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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木只是瞪着她,瞪得她软下声音,求道:“师父,徒儿会听话的。”
在这么拖下去,不知太子还救不救的活了。这位灵儿姑娘也不像坏人,于是他便自作主张,将药盒放到地上,三下两下便将小太子捧了出来,道:“双木神医,你快些救人吧。”
“哇,你竟然变出一个小孩。”这位灵儿姑娘还真是幽默,这个时候竟还能开起玩笑。她没见他是一脸愁容吗?
双木瞬间冷下脸来,不再理会那儿灵儿,而是伸手替太子把起脉来。肃穆冷冽神情,逼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见双木放下手来,他才小声问道:“如何,还有救吗?”
双木点了点头,随即道:“还未问公子姓名。”
“在下罗季凡。”
“灵儿,你好生在此照看这个婴孩。季凡兄,你同我一道去抓药。”
“师父,我陪你去抓药吧。”一脸渴求的望着双木,但被她那位师父冷眼一扫之后,便瞬间垮下脸来,哭丧从他手中接过太子。
但当她看到太子粉嫩可爱的脸蛋之后,便又换上了一副欣喜表情,开心的道:“好可爱。只是怎么不醒呢?”
“这应该是这个药丸的功效,是柏…柏姑娘给我的,不知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
还没等双木回话,她似乎已然看出,他方才话中的疙瘩停顿,很有问题。于是紧接着问道:“他,这个小孩没有名字吗?他叫什么名字?还有那位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她的问题可真多?自进门后,他不知已被她问了多少问题了。可皆是关乎于,他所托之人是谁。为何她会对这个这么感兴趣呢?
双木看过药丸之后,便道:“这药丸没有问题,你随我一起去抓药吧。”
她依旧不依不饶,执拗的坚持:“我可以抱着小孩一起去。”
双木又冷眼看了她一眼,吩咐道:“好好在这里呆着,哪里都不许去。时不时给他把上一脉,若有任何状况,赶紧来找我。”
“是,师父。”她泄气的回道,又满眼星光的看着季凡,含笑道:“季凡,回来咱们再聊。”
双木领他到药房,见灵儿没有跟过来,才开口问道:“柏贤妃她如何?”
“娘娘用她的命救下太子,如今怕是已经殒身火海了。”
他和柏贤妃已然商量好,他带走太子之后,她便会起火烧了长春宫。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以便他带出太子;二来则是她死了之后,即便人们没有找到太子的尸首,也不会有人再去追究。
他自然想过,带她一起出宫。
可柏贤妃却不愿。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皇宫重地,要蒙混,偷偷带出一个孩子容易。而她一个大人,还是一个女人,一朝妃子,要蒙混出宫,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弄不好,到时她反倒成了累赘,不仅自己出不了宫,还连累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决绝毅然的选择了死亡,用自己的死,去给她的孩子创造一线生机。
双木决绝凄凉的眼神,仿若失了灵魂一般没有丝毫色彩。如今,他崩溃的样子,与方才的文质彬彬,潇洒倜傥,简直判若两人。只有受了极大打击的人,才会有这幅神色。看来,柏贤妃在他的心目中,分量很重。
季凡长叹一口气,从怀中摸出那块玄玉,递给他,道:“这是娘娘让我给你的。娘娘还说,鹤鸣秋月琴在,她便就还在。她活在琴里,等着有一日,再与你相见。”
他却笑了,哀默凄凉。他知道,这是柏儿为了让他活下去,而编造的一个唯美却无比凄凉的梦。柏儿,你好心狠啊!你走了,却还留我一个人,苦苦在世上等着你,盼着你。
许久,他才从悲伤中缓过神来,从药房的一个抽屉中,取出一个蓝瓷花小瓶,递给他道:“太子我一定会好生照看。季凡公子,这次多谢你了。大恩无以为报,双木只有将自己研制的千里寻赠与公子。他日公子若有难,觉得用得上在下,你便打开这小瓶的口子打开。里面的小虫便会找到在下,如若那时我还活着,无论身在何处,我都会回来帮你。”
“如此贵重的东西,在下怎敢要。况且帮助太子,本就是做臣子的本分。双木神医,你且将此物收回。”季凡硬是要将手中之物塞还给他。
他却推辞不受,道:“公子尽管收下,用于不用,皆在公子。若公子觉得无用,出了门,丢了便是。”
“这…那季凡在此谢过,告辞。”又转头,厚着脸皮,有些不好意思的讨要道:“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公子不妨直说。”
“我能不能将这只小虫,换方才救太子的那瓶药丸。”那些药丸似乎对自己更有用些,如此神奇之物,竟能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自己得了一瓶之后,回去再细细研究上一番,若能研制出来,也是光耀我罗家门庭的了不得的大事了。
“无需你换,我赠你一瓶便是。”
拿了那瓶神奇药丸后,季凡便屁颠屁颠的走了,全然忘了灵儿姑娘那句“回来咱们再聊”的热情招呼。
☆、第二十四章 天窗亮话
御药房内,春来走了进来,见罗太医正愣愣的发呆,竟丝毫不曾察觉有人进来。于是便小声唤他道:“罗太医,太子请您过去一趟。”
罗太医回过心神,依旧有些茫然的看着春来,问道:“春来,你怎么来了?”
