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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云摇了摇头说“以前还回去看过几回,跟了姑娘之后回去的次数就少了。只是经常拖人送些银两回去。”
玄九听了沉吟了一会又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红云不知玄九为何问起自己家。不过她在心里早就把玄九当成要效忠的人,毫无隐瞒的跟玄九说了自己家的情况。
红云的父亲肺痨死了,母亲积劳成疾身体一直不好。红云的弟弟叫大壮才十岁,红云出来当丫鬟,弟弟就在家照顾老娘。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们家就住在耳朵胡同,是京城里平民聚集的地方。
玄九一听简直真是无巧不成书。她花街的医馆后门就是开在耳朵胡同,正是红云家旁边。如此一来。她以红云的身份进出耳朵胡同,就顺理成章了。也不需要避讳谁。
一番筹划。玄九脑子里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既可以不出席皇宴,还可以随时在花街行医。琢磨着计划可行。玄九起身跑回屋内,红云赶紧跟了上去。
玄九找出红云买回来的药材。吩咐红云去找个小砂锅。就着煮茶的炉子。连夜熬出一碗汤药。药熬好之后,玄九吩咐红云打开窗子,用一把熏香,驱除了满屋子的药气。
一切都弄妥当了,已经是半夜。玄九将红云叫到跟前,很严肃的看着她说“从今个起,你的第一身份就是姜家的表姑娘。我要用红云的身份离开几日,对外就说,家里母亲病了,需要照顾。窗上的汤药一会你喝了它。喝完后,大概明天身上会起疹子。到时候你不要惊慌,不要抓挠。只管装晕。姜家兴许会请来太医,你什么都不要管,躺在床上好生养着就行了。等过了皇宴,我就回来。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红云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奴婢记住了。姑娘也要小心行事。莫要受伤。”
玄九笑着点点头说“我并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你不必担心。你老娘跟弟弟我也会帮你照看。你就安心的当小姐就行了。”
俩人进到里屋将身份掉转过来。玄九一边给红云易容一边说“我到姜家没多久,姜家人并不了解我,你大可便宜行事。当出你自己的小姐派头。不必全都学我行事。平日多做些修身养性的事,不要掺和到内宅斗争里。姜老太爷,姜家主,以及那个赶车的姜伯。这几个人你要格外注意,不要去招惹。如果有你不认识的人寻表姑娘,你一概不要见。找理由推脱了。等我回来行事。”
“奴婢记住了,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小心行事,不会误了姑娘的事。”红云很乖巧的回话。
易容完毕,红云先去把凉了的汤药喝完了。玄九将碗揣到衣袖里。准备扶着红云上床休息。但是红云还是不太习惯玄九伺候。推脱了玄九,自己上床躺下。
玄九这才转身往外走,轻声关上房门,离开大屋,去了丫鬟的卧房。推门声吵醒了朝露。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玄九说“红云姐姐才回来啊?”
玄九笑着点点头,小声说“姑娘今天看书晚了些。你睡吧。我轻声些,不吵你了。”
朝露胡乱点了点头,躺下又睡了。玄九蹑手蹑脚的走到红云床边,衣服也没脱就躺下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红云家
第二天一大清早玄九就跑去找管家请假。并告诉管家表姑娘已经准许自己离开一阵子。管家也没为难玄九,只是告诉玄九这个月的工钱没了。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记工钱。
跟管家说完之后,玄九又回到牡丹园,红云刚起,翠燕跟朝露在旁伺候。看见玄九进屋,翠燕有些不悦的训斥说“红云,虽然姑娘待人和善,但是你也不能如此放肆,大清早就不见了踪影。”
玄九根本没理翠燕,走到红云跟前说“姑娘,我已经跟管事说了。一会就走。”
红云点了点头说“好好照顾老母,争取早些回来,我身边离不了你。”说完红云看了一眼翠燕跟朝露说“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些话要交代红云。”
朝露很乖巧的退出屋子。翠燕则有些不情不愿,她觉得姑娘支开她跟朝露就是要给红云银钱。数目应该不小,不然也不能支开她们。这让翠燕心里羡慕嫉妒恨的。
