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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半城一脸惊愕的看着蒋独照,这是因为蒋独照脱了外衣,披头散发的。
可是他这个表情被蒋独照理解为“遭了,刘相公果然生气了。”
原本蒋独照还想把刘相公请到里屋再好好认错,毕竟有这么多外人看着呢,太没面子。
但是现在刘相公已经生气了,如果他还顾忌自己的面子,定会被刘相公认定为认错不够诚恳。
于是,当着五十多位大人的面,蒋独照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刘老相爷,独照一时糊涂!现已知错了!”
刘半城一脸疑惑,“独照,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蒋独照来回看看周围的大人,心道他私吞库银的事情怎么好当面说?只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刘半城见他这个样子也在心里想,这人是怎么回事,想了半天,貌似明白了。
于是尴尬道,“独照,今天设宴,没有给你发请柬是老夫的不对,老夫是觉得你公务繁忙不忍打搅。没想到……”
前些日子,刘半城曾给蒋独照发过一次帖子,蒋独照因公事没来赴约。于是这次刘半城索性不给他发了。
没想到这人竟然反应这么大。
周围的人也都在窃窃私语,敢情就是因为这蒋大人没被邀请,就自己跑过来给人家下跪?
狗腿子也不带这么当的。
蒋独照彻底愣住了。
他看刘半城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莫非……
蒋独照回头看看身后跟着进来的贺平安。
小脸快笑成一朵花儿了。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上当了。贺平安根本没把账本交给刘半城,这小兔崽子从头到尾都在耍自己玩。
蒋独照灰头土脸的从刘府里退出来。
一出门就又看见贺平安开开心心的站在门口给他招手。
蒋独照的表情都扭曲了,他咬牙切齿道,“你等着。”
他这话刚一说完就看见贺平安身后走过来一个侍卫,往自己面前一站,“蒋大人,王爷有请。”
“王爷?”蒋独照狐疑的跟着那侍卫走了。
来到对面的一个茶楼。
就看见晋王爷正随意的坐在一个很偏的角落里看书。
走近,蒋独照给陆沉行礼,“见过王爷。”
陆沉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蒋大人坐。”
蒋独照忐忑不安的坐下。忽然发现,陆沉正在翻的,正是那本账本。
“蒋大人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啊。”陆沉说道。
蒋独照不敢回答。
“其实,我是不想动你的。”陆沉忽的抬起眼睛说道。“动你的话,三司的人都得跟着动,太麻烦。我这个人就怕麻烦。”
陆沉的语气很平淡,一双眼睛却很凌厉。
“那、那……”蒋独照眼睛轱辘一转,说道,“下官攒的那些钱原本就是用作基建,如今给王爷开作坊用,正合适。”
陆沉定定的看着蒋独照。
看的蒋独照心里都发毛了。
“什么叫你攒的?”陆沉忽然说道。“贪的就是贪的。和我说话要老老实实的说,知道吗?蒋大人。”
“哎、哎”蒋独照赶快点头,“下官知错了。”
陆沉给自己斟了一杯,说道,“我现在确实是缺钱,你那钱我就收下了,这个账本我也收下。正好吏部我还缺人手,以后你就跟着我干了。”
“啊?”蒋独照愣道。
陆沉说,“你不愿意也可以,但是奉劝,和我作对之前,先料理好后事。”
蒋独照在心里想了一番。
如今自己的把柄还落在人手上。
而且,当今圣上今年已经年过五十了。不出意外,再过个十来年,眼前这位主就成了皇帝了……
于是蒋独照又噗通一声跪下了,“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陆沉心想,这人还真是个墙头草,刘半城栽培了这么久结果却栽培出了个草包。
下一次整治各部官员的时候顺便就把他给了结掉。
心里想完,面子上陆沉却拍拍蒋独照的肩,“那我们今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陆沉正想走,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蒋大人。”
蒋独照望着陆沉。
“我记得贺平安跟我说,你把他的鸟给踩死了?”
“下、下官一时糊涂。”
“嗯,怎么说也是条性命。贺平安把那鸟埋我府上的后院了,好像不太合适。明天你把它迁出来,立个冢,如何?”
