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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好痛……”碧灵抬手揉了揉头上被敲打的地方，撅起嘴来，“我那些师兄师姐们能在师父手里熬过来也的确不容易呢！”
又抬了抬手中的拂尘，清道子终究是没舍得再打下去，而是收回了手啧啧嘴道：“你这张嘴啊，真叫个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更不舍得打你，我求饶这总行了吧？小小的毛丫头，这么厉害干嘛？”
看到清道子又要抬手敲打，碧灵连忙缩了一下脖子，却没料到那一下敲打并未落下，更没料到清道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便嘟嘟囔囔的小声嘀咕：“这可不是我牙尖嘴利太过厉害，谁让师父你这般为老不尊，和我这个小小丫头斤斤计较。”
“你你你！……你简直就是个不孝孽徒！”其实清道子并没有真的生气，他就是个标准的老顽童性格，和徒弟们斗斗嘴、打打闹闹的是常事儿。
眼睛撇到清道子垂在胸口的那长长的白色胡须，碧灵不禁玩心大起，但是又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上去把玩，于是，碧灵那双灵动透彻的眼眸转动一圈，嘿嘿一笑，凑上前去伸手抚了抚清道子长长的胡须：“好啦好啦，都是徒儿的错，徒儿不该惹师父生气，是徒儿不好，师父不要和徒儿一般见识哦，否则就太小家子气了。”
趁着这个认错的机会碧灵把清道子的胡须握在手里好好的蹂躏了一番，她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爽啊！若是谁不长眼睛，把碧灵当作一般的五六岁小姑娘，那可真算是瞎了眼了；也不看看碧灵从小是在何处长大的，那可是齐聚天地灵气的地方！在漪桃林待上一刻都会对自身大有益处，更不要说碧灵在那里已经几百甚至几千年，所吸收的天地灵气自然助她生了一副玲珑心肠。
这一番讨好对于清道子来说自然是受用之极，颇为得意的用手指捋了捋胡须，清道子笑道：“这还差不多，像是我的好徒儿，没有枉费我辛辛苦苦把你从漪桃林带回来的心思。唉……你的那些个师兄师姐们若也要如你一般该有多好啊。老头子我命苦啊，收的尽是些没心没肺的徒弟，当然，碧灵你除外。”
“师父啊，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传授我东西啊？”一阵清风拂过，卷落了梨花树上的一树梨花，似飘落了一场纯白的雪，有几片花瓣恰巧落在碧灵的发上、肩上，她歪着头问道。
清道子冲着掌心的那只毛毛虫吹了一口气，而后咧了咧嘴：“急什么？来日方长，还怕老头子我藏着掖着不教你吗？我说了跟着我以后有你的好儿，就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对了，回去把鞋子穿上，光着脚丫子像什么样子？”
“哦……我这就去。”碧灵有些恋恋不舍的望着清道子手中的毛毛虫，转身离去。
望着碧灵离开的背影，清道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把那只肥头胖脑的毛毛虫给收进了衣袖中妥善放好：“碧灵啊碧灵，你这一生怕是不太好过哦。你只能自求多福咯，而我能做的也只是顺天而为。”
跑回房间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鞋子可以穿，碧灵又重新跑了出来，撅着嘴道：“房间里面并没有什么鞋子，师父你让我穿什么啊？”
“我……我给忘了。”被碧灵问的有些窘迫的清道子抬手抚了抚额，另一只手挥动了一下拂尘，一片树叶落下，在地上闪烁着一团白光，过后那片树叶就变成了一双精致的小绣花鞋，“这下可满意了？这可是我亲手变出来的第一双鞋子，你可要珍惜，别弄坏咯。”
“哇！好漂亮的鞋子！谢谢师父！”看到静静躺在地面上的那双绣鞋，碧灵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三两步跑上去把那双鞋子捧到怀里，冲着清道子嘻嘻一笑，一双眼眸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师父啊，既然你的手艺这么好，不如……再给我变一套衣裙吧！你看我身上穿的，谁知道是哪个师姐的旧衣服，都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
“你这丫头还真是得寸进尺！好吧，就算老头子我心软好说话，就再送你一套衣服。”狠狠的白了一眼碧灵，他倒是没再说别的，随手挥动拂尘，将空中被风吹落的几片桃花、梨花的花瓣揉在了一起，一团光华闪过，一套崭新的衣裙已经穿在了碧灵的身上，“你这丫头可是得了个大便宜！这套衣服可是会随着你身体的增长而变大的，而且不染纤尘，省了你洗衣服的功夫。说吧，徒儿你要怎么感谢为师？”
