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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眼就已经受不了,陆森杨感觉到何子涵整个人都在发抖。
“子涵,看清楚了么?”
“不想看了,陆森杨……我不想看了。”
“不行,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仔细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陈启然?”
何子涵回过头去看了陆森杨一眼,知道对方陪着他一路来到这里,为的就是确定死者到底是不是自己牵肠挂肚的人。
知道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何子涵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整个人平和下来,走进了那人的尸体,端详起他的脸来。
三年没有看到陈启然,记忆中那张脸也早已经模糊。
面前这人的鼻梁、嘴唇都和陈启然那么相似,就连整个脸的轮廓都是一样的。
他的额头也有一个疤痕,何子涵记得那时候陈启然就是左边的额头中了枪……
现在,他双目紧闭,嘴唇发紫,浑身冰冷地躺在那里,何子涵几乎没有勇气去揭开也身上那块白布。
陆森杨看出他的心思,上前去掀开了盖着上半身的那部分,好让何子涵仔细辨认。
那人身上纵横分布着许多伤口,林泉说都是死前被打的痕迹,这些伤都不是致命伤,致命的是后脑勺的那一个,他脑部受到重创,不一会儿就脑死亡了。
何子涵拉起了那只手,指头纤细、颀长,没有茧子,正是自己之前一直羡慕着的双手。
这双手曾经每晚拥抱着自己,抚摸着自己微凉的腹部,捂暖了之后也不会离开,自己整夜都能从他身上感觉到热热的温度。
何子涵拿起那人的双手,轻轻地在自己的脸上摩擦着,像是要感受来自陈启然的最后一丝的温度。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发生任何声音,只在心里默默祈祷何子涵能坚强地接受这个事实。
何子涵这时候反而流不出眼泪来,他心里嘲讽地想着:原来人真正想哭的时候反而是没有泪水的么?
这个人真的就是陈启然么?
他就这样死了?离开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西班牙?三年前出事以后他去了哪里?!一直呆在西班牙么?
他为什么不回去,是身不由己还是忘记了自己?
他为什么会被人打死,为什么会被弃尸在巷口?!
他死前到底遭遇了什么?死的时候痛苦么?
脑海中充斥着无数多的问题,何子涵很想把他喊醒,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早就离开了自己。但是他躺在那里,早已经停止了心跳。
悲伤的情绪淹没了何子涵,他找不到发泄情绪的出口,只能静静地抓着那人的手,抚摸着、回忆着,并把这最后一次的触感刻在自己的脑海中,让自己以后不要忘记。
忽然想起来什么,何子涵抓起那人的左手,盯着他的手背看了很久。在确定那手背上光洁无瑕,什么痕迹都没有之后,何子涵忽然大喊道:“陆森杨!”
“我在这里。”
“医生,医生!如果人的手背上被狠狠地咬过,还留了很多血,三年内会完全恢复么?不会有疤痕么?”
站在门口的随行医生很快走近,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什么工具,在那人的手上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何子涵又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回忆起当初在巴黎的时候那场爆炸,那时候有碎片随着爆炸打到自己的手上,几乎穿透了手背。现在,右手的手背上,那个不规则开关的疤痕还能看见——不是很明显却也没有完全消失,不用仔细看,近着就能看见。
“怎么样了,小秋?”陆森杨看自己的私人医生拿着放大镜在那里研究个半天,不知道他看出什么来没有。
听到他的问题,那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换了一个东西,又仔细看了看,过了大概五分钟,看完了这个人的整个手背之后,十分肯定地回答:“这个人的这只手,五年之骨没有被咬伤的痕迹。”
“你怎么确定的?!”何子涵是第一个发问的。
“我学法医的,专长刚好是疤痕。在这里不方便和你解释我的专业,总而言之我的结论是这个人的左手五年之内没有受过咬伤或者其他被金属、硬物弄出来的伤痕。”
听到小秋医生的回答,何子涵又看了看躺在那儿的尸体,松了口气,转过身对陆森杨说道:“那这个人就不是他了,三年前我在巴黎的时候咬过他一口,当时出了很多血,后来回国了伤口虽然好了,但是一直有个疤。”
“那太好了。”陆森杨说着转身,告诉带他们过来的林泉,让他转告给长官,这人不是他们认识的人。
那位长官听到翻译后也没有表示任何不满,让停尸间的工作人员给小秋和何子涵消过毒之后,又不辞辛苦地带着他们回到了警察署的大厅,又拉着林泉说了几句话,才让人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才出了警察署的大门,何子涵就整个人靠在了陆森杨身上。陆森杨以为他是累了、走不动了想要靠着自己,正要扶他一把的时候,却发现何子涵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分明就是晕过去了。
正文 第159章
何子涵醒来的时候是在陌生的房间,头疼欲裂。
何子涵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时候靠在陆森杨身上一下子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后面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了。
一直守在一边的陆森杨看他醒了,立刻起身道一边,端了一杯温水过来,又拿了几片药丸,放到他嘴边:“赶紧吃药,你发着高烧,点滴找了两瓶了还没下去。”
“嗯?噢……”
乖乖地把药吃了,何子涵想要起身去卫生间,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力气。
陆森杨刚放下水杯,看他要起来,赶紧过来扶他,“怎么了,要去卫生间么?”