蒋独照在心里想,这不是开玩笑么……然后连连点头道,“一定会好好安葬。”
“既然立了坟冢,逢年过节的自然也少不了祭奠。但是老让蒋大人去祭奠一只鸟似乎也不太好。我看这样吧——”
陆沉接着说道,“索性把那鸟迁到蒋大人祖坟上算了,逢年过节的,一起就祭奠了。”
蒋独照愣了半天,看着晋王爷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最终,咬咬牙道,“都听王爷的吩咐。”
直到蒋独照离开,贺平安从后堂跑出来,一屁股坐到陆沉身旁。
陆沉递给贺平安一个蜜饯子,平淡道“还解气?”
贺平安一边吃着蜜饯,一边点头道,“好解气!”
“解气就好,以后你想吃什么喝什么买什么,只管写帖子问蒋独照要,他保准比孝敬亲爹娘送的还及时。”
贺平安道,“哼,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他这样的人了。”
陆沉又说道,“贺平安,你还有什么仇人趁早告诉我,这两天比较闲,可以替你解决。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走了?你去哪?”
“锦云城。”
“干什么呀?”
“公事。”
“哦……”
“还有什么仇家吗?”陆沉又问道。
贺平安摇摇头,“谁会有那么多仇家啊……”
“锦云城在哪呀?”贺平安问道。
“京城往西,穿过秦岭。”
“那还挺远的……好玩吗?”
“山很多,水很多。”
“那还不错。”
陆沉结了帐,贺平安跟在后面,两个人一起回王府。
走在路上,陆沉思忖了半天,回过头对贺平安说,“对了贺平安。”
“嗯?”
“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想!”
贺平安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
于是,两个人开开心心的在路上晃荡着。
一路上贺平安在各种小摊边上跑来跑去,找着需要带的东西。
陆沉扔回贺平安拎起的腊肉,“不用你管,会有人准备的。”
然后贺平安就一直冲陆沉傻笑。
“陆沉陆沉,我长这么大还没跑过这么远呢!”
陆沉点点头,“我也是第一次去。”
陆沉走在大街上。
街上是车水马龙都显得那么的欣欣向荣。
天空也是大片大片的蓝色舒展开来。
贺平安像小狗一样在他身旁跑来跑去。
“陆沉陆沉,我们买两个碗吧!要不怎么吃饭。”
“陆沉陆沉,要不带两个猪蹄?路上好解馋。”
“陆沉陆沉,你看这个瓷枕头好不好看?”
陆沉道,“你给我老实点,都说了不让你带东西。”
他皱着眉头,阻止着贺平安买这买那。
心底里、藏得最深的那些东西,却悄悄地晕开了……
第五十八章
这天,贺平安来同乐巷跟哥哥辞行。
却看见状元府上门庭若市,进进出出全是些四五十岁的大妈。
贺温玉这府上算是把全京城的媒人都给集齐了。
原本全部撵走就行了,偏偏贺温玉是个认真性格,一定要一个个的接见,问清来由,是说媒的,再解释道“父母不在,未敢娶亲,大嫂请回。”
谭墨闲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你在门上贴个‘本人已有心上人’不就完了。”
贺温玉白他一眼,“瞎说。”
“怎么瞎说了。”谭墨闲笑道,“你这样一个一个见,何时是个尽头?”
贺温玉道,“但是,万一有的人不是说媒的呢?总得见了问过才知道吧。”
谭墨闲道,“好了好了,我不管你个死心眼了。”
然后睡回笼觉去。
说起来,谭墨闲算是赖上贺温玉了。
他被封了个六品小官,结果第一天当值就迟到了,扣了三个月俸禄。
已经和自己爹绝交,又没钱租宅子住。
于是直接卷起铺盖就住进了状元府。
按照惯例,考取状元的都会赐宅邸的,可是别的状元的府邸也只是叫“秦府”、“张府”之类普普通通的名字。
唯独贺温玉住的地方被人专门叫做“状元府”。这是因为连中三元的状元,本朝就他一个。
也于是……说媒的人越来越多了。
贺温玉给父亲写信希望接双亲来京城住。结果贺筝是个倔脾气,当年自己黯淡离京的事情还没忘呢,此时不想被人说成是沾儿子的光。
于是回信一口否决。还是住在老家的长干巷里,继续当自己的穷教书先生。
贺平安对贺温玉说,“我要去锦云城了。”
贺温玉道,“跑这么远做什么?”
小平安低着头,“公、公事。”
陆沉告诉他是公事,于是他就假装这是自己的公事。
“什么公事,你就是想跑出去玩。”贺温玉马上戳穿他了。
“嗯……可是行李都准备好了呀。”
贺温玉蹙眉道,“早点回来,过年的时候同我回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