☆、第002章碧落天长鸿雁过
这一句话问的碧灵额角滴下一滴冷汗来，碰到这么个让人无语的师父碧灵只能徒呼奈何。不过，看了看自己身上所穿的霓裳衣碧灵还是笑了笑，无论如何，这套衣服和鞋子还是让她很满意的。小小的姑娘其实是最容易满足的，一件衣服、一双鞋子便已足够。所有的人几乎都是如此，年纪小的时候只要能够吃到好吃的东西便会满足，可是随着年纪的增加，人心的贪欲也会越来越重，甚至有些人会因贪欲而落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便是人性。
抬起一只手挠了挠头，碧灵考虑该如何回答清道子的问题：“嗯……做师父的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徒弟可以有所成就，为自己长脸。那么，徒儿以后就好好跟师父学习，以此来报答师父，可好？”
“什么？！”狠狠地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原本悠悠闲闲坐着的清道子险些从石凳上栽下来。拜托，他要的可不是这种报答！
啧啧嘴，以此来掩饰自己那窘迫的样子，清道子没再搭理碧灵，而是挥了挥手中的拂尘径自离去，也不知道是往哪去了。碧灵撅着嘴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疑惑，原本想要叫住清道子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因为她知道就算是叫住了清道子，他也不会好好回答她的问题的。幽幽叹了一口气，碧灵开始打量周围的一切环境；刚才一直没有仔细打量，现在碧灵才发现这周围的一切真的好美，这可真的是神仙洞府啊！
此刻碧灵所站的位置是一棵苍老的古松下，这棵古松被种在这里有多久谁也不清楚，仿佛自天地初开之时这棵古松就长在这儿的一样。松树的树冠遮蔽了半边天空，从那参差葳蕤的枝叶空隙往天空望去只能够隐约看到一两朵舒卷翻飞的流云。不远处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桃林和梨花林，清风拂过，漫天飞舞的都是桃花和梨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映衬的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绯红色。
这棵古老的苍松背后传来激荡的水流声，那是一条飞流直下的瀑布，激荡的水花发出的声响犹如一声声战鼓，震得人心都跟着一颤一颤的。瀑布的周围弥漫着一层朦胧的薄雾，氤氲缭绕，让人看不真切那瀑布的真面目。因为有这瀑布的存在，那氤氲的水汽缭绕，这周围都是一片清爽凉快，让人神清气爽。彩蝶翩跹、落花飞舞、飞流直下、苍松迎客，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
碧灵的身边，也就是这棵苍松下，是一方石桌，并四个石凳；这石桌和石凳仿若上天的鬼斧神工，竟全无人为的雕凿痕迹。石桌的桌面上刻画着九九八十一路的围棋棋盘，可能全桌上下也就只有这一方棋盘有人为雕刻的痕迹了。碧灵可以想象得到若哪日得空，肯定会有神仙来找她师父下棋，不然的话要这个棋盘也没什么用处。
十日后，清道子怀里抱着一摞厚厚的书扔给了碧灵，这些书中有关于饮食的，也有关于草药知识的，反正就是统统丢给了碧灵：“徒儿你不是想要我传授给你些东西吗？那就把这些书拿去好好研究吧，等什么时候你把这些书都学会了，我再教你别的。”
“什……什么？！”张了张嘴，碧灵好不容易说出俩字儿，望着那厚厚的一摞书让她有些发晕，“可是，师父，我不识字啊！你让我怎么看书？”
“你自己想办法咯，反正老头子我只管传艺，不管教你们认字的。”似乎是没睡醒似的，清道子抬手捂着嘴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眼角闪过一两滴晶莹的泪，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道，“哎呀，瞌睡死我了，我得回去再睡一会儿。记住把这些书好好看看哦，只有在饿的时候能填饱肚子、病的时候能找到合适的草药医治自己的病，这样才能够存活，只有存活下来才能够去学别的东西。”
望着清道子离去的背影，碧灵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都已经这么多天了，师父你也就今天这句话说的像一句话，有几分道理。”
嘀咕归嘀咕，嘀咕完了之后碧灵来到那一大堆书的面前，随手捞起一本翻了两页，结果很明显，书上的字认得碧灵但碧灵却不认识它们。撅起嘴来闷闷的叹了一口气，碧灵面对这些一个也不认识的字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可是既然清道子已经说了让她自己想办法，那肯定就不会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