春来有些无奈,看来方才他说的话,他是没听进去的。只得再重复一遍道:“太子请您过去一趟。”
“太子怎么了?还是太子妃怎么了?”他有些紧张的问道。
“太子和太子妃都没事,只是有些私事要麻烦太医。至于什么私事,小的也不知道。所以,只有劳烦你老人家,跟我走一趟了。”
“不敢不敢。我这就跟你走,公公请。”罗季凡赶紧起身,跟了春来往东宫而去。
***
东宫,太子书房。春来将罗太医领至门口之后,便道:“太子和娘娘都在里面,正等着您呢。”说完便替他开了门,自己则留守门口。
罗季凡走进去后,门便关上了。见太子正练习书法,而太子妃正替他磨墨,郎情妾意,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走近,拜道:“微臣参见太子,太子妃。”
“罗太医不必多礼,快快起来。”朱祐樘放下毛笔,和颜说道。
“太子与娘娘真是夫妻情深。”
“罗太医一进来,便开始取笑人。”予清回道,随即给他奉上一杯茶,道:“我们坐下说。”
罗季凡慌张接过她手中茶盏,惶恐道:“娘娘泡茶,真是折煞微臣了。”
“我泡的茶,你又不是没喝过。”
想想他初次替自己看病之时,但凡他来了,她皆会泡上一杯茶给他的。今日,她只是身份不同了,他对自己的待遇竟也变得不同了。竟然,害怕起来了。
倒还不如初时,他平等着看她。只是奇怪了,当时她是奴婢,他便可降身份抛之脑后,和颜悦色的待她。如今她是太子妃,他便就不能了,竟惶恐了起来。
机灵一笑,便寻思道:自己今日,倒是要效仿他一回,也不把自己当太子妃看,看看他如何应对。
见他未有坐下之意,便拉过他,硬将他按到位置上,道:“今日,我便还是当初的小鱼。你便当还是同初时一样,和我聊天,可好?”
罗季凡一副慌张神色,抬眼看朱祐樘,似乎是在求救。
朱祐樘却是一笑,无所谓的道:“小鱼的话在理,罗太医,今日我们本就是找你来聊天的。你也大可以,把我们当朋友来看。”
罗季凡听了这话,怎么觉得有些不妙呢?堂堂太子、太子妃会没事,无缘无故的找自己聊天?于是便道:“太子,太子妃,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朱祐樘和予清分别在对面椅子上坐下。朱祐樘开口夸道:“罗太医,真是个明白人。”
身在宫中,不敢不明白啊!
“过奖过奖。”罗季凡客套回道。
“既是如此,我等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季凡在本太子眼中,也算得上是自家人。那我便也就不再扭捏,直言相问了。”
“殿下您说。”
“乾清宫柏贤妃闹鬼一事,想必太医也已经有所听闻了吧。十七年前,长春宫失火,柏贤妃与太子不幸身亡。人们皆以为那场火,是万贵妃所为。近日,我才知,事实其实并非如此。”
朱祐樘说话间,见罗季凡一脸的端正坦然,似乎全然置身事外一般。
然而,有些事情,看似如此,却并非如此。
就好比,那位白太医。看似是个胆小害怕的糊涂人,其实他活的比谁都清楚。
皇宫这十几年,万贵妃只手遮天,不断命人威逼妃嫔喝药打胎,毒害了无数皇子。无疑太医,便成了其间最难做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