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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当媳妇的不去倒叫丈夫的大女儿去,这让外人瞧见又该遭话柄了。
于是何花冷下脸色道:“牛牛这孩子就该冷一冷,你们平日太宠他了,这送馒头还是我去,天寒地冻的你在家看着弟弟妹妹就成。”
陶莞见她语气坚决也就不好勉强,只好点头同意,“何姐,待会你再带点咸菜去,奶奶烧着估计没多大胃口,就着咸菜吃开胃,今晚我就炖点粥,病人吃硬米饭咽得慌。”
“嗯,你瞅着办,我先去了啊。”何花包好几个馒头揣在怀里又拿了一小罐咸菜,打着一把伞走了出去。
看着何花穿着绿袄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里,陶莞才回神把门关严实,然后去旁屋照看几个小淘气。
她拿着一罐蜜饯走进屋子,几个小家伙呆在床上不知道在玩些什么。
听见开门的声音,窝在被窝里的孩子们纷纷探出白嫩嫩的小脑袋,扑闪扑闪着黑幽幽的眼珠子朝着自己的大姊撒娇。
“大姊!二娘说我们要呆在被窝里不许出来除非你来,你来了我们可不可以出来了?”陶成宝率先举手发问,小脸天真无辜的,让人看了就觉得好笑。这举手提问还是陶莞教的。
陶莞故作为难地思考了一番,把蜜饯罐子放到桌上才答道:“我想想。”看着三张失落的小脸,她坏笑着说:“谁要吃蜜枣?先到先得。”三个娃娃风卷一样从被窝里跳窜了出来,陶莞瞪大眼,这三个小祖宗居然是穿着鞋就上了床?
她掐着陶成宝软滑的脸颊道:“谁让你们不脱鞋就上床的?”
牛牛走到大姊旁边指着陶成宝奶声奶气地说:“是哥哥,娘说不让我们下床,哥哥拉着我们偷偷下床穿了鞋,听见大姊的脚步声又赶紧钻回了被窝里。”
这小马屁精!陶成宝的脸顿时鼓成气鼓鼓的小包子,叉着腰抡起拳头作势要揍小弟弟。陶莞瞪他一眼,他的气焰顿时瘪了下去,还委屈的泪眼汪汪的。“陶成宝,你啥时候才不淘气?”她又抱起牛牛搂到怀里,从蜜饯罐子里挑了个个头小的蜜枣塞进了牛牛的小嘴里,“牛牛最乖,大姊最喜欢牛牛。”
“哼”,成宝不服气地小声抗议,陶莞看他气冲冲的酸样,又给拣了个大枣子塞进他嘟起的嘴里,成宝一下子破涕为笑了。
他乐呵呵地对牛牛摆了个鬼脸,吐着舌头说:“大姊最喜欢我!”
陶慧挤着眉头拍了一下孪生弟弟的头,露出梨涡对陶莞说:“大姊,那天你教我剪的窗花我剪出来了,你要不要看看?”女孩子总是比同龄的男孩子成熟稳重些,三个弟妹里唯独陶慧最让她省心。
陶莞状似惊喜地点头:“真的?快给大姊看看。”小孩子嘛,最需要鼓励。
小丫头屁颠屁颠地拿来了剪好的窗花来给陶莞看,陶莞接过窗花马上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一边点头一边说:“大宝的窗花剪的比杏儿好多了。”杏儿是隔壁张家的女儿,年纪跟大宝差不多大,两人从小就要好,两家人也经常拿这两个孩子对比。
大宝听了自己大姊的夸赞顿时满心欢喜的,心想:连大姊都说我剪的好,瞧杏儿那丫头还怎么在我跟前显摆自己剪的窗花。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陶莞说:“大姊,下回杏儿叫你给她梳头,你可别帮她梳了,大姊扎的辫子最好看,我才不要她比我好看!”
陶莞被她逗乐了,难怪小丫头最近总是别别扭扭的,每回杏儿来家里她就土着一张小黑脸不怎么待见的,原来是担心自己“小美人”的称号被夺去了呀。陶莞捏捏她的小鼻子,“鬼丫头,大姊给你扎的一定比她的好看,再说我们家大宝可是村里最好看的小姑娘,哪个见了不夸上几句。”
大宝貌似满意地重重点了头,又不放心地补上一句:“大姊不准给她带包花。”她家大姊做的头花是最好看的,平常她出去玩总爱扎着好看的头花招得旁的小姑娘一阵羡慕。
被三个小家伙吵吵闹闹的,一个下午就这样打发了过去。天色都见暗了也还是不见陶大友他们回来,陶莞的心里更是没了底。她炖好了稀粥,又准备好了几碟下饭的小菜就呆在屋里等待大人们回来。
直到天完全地黑了下来,她才听见前院有开门的动静。陶莞疾步走到门边拉开门栓稍稍打开一点门缝,透过缝隙往外面看,就着惨白的月光定睛一看,确定是陶大友他们才把门彻底打开,“爹,快进屋。”
陶大友喘着大气好不容易才背着陶李氏进了屋,一张脸被冻得红通通的,鼻头上流出来的鼻水都被冻上了,“这屋今晚让你奶奶睡,她那屋太冷了,赶明儿我和点泥把缝给补上再把你奶奶挪过去。”
“爹,陈爷爷咋说?”
