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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桌上有新送来的药,喝了就可以摆脱掉那些窒闷和焦躁,可是他连碰都不想碰。他知道那药是用什么做的,还怎么喝得下去。
满脑子都是最后记得的宝瓷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瘦弱不堪的样子,从这样的宝瓷身上放的血,他要怎么咽得下?
瓷瓶就摆在眼前时时的碍眼,他又下不去手去扔了宝瓷的血,放在眼前只是加剧了心里的烦躁。
他曾经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试着用杀人去缓解,在与天下盟的混战中大开杀戒。但是那不管用,他出身魔道以为自己不在意杀人
,却还是不喜欢杀人。
杀人不是件开心的事,一点都不是。
血花绽放出来的时候他仿佛就可以看到有人为那个倒下的身躯恸哭的样子,他不同情被杀的人,却忍不住去想被留下来的人——
他也是被留下来的。
如果宝瓷再也不醒,如果她就这么虚弱下去最后死掉,那么他也和那些被杀的人留下的家人一样。
他开始讨厌杀人,越来越讨厌。
不知从什么时候,唯有受伤的时候,身体上的痛才能让他分一些神,看着自己的血流出身体,才隐隐有些赎罪般的感觉。
笑笑猜他大概也快变态了吧,所以他在迎战时不再躲避,他常常一身伤回来,却发现能伤他的人越来越少,他的伤也越来越麻木,每个人都把他当魔煞一般躲避着。
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要到什么时候,明天会怎么样?后天呢?再之后呢?他已经快想不起,曾经和宝瓷还有宁宁在一起的日子了……
、第七章
新月也许早就该预见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魔道第一派的称号不是闲闲散散的过日子就能落到谁头上的;即使从成亲之后笑无情就收敛了许多,她也不该忘记他的本性——
她运气好,笑无情这个魔头纵容着她。而她的儿子就只是没那个好运——亏她七岁时就给长子弄月当了保姆,怎么会忘记;笑无情的成长本就与别人不同;亲子观念也是大大的有问题!
他莫不是以为自己够强;全天下的人都跟他一样强悍么?
这一次;她真的生气了——
——※——※——※——
轻软的脚步声走进房;笑笑不是听不到;只是伏在桌上懒得理会而已。
凤恋香卓约着风姿;身材虽已稍显丰韵但依旧婀娜;从那张脸上完全看不出她已年过**(哔——);果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我听说你又把来替你包扎的人赶出去了,怎么不好好治疗一下伤处呢。”她悠悠坐在笑笑身旁,手正要搭在笑笑肩上,他却从臂弯中露出凤目一瞥,冰冷得生生把人冻住,凤恋香的手便怎么也落不下去。
她红唇一抹妩媚,却偏偏就中意他这冷酷的小模样——“你和你爹爹,还真是不同。”
这般相似的脸,全无他的孽骨妖娆,却清冷得让人忍不住沸腾起来,只想去把他烫化了捂暖了,就这么据为己有。
他的冷酷里,有着孩子气的东西,足以挑逗着女人的母性,难以抗拒。
若说相同,也只有一样,都是看得见摸不着呢。
一个便似涟漪,方一靠近已经荡得更远,不追时又似就在身边。一个便竖起了坚硬的冰墙,人就在眼前,却跨不过半步。
越是得不到,越叫人心向往。
她瞥一眼桌上瓷瓶,“怎么又没喝药呢,不会觉得难受么?”谁都知道笑笑蛊毒犯时脾气会格外的差,药摆在眼前,明明喝下就好了,他却碰都不碰。“——若你真的不喝,我叫人下次不要送来好了。”
笑笑的视线依然冷冷的盯着她,明明什么也没说,却宛如警告一般。
——他喝与不喝,这药都必须送来。
明明不想,却只能通过这个来确认宝瓷还好好的活着。
凤恋香知道这小子跟他爹最不同的一点——半点都开不得玩笑的,尤其跟那个半死不活的丫头有关。见他“生人勿近”的眼神,凤恋香便只能敛了神色,同他说起正事。
“你与天下盟对战数月以来,我这里收到不少拜贴。不少魔道中人都想投靠过来,助你一臂之力共同成就大业。正道
既有天下盟,我们魔道也可以有自己的天下——届时你就是这魔道天下的主人,一呼百应,要颠覆江湖岂不是易如反掌?”
“没兴趣。”
“诶?”
