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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柏笑道,“都预备着呢。”
颜秉初默不作声,只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点了点头,也不顾屋里的丫鬟都没退出去,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就大步往净房走了。
文柏便转身去取备好的衣物。
颜秉初无聊地斜倚在榻上,翻了翻手边的书,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粉色的人影在屋内犹犹豫豫地走着,不禁有些奇怪。她抬起头,恰巧那丫鬟也在看她,目光接触的一瞬间,念文立刻垂下眼睛,垂手站好。
这个位置,是想去净房?颜秉初心里满是趣味,她若没有察觉到这人的心思,那她也白活这么多年了。颜秉初的手慢慢地翻过一页书,眼睛却仍紧紧地盯着她。果然,听到翻页声,念文的眼睛迅速抬了起来,碰到颜秉初的目光,显然吓了一跳,又垂了下去,只是愈发恭敬了,一双好眉也跟着低垂,真是乖巧不过。
颜秉初无趣地撇撇嘴,真的低头翻起书来。一时,文柏取了衣服回来,伺候颜秉初去暖阁里换了,又重新通了头,挽了松松的发辫。等到她出了暖阁,谢诩已经出了净房,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颜秉初的目光扫过手上拿着干净帕子的念文,淡淡道,“文柏,去替爷把头发绞干了。天气冷,一直湿着头痛。”说着随意在谢诩对面坐下。
文柏愣了一会儿,忙笑着说是,要从念文手上取帕子,谁知念文的手一躲,文柏登时心里一咯噔,目光直直地盯住念文,嘴里却笑道,“妹妹也幸苦了一天,下去歇歇罢,屋里头有我就行了。”
念文瑟缩了一下,呆怔了一会儿,才低眉顺眼地将帕子递给文柏,柔声道,“姐姐说的是,姐姐伺候少夫人一天也幸苦了。”
文柏拧紧眉头,什么都没说,取了帕子便站到谢诩身后替他绞起头发,再也没有看念文一眼。
念文等了一会儿,见两个主子一声不吭,便只得慢慢退了出去。
颜秉初一声不吭是故意的,而谢诩则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颜秉初的腹部,一直还觉得自己在梦里飘着,哪里有半分心思去理旁的事,连帮他绞头发的文柏在颜秉初的示意下退了出去都不晓得。
“唉,”颜秉初故意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在屋里走了一圈,果然谢诩的眼睛一直随着她动着。她看着谢诩难得一见的呆傻模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大笑声将谢诩惊喜,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颜秉初却因为笑岔了气连连咳嗽起来。
谢诩慌得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结果动作太大,椅背一下子砸在地上,砰得一声发出好大的声音,谢诩什么都顾不得,一把抱住颜秉初,轻轻地顺抚着颜秉初的背。这么大个动静,屋外立着的文柏和林嬷嬷慌得立刻奔进屋子。
“快,快,倒水”
三个人紧张地看着脸咳得通红的颜秉初慢慢地缓过气来,都觉得背后渗出涔涔的汗。
“这是要吓死嬷嬷啊”林嬷嬷大力抚着胸口。
颜秉初不好意思地将杯子递给文柏,笑道,“我哪里就有这么娇贵了。在外头,做给老祖宗和母亲看就算了,回了屋子还不许我松泛松泛。”
林嬷嬷立刻挑起眉,“什么叫做给老祖宗看怀了身子的人头三个月是最最要紧的这事可马虎不得,”她絮絮地开始唠叨起来,“这三个月,你哪都不准去,顶好在床上躺着,想吃什么就和觅青说,没有的,嬷嬷求爷爷告奶奶也给你弄来,有事千万不能憋着……”
颜秉初哀叹一声,偷偷拧了一把从听到“怀了身子”后就陷入呆怔状态的谢诩,笑道,“那就这么严重了……”
还未等她说完,谢诩已经深吸了几口气,立刻扶住林嬷嬷的手,“嬷嬷,您重新说,我刚没听明白,您仔细说说,还要注意什么,要吃什么,您都说说。”谢诩迅速从做梦状态转为准父亲状态,他小心地扶住林嬷嬷,“我得记下来,我们去书房说。”
颜秉初和文柏茫然地对望了一眼。
“小心伺候着少夫人。”谢诩又匆匆回身吩咐文柏,偏头又狠狠地在颜秉初脸颊上亲了一口,才转身大步跨出房门。。