陶大友摇摇头,叹气道:“着凉发了热,得亏发现的早,这要是在夜间人就得烧糊涂了。”
陶莞松了一口气说:“爹,赶紧去吃晚饭吧,我在屋里照顾奶奶。”
陶大友点头应道:“待会弄点米汤给你奶奶喂下,晌午饭都没吃,饿了一天了都。”
“嗯。”
夜里陶莞接着给陶李氏换热毛巾擦身子,半夜的时候陶李氏的烧总算是退下去了,人也清醒了一点,趁着她清醒阿莞又给灌了一小碗稀粥,见着陶李氏总算熬过去了,陶莞身上的困意也顿时袭来。迷迷糊糊间有人敲了敲她的背,她睁开眼,原来是何花。
“阿莞,快去睡吧,灶房里有一碗热面,你吃了再睡。”
陶莞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扭着脖子回道:“好。”
一碗热腾腾的汤面下肚,草草洗漱了一番她就回屋倒头大睡。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推开房门一股寒意袭来,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往门外一瞧,原来雪已经停了,院子里堆起了厚厚的、平整的雪。天地一白,几只觅食的野鸟从光秃秃的树枝上跳下,在雪地里留下一小串脚印。陶莞打着哈欠走到前屋,陶大友与何花正在吃早饭,见着她困意浓浓地迷瞪着睡眼,笑问:“昨晚累着了吧?你奶奶现在醒着呢。”
“今儿把你奶奶屋子里的缝隙补上,晚上让她睡个踏踏实实的觉。”陶大友一边拨弄着碗里的稀饭,一边说。
“爹,要咋补?”
“弄点泥混点秸草啥的,你张叔家就这么整的,头几天我帮着他家补缝留了心,瞅着他家这么弄屋子还真就不漏风了,咱家也这么试试,总比天天挨着冷风强。”家里为了补缝把用来起火的稻草大部分都用来填漏缝了。
一家人用过早饭就忙着去和泥,等和完泥就往墙上、窗上抹,只用了一个上午就把陶李氏屋里的缝填得严严实实的。整好了陶李氏的屋,陶大友下午又来帮陶莞的屋抹泥,陶莞伸手到原本漏风的地方试试,还真的完全感觉不到气流了。陶莞心想:可算舒心了一回,夜里听着鬼哭狼嚎的风声怪吓人的,好几次都把她吓惨了,憋着尿硬是不敢去茅房,那感觉让她恨不得一刀子抹下来才痛快。
、22第二十二章:东塘村筹集市
自陶家封了屋里的漏风处之后,屋里暖和多了,陶莞总算不用半夜再听着呜咽的风声胆战心惊。离过年只剩十来天,家家户户已经开始置办起年货准备红红火火过大年。按照往年陶家是要去镇子上采办年货,可今年雪大,去镇子上的山路已经给雪封死了,东塘村的族老看着大家采不了年货就给出了个主意,临时在村里筹了个集市。卖的东西都是农家人自制的,价格也不贵,而且一下就把东塘村的年味给抬了上去。
几乎家家都有东西要卖,陶家要卖的就是陶莞亲制的酱油肉和鱼鲜干货。这酱油肉谁家都会腌渍,也就不稀罕,最有看头的就是鱼干。前段时间陶莞五姑丈的鱼塘冬捕的时候给送来了一桶的鲜鱼,到现在还有几十来条鱼放在灶房里养着。
陶大友从外面回来对家里宣布今年采年货只能到自己村里的集市上采时陶莞就动起了心思。大冬天的,原本吃鱼就不容易,可现在要到年关了,再穷苦的人家也要凑点铜钱吃一顿好的,这“鱼”寓意年年有余,一般江南人家的年夜饭上必不可少。碰巧今年大雪封了山路,想必东塘村里没几户人家能吃上鱼,恰好家里多了这么几十条鱼,何不小赚一笔?
若是按鲜鱼的价格一桶鱼卖了铁定值不了几个钱,陶莞就准备把鱼都宰了再腌渍一下晒成鱼干来卖。原本每到年关的时候陶家都会晒酱油肉,每年腌渍酱油肉的酱汁腌渍完就要倒掉,多少是浪费,今年恰好挪来去腌鱼,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她把想法给何花一说,二人一拍即合,连夜在院子里宰了一桶的活鱼,仔细一数居然有五十三条,鱼的个头也不算顶大,一条掂量起来有个一二斤。
被宰好的鱼放在酱缸里腌渍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用稻草串好挂在了竹竿上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