凤恋香略略愕然的看着他,好似不相信他说了什么,看着笑笑慢慢从桌上直起身,一身冷冰冰的慵懒惫怠,“我没兴趣,都打发了。”
“瞧你,净胡说。如今可正是成就大业的时候,你若不着紧,在这时候被别人钻了空子,这魔道之主可就别人来当了。”
笑笑这才淡淡移了目光看向她,“我们的约定,只是我拿下这江湖,你们就把宝瓷完好的还回来。之后的事,你们谁爱当这个霸主,谁就去当好了。”
他不会那么傻,往自己身上多套一层枷锁,将来给别人借口再拴住他。
谁说当了魔道霸主就能加快一统江湖,焉知带领着这些乌合之众,不是多了累赘。
凤恋香瞪着他,这小子竟然打算只打了江山就撇开不管,完全没有打算过后事?
“——笑笑~~身为男人当以大业为重,怎能满脑子儿女情长?”
笑笑冷冷瞥过来,“那大婶儿不如去找个有大业的男人。还有我有名字,不要叫我笑笑。”——朋友可以叫,水榭的长辈可以叫,她不可以。
凤恋香轻嗤一笑,“你这孩子,就这副冷酷的样子,真招人疼。”
——大婶,你还知道他只是个孩子啊!他真的只是个孩子啊!!求放过!!
“——凤大姐,磐玉公子回来了。”丫头在门外通报着,凤恋香便起身,“知道了,我这就去。你去找人来替笑公子疗伤,惹笑公子不满意不愿让医治的,就拉出去打。”
“是。”
凤恋香转头对笑笑一笑,这句话,自然是说给他听的。
——笑笑是个好孩子,不幸的是,这会成为他的致命伤。跟老妖婆斗,他稍嫌嫩了点。
——※——※——※——
凤恋香翻了翻凤磐玉带回来的账册,他办事她自然是放心的,也不过大略瞧了瞧,便随口问道:“听说你带了人回来,牢靠么?”
凤磐玉颇奇怪的看了凤恋香一眼,替她斟茶奉上,“凤老大怎么突然这么问?”
从醉红坊挑人送到凤老大身边也是惯例了,这一次有什么问题吗?
凤恋香一笑,“没什么——瞧我,如今也真是一有风吹草动就容易多虑。只是你最近忙着生意上的事,就没跟你说过,笑笑那个半死不活的丫头醒了,还被新月救走了。我只怕她们不会安生。那丫头既然是醉红坊挑上
来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自然是没有问题。”凤磐玉扭扭计计的哼了一下,“跑也就跑了,那毛头小子又没什么好,凤老大偏留着他做什么。”
凤恋香拍拍他的脸,“别吃醋了,我会跟一个小男孩儿认真不成。”轻叹一声,“只是他若不是个痴情种子,还真是当霸主的好材料……”
“哼,凤老大若是喜欢霸主,我也可以当。”
“好好,你最乖。”
凤磐玉正板着一张脸从凤恋香那里回来,就瞧见新带回来的波霸丫头正鬼鬼祟祟的往外跑,喊一声:“站住,去哪里?”
宝瓷吓得小蹦了一下,一眼瞧见他还有点稀奇——这丫居然还有不娘的时候。
不过下一刻凤磐玉便小腰一扭往那里一站,“刚来的新人别到处得瑟,去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跟我进来。”
宝瓷想要去看看笑笑的伤啊!
她磨磨蹭蹭跟着凤磐玉进屋,凤磐玉一回来就忙着去见凤恋香,还没来得及替她安排房间,只能暂时在这里落脚等着。
凤磐玉进屋后便在椅子上坐好,只让宝瓷一边儿墙根下站着听训——
“按规矩,在醉红坊待足三年,培养出色的姑娘才会被选中,来凤老大身边待命。本来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好好教导。既是临时选了你,也没来得及多做嘱咐,规矩只能留在这里慢慢学,但一些起码的避讳你还是得知道。”他闲闲散散的摆弄着桌上的一套飞镖,往宝瓷身后墙上一个靶子扎着,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准头真的那么差,扎的真叫一个歪七扭八,直让人担忧下一镖会不会扎到她身上。
——恶趣味还是下马威啊?她还没做错什么吧?
她脸上扯扯笑容,“您说?”
“例如呢……你是我带回来的,在这里你得听我的,所以最好不要跟我说任何谎话——”他说着,手中的飞镖一扔,几乎已经完全没了准头,根本不是冲着靶子,而是直直向宝瓷飞来——
扑嗤。
飞镖深深戳进了宝瓷的大波波里,撞出一个微弱的波动。
宝瓷低头,看到自己一边儿高耸的“山峰”慢慢,慢慢瘪了下去,漏出的液体洇湿了胸前的一团。
——笑笑娘说水质的质感比较好……
不过现在她要怎么面对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