊。
青衣少年身后不远,站着两个老道和一个灰衲老僧,面向茅舍,脸上都含着笑容。
薛少陵目光一瞥,就抱抱拳,问道:“诸位远来,不知找张老先生有何见教?”
青衣少年目光一抬,拱手答道:“家师衡山南岳观主,和武当玉真道长,少林大通大师,专程拜访张老先生来的。”
薛少陵听得一呆,他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南岳观主南灵道长,是四大门派中衡山派的掌门人!
武当玉真子,则是武当掌门人玉虚子的师弟,玉虚子很少过问派中事务,差不多由玉真子代行,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