看俩人都退了出去,玄九收拾了一番,将花瓶里的一些东西都拿了出来,打了一个包。红云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玄九忙碌的身影。都收拾完了,玄九想了想没什么落下的。就将包裹背在身上走到红云跟前,从袖笼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红云说“这里有些银票,你留在身边用,姜府每月的月钱,也随你支配。花钱莫要小气。有什么事就派人往耳朵胡同。我自会回来给你解围。”
红云接过荷包,点了点头说“姑娘也要小心。”
玄九点了下头说了声“我走了,保重。”就潇洒的背着包袱离开了。翠燕站在院子里,眼红的看着玄九背着包袱的身影。朝露看了一眼脸色青白,咬牙切齿的翠燕,摇了摇头。悄悄的从一边回到屋子,去伺候红云了。
直到玄九的背景消失了。翠燕才转身回了屋子。进屋之后她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不过在表姑娘面前不敢发作。
玄九从侧门离开了姜家。就在她踏出大门的那一时刻,她突然有种海阔天空之感。深吸了一口气,玄九快步离开这条贵族街。
在耳朵街口的小摊上玄九买了几份早点。不停有邻居热情的跟她打招呼,玄九都不认识他们,只能微笑的一一点头。玄九早点买的多,小摊主特意拿了个竹篮子借给玄九。玄九付了餐钱,连声道谢的接过竹篮。转身往耳朵胡同里面走,来到红云家门口,犹豫了一下,就开始扣敲门上的铁环。
只听里面蹬蹬蹬的跑步声由远及近。到门口声音就没了,玄九正纳闷呢,就看见有些破旧的木门上面有道隙缝。一个小眼睛使劲从里面往外张望。玄九呵呵一笑,点了点头,红云的弟弟大壮还是很聪明的,还知道分辨一下来人。
就听立马一声兴奋的叫声“姐姐”木门桄榔一下就被打开了,小男孩忽的一下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玄九。玄九有点尴尬的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就矮一点的小男孩。
“大壮是大云回来了吗?”从院子里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
大壮拉着玄九的胳膊就往里走,边走边喊“娘,是姐姐回来了。”
玄九就这么被拉到了红云母亲的眼前。看着一脸病容,满眼思念的妇人,玄九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妈妈。不自觉的眼圈就红了。妇人上前拉着玄九的胳膊,使劲的看了看然后笑着说“大云是越长越漂亮了。娘都认不出来了。”
玄九没接妇人的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妇人进屋。
大壮蹦蹦哒哒的跟了进去。玄九把篮子往桌子上一放,转头跟大壮说“大壮去拿些碗筷来吧。姐姐在街口买了早点。”
大壮早就注意到玄九拎着的篮子了。听玄九这么一说,风一样的跑了出去。又风一样的跑了回来,手里抓着空碗跟筷子。三口人快快乐乐的吃了个早饭。吃完饭大壮很勤快的将碗筷都收拾了。
红云的娘抓着玄九的手,不停的问在大户人家当差有没有受欺负啊,主子人怎么样,吃的好不好。有没有受罚。问题多的玄九都有些应付不过来了。大壮收拾好院子才回屋。拉着玄九的胳膊撒娇似地问“姐姐,今天能待到什么时候啊?我看姐姐是拿着包袱回来的。是不是不用再回去了?”
大壮问完,红云的娘脸色一下变的苍白,抓着玄九的手就有些用力了。玄九知道她是担心。回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说“我是奉姑娘的命出来办事的。那个包裹是要送出去的东西。”
红云的娘这才有些安心,但是还有些狐疑。玄九反手拍了拍妇人的手说“娘,你放心,我现在是姑娘的心腹。姑娘特意交代我出来办事。还给了赏钱。”说完从袖笼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妇人。
妇人看了银票安心了许多。玄九把银票塞到妇人手里。妇人立马推回玄九的手里说“这钱你收着,你那主子给你这么多钱,定是要你办些难办的事。你留着疏通关系什么的。”
玄九看她说的坚决,就收回了银票,寻思以后拿些散碎银子分次给。
大壮看有些失望的看着玄九说“姐姐马上就要走吗?”
玄九摸了摸大壮的头说“姐姐最近会天天回来,大壮每天都能看到姐姐。若是有人问起姐姐,大壮就跟人家说,姐姐是特意回来带娘看病的。记住了吗?”
大壮开心的拍着手说“太好了,太好了。”然后又拉着玄九的手,眼睛亮晶晶看着玄九说“姐姐上回叫大壮的几个字大壮都会了,姐姐再教大壮新的字吧。”
玄九听大壮这么一说,先是一愣,然后摸着大壮的头说“姐姐现在有银子了,等着给娘寻个好郎中,就给你找个先生,让大壮上学。”
大壮听玄九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