“嗯……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那会昏过去了,回来之后就发高烧了。四十度,吓坏我了。”
“诶,难怪嗓子不舒服……”何子涵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有点沙哑。
陆森杨把他扶到卫生间,看他站的还不是太稳,就一手扶着他的腰,腾出另外一只手解开了何子涵的裤子。
何子涵觉得自己像个婴儿般地被陆森杨照顾着,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想说自己可以自己解决生理问题的,但是现在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站都站不稳,哪有多余的力气……
陆森杨怕他不好意思,用尽量轻松的口吻说道:“别害羞了,你哪里我没见过。你忘记了以前在医院,你所有生理问题都是我帮你解决的了?”
何子涵知道他说的是三年前自己被找得只剩下一双眼睛能自由活动的时候,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陆森杨真的是对自己照顾有加。
在陆森杨的帮助下尿了尿,何子涵又乖乖地由他扶着回到床上躺下。
这种被人从头到脚照顾起来的感觉,已经太久没有感觉到了。那时候住在陈启然的公寓里,在两个人心意相通之前,自己一直都不好意思接受陈启然那么多的照顾。
后来感情明朗了,渐渐地才习惯了陈启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现在,陆森要也对自己这么好,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同时心里也有点点不安。
昨天在警察署已经排除了那个人是陈启然的可能,虽然之前看他的长相、还有很多特征,都和陈启然那么想像,好在小秋证明了那个人不是他。
但是,现在静下来一想,陆森杨派人找了三年,竟然只找到这边点点线索,而这线索又恰好是个死人。
如果三年间,陈启然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早已经死去了呢?
何子涵没法去想象那个结果,他一直以来都相信陈启然有着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和生存能力,他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的。
冥冥中他总有一种感觉,他一陈启然之间的纠葛还远没有结束。
他们还有很长远的道路要走,他们在不远的未来必定会重逢、会相见,还会有很多故事要发生。
当时看到陆森杨发来的邮件的时候,因为图片太过于模糊,而那人的真人也确实长得很像陈启然。
那种视觉的冲击力以及心理上巨大的恐惧,一下子把理智全都淹没了,所以自己那时候害怕成那样。
现在看来,真是关心则乱。
以后如果遇到类似的事情,一定要好好地用理性去分析,绝对不能胡乱担心、伤心了。
说不定陈启然还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活得好好的呢,自己怎么能每天想着他死了呢?
这样想着,何子涵又有了新的期望。
“陆森杨,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看你身体恢复情况,烧退了再过一天,才能坐飞机。不然太冒险了,飞机要飞十几个钟头,我怕你受不了。”
陆森杨说着按了下床头某个按钮,很快就有人端着一些食物进来了。
何子涵打起一点精神,坐起来正打算下床,陆森杨却按住了他,不让他动。
“不用起来,有小餐桌的。”
“噢,谢谢。”
看着陆森杨把那些东西一份份摆在自己面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