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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楼本想再说些什么，但也感到赫连澈的身子不能再拖延了，便看了陆寒夜一眼示意成交，终于走向赫连澈。
闲杂人等一概清毕，陆寒夜也在外厅等得焦虑。过了很久，莫盈忽然神色凝重地出来：“夜！”
陆寒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声音已经颤抖：“怎么？”
“花雨楼说，澈儿中的催产药在体内转化成了致命的毒素，她的身子不能够撑下去了……总之，花雨楼让我问你，保她，还是保孩子……”莫盈说着也泣不成声。
什么？！陆寒夜手中的杯子瞬间掉落在地，粉碎，一如他此刻的心。
“有没有化解的办法？或者韩冥呢？韩冥能不能帮上忙？”陆寒夜心中也开始焦虑起来，他也知道赫连澈的身体跟一般人是不一样的，他一直都那么紧张。
见莫盈不能回答他的问题，陆寒夜索性直接冲了进去。屋子里，赫连澈正昏迷着，而花雨楼也是额头渗出汗珠儿。很明显，花雨楼也用了他的全心力。
“你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我耍什么心机。”陆寒夜不能不去怀疑花雨楼。
“陆寒夜，我只能说，我现在不是尽力——而是拼尽全力！”花雨楼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肩膀处正渗着血，几天前花雨楼与楚逍经历了一场惨战，他自己的身体也受着重伤。
并且，黑白双玉一起许给花雨楼这样的诱惑，花雨楼绝对不会拒绝，绝对会拼力争取。
陆寒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儿，便不再言语了。
“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危险性很大！陆寒夜我再问你一遍，救她还是救孩子？！”花雨楼暗吼。
“一个都不能少！”陆寒夜低吼回去。（呃，这台词……）一旁的御医已经瞪圆了眼睛，心中嘀咕着：老天爷！刚才在皇上面前我不敢说真相，按照皇后的状况能保住一个就不错了！
花雨楼说着，手上的银针却一支支飞速插进赫连澈的穴位内，又按照诡异的顺序拔针，这时赫连澈终于悠悠转醒，她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虚弱地环视一圈儿之后，定定地看向陆寒夜：“夜，这一世，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的爱……”
不等陆寒夜回答，赫连澈已经看向花雨楼飞快地说：“小楼弟弟，澈姐姐求求你，保住孩子，一定一定要保孩子！！！”
说完，反手紧紧地抓着床榻的柱子，再不说一句话。
花雨楼看着她有瞬间的犹豫。
陆寒夜在一旁痛苦道：“阿澈，你不能死，你绝不能死！”继而转向花雨楼，用了强大的冷酷气场命令道：“若是阿澈死了，你也不用活着走出灵犀宫了！”
花雨楼几乎是被陆寒夜的气场瞬间洗了脑，怔怔地朝陆寒夜点点头，决定保赫连澈！
赫连澈却默默地感受着花雨楼的走针用药，她忍着痛苦凝聚了古月心法的力量，去听闻花雨楼对一旁帮忙的御医小声的暗示，了解了救她和救孩子的那一些微妙的差别。
她应该按照哪般的方位运气，而不应该按照哪般方位……心中默默地想了一遍，确保无误，赫连澈微微地闭上眼，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气血逆流，对不起了陆寒夜……
怀胎九个月，我绝不能让这个小小的生命流逝，陆寒夜，这是我欠你的。
意志渐渐地模糊，身子如同处在了火山口上，痛楚，压迫，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攻城一般，然而城内的士兵也不安分地躁动，拼命地想要涌出抵抗……
就仿佛，那已经不是她自己的身体。
就仿佛，灵魂已经抽离。
期间，花雨楼惊异地“嗯？”了一声，跟着帮忙的御医也不解地“啊？”，一直强迫着自己平静的莫盈也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轻声地呼唤“澈儿？”
下一刻，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屋子里的人表情各异，而陆寒夜，已经痛苦地扶着柱子慢慢地滑落，跪在了地上。
赫连澈惊异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陆寒夜的悲痛欲绝，看着莫盈的暗自垂泪，看着花雨楼的若有所思，看着一旁那个御医脸上的错愕不已……