第一四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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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宁善堂的院门关得紧紧的,屋内只有两人,坐在堂上的老太君盯着手上明黄色的布帛,眼神闪烁,坐在她对面的宋氏也沉默不语,面色疲惫。
“娘娘什么都没说?”沉默片刻,老太君抚了抚卷起来的布帛,仔细地将它放进黑漆雕花的盒子里。
宋氏摇摇头,“如今宫里的气氛乖谬,贵妃气焰嚣张,娘娘在自己的宫里竟是不方便说话的样子,连娘娘给的赏赐在出宫门时竟然有人盘查,若不是皇后娘娘相帮,恐怕这东西就藏不住了。此次进宫,还借的是初儿的名头,娘娘说是夜里做了喜梦,想来是映在咱们府上了,所以唤我进宫问问。”宋氏似乎有些犹疑,停顿了片刻才道,“那梦虽然像是真的,但媳妇还是不敢和娘娘说实话,只说还没兆头,张太医那,国公爷都打点过了……”
“你做得对”老太君点了点头,冲她安抚地笑了笑,“这时候什么都注意点,宫里的赏赐就不用春满园送了,令劈一处收着,迎彤跟在黄嬷嬷后头几年,也算是出师了,拨到春满园照看着,你也多加注意,送进去的东西亲自经手了才好。”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若是皇后娘娘透出来的消息无误,恐怕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索性……所幸啊……”
宋氏不语,面色却微微好看了。
谢诩在为他即将为人父而激动的不久后,又一条消息将他击得魂飞魄散。深夜,燕国公府的外书房只父子二人,谢诩捧着那卷圣旨连声音都颤了,“……德帝四子绍,谦恭慈顺,在孺而勤,宜奉郊庙,承统大业,继位新帝……”他双眸发亮,眸光中神采闪动,“这事,竟然已经定了我们……胜了……”
谢毅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是第二份圣旨。”
“什么意思?”谢诩一愣,皱起眉头,又仔细看了一遍圣旨的内容,终于目光盯在“新帝”二字上,猛地抬起头来。
谢毅眼角微动,心中闪过一丝欣慰。他今日回府看到这份圣旨时,也是欣喜若狂,若不是老太君最后那番话从头浇了他一盆冷水,他恐怕不能像自己的儿子这样很快找到破绽平静下来。
皇帝还未驾崩,哪来跳过储君,立新帝之说。
“这一份圣旨除了皇后娘娘,淑妃娘娘,恐怕知道的只有我们府了,”谢毅说到此处不禁苦笑,“若是要像第一份圣旨天下尽知的话,还要凭自己的本事。”
谢诩的面色微变,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第一份圣旨是什么?”
“立安王为太子。”
安王和昭王之间已势同水火,其中龌龊虽然未闹得沸沸扬扬,但众人心中皆以明了,此时安王被立为储君,分明是将众多观望之人立刻推到了安王那里。局势对赵绍十分不利,而手中这份圣旨不能公开,此时完全等同废纸一张。
父子二人的神色都颇为微妙,说不清是忧还是喜。
“父亲早些休息吧,儿子明日去兵部一趟。”沉吟片刻,谢诩便起身向谢毅告退。
谢毅点了点头,神色平淡。
谢诩回到春满园略微踌躇了一番,还是熏暖了自己,悄声走到床边,刚掀起被子躺下,床里卧着的颜秉初已经迷迷糊糊地出声道,“回来了?”
谢诩伸手揽过靠过来颜秉初,亲了亲她的发顶,“对不住,吵醒你了。”
颜秉初笑了笑,“反正我也睡不沉,白日里睡得太多了。”她动了动,在谢诩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发生什么事了?商量到这么晚。”
谢诩默了一会儿,最终道,“没什么事,睡吧。”
他听到颜秉初迷迷糊糊发出了一个“嗯”字,片刻就没了声音,不由笑起来,他今日刚回京,情绪又波动得厉害,此时累极,也闭上眼,不久就沉沉睡去。
过了一会儿,颜秉初睁开眼睛,伸后抚了抚谢诩沉睡的面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日谢诩睁开眼时,却发现天已大亮,身边的人已经起身,正坐在桌边舀着勺子喝厨房新熬的补汤。温暖的气氛荡漾在屋内。谢诩心情很好睁着眼睛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快起身罢,都快正午了,”颜秉初用帕子擦了擦嘴,眼角的余光瞥也不瞥赖床的某人,“你今日不是还要去兵部?福宝已过来催过好几回了,幸好我早起请了安,要不然还以为是我拖着你呢。”
谢诩失笑,只得翻身下床,随便披了一件衣服,走到颜秉初身边笑道,“可不是你拖着我?”他俯身低笑道,“你还欠我一回呢,可是没有期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