直到，她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个赫连澈，她面带痛苦却又笑得满足……她忽然意识到：她，死了？
现在处在空中的这个，可以俯瞰众人的，只是她的灵魂？
来不及多想，莫盈怀里的婴儿又一声嘹亮的啼哭吸引到了赫连澈，她低头看去，婴儿正不满意地蹬着小腿儿，胖乎乎的，很可爱的样子。
是一个……女孩子！
赫连澈胸前忽然堵了一下，她给陆寒夜生了一个女孩儿？那……那陆寒夜的江山，又该怎样托付？
可是排除这一点儿，有一个孩子她已经很知足了。女孩儿多乖巧可爱，作为母亲，她多想看着她长大，牵着她的手一起逛街……
怀着对陆寒夜的亏欠和对众人的感激，赫连澈笑得凄然，她多想再去握着陆寒夜的手撒个娇说句话，可惜她已经做不到了。伸出去的双手穿越了陆寒夜的干燥的大手，她——如今已经是非物质存在着的灵魂了。
远远地，有人过来给她引路了，仿佛是算准了她今天要去奈何桥走一遭一般，来人一点儿也不惊讶再一次看到她。
、第三十三章 地府唠嗑儿
赫连澈沉沉地跟在引路人后面，有那么一刻的迷失。远远地一片火红，赫连澈忽然驻足。
“你要带我去哪里？”
前面的引路人笑得开心：“当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哟亲！”
该去的地方？南辰国？还是二十一世纪？赫连澈站住不走了，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引路人。
“怎么？你在那个时空受了那么多苦，又是中毒又是吐血的，想想都不吉利，你还想着回去啊！”引路人笑得贼眉鼠眼的。
赫连澈微微一怔，“那我去现代看看，还能不能再回来？”
引路人扑哧一笑：“你去现代，那就是蓝澈苏醒了没有死，那你还想再死一次？你不怕你周围的亲戚朋友再一次遭受打击啊？”
呃，可是……“可是这边儿我刚生完了孩子就死了，是不是太不负责了？并且……”并且，我那一世真的辜负了陆寒夜。若不是我任性自找，也不至于今日这般状况。
“呐，我给你实话实说吧！”引路人索性在路边坐了下来，揪住一根正在游荡的草，朝赫连澈招招手：“坐下，我讲给你听听！”
赫连澈狐疑地跟着他坐下，盯着他，其实引路人看上去跟个顽皮可爱的老头儿似的，并且还很面熟……
赫连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你看看，你之前中了那么厉害的北辰秘毒，你都没有死！你的生命力也忒顽强了些，这真是让我在下面看着捉急。”引路人说着还挠挠头。
赫连澈不悦地瞪着他，看着他这个欠揍的样子却也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啊——你不是，是，”看着老头眯起眼的样子，赫连澈终于脱口而出：“是我在现代时候遇见的那个神秘老头儿！古月心法就是你给我的！对了，你还给我了一枚玉坠儿，竟然是他们那个时空中至关重要的白玉！”
看着赫连澈激动的样子，老头儿笑眯眯地：“你可算想起我来了。那我就给你说说吧哈哈哈你听好了，我让你去那里就是为了把遗落在二十一世纪的白玉给他们那个时空送回去，白玉送回去之后你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啊？”赫连澈没听明白。
“原本也没有那么麻烦让你在那里呆那么久，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原来赫连家的那个真正的赫连澈是个痴情的傻女子，竟然借助白玉留下了她的一缕魂魄，嵌到你的身体里去了！这一下子，把问题搞得复杂了！我只有等啊等……”老头儿边说边叹气。
赫连澈此刻总算有些明了：“也就是说，我就是那可怜的小白鼠？给你做实验的牺牲品？！”
老头儿连忙摆摆手：“你怎么能够那样想？你看看，你在那边儿不也找到了你喜欢的人了么！值了嘛！”
提到陆寒夜，赫连澈又有些伤心：“那你为何又要把我召唤回来？”
老头儿略为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之前经我手转世的一个人身上带着那个时空的白玉，当时我正打屯儿给忽略掉了放了过去，结果白玉被带到二十一世纪了，使得他们无法解决天下一统的问题了……于是我这不就派你过去送了么！现在你任务完成了，咳咳我就……”
赫连澈不明白：“那我上一次在北辰参加四国峰会，真正的赫连澈魂魄释怀而去，白玉现世而出，不就是我离开的最好时机么？为什么非要等在现在我怀孕了生孩子了给我找出那么多事儿来？”
老头儿颇为不好意思地，“你体内白玉现世的前一天，刚好碰上我施法送你现代的好盆友尹乐乐去另外一个地儿，法力流失太多当晚我就喝了一瓶安神补脑液，结果一下子睡到现在了咳咳……”
一时间天地之中，只剩下了赫连澈一声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