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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两的银票,站起来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转回来。
这五十两银票乃是少年随身之物,上面还有纳记商号的印戳,若是交出去了,怕是很容易就惹祸上身。最后他把银票原地放回,又掀开另外一块砖头,从下面掏出一个匣子,打开匣子,拿出了一枚翠玉扳指,依依不舍的看了半天,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揣在怀里,又把砖头原地放回,这才走出去。
刘师傅今日正好在堂,没去县城里帮贵族小哥们量脚纳鞋。
听说解三找他。
刘师傅“哼”的笑了一声,把手里的紫砂壶放下:“这个解老鬼找我做甚么?”
“老解说他有件值钱玩意儿要给您瞅瞅,换点儿酒钱。”大徒弟说。
“值钱玩意儿?”
“听说是前朝大官陪葬的东西。”
“哦?”刘师傅想了想,“这个解三儿,总是能挖到点儿稀罕东西,叫他进来,我瞅瞅。”
解三被刘师傅的大徒弟带到堂屋,远远就瞧见刘师傅正在点旱烟,那火石半天打不着,解三连忙上去接过火石,娴熟一敲,就起了火星,把烟丝点了。
刘师傅抽了一口,才带着笑道:“解三儿,怎么了。以前可是正眼都不看我两眼,这就突然献殷勤呢?”
解三嘿嘿笑了:“我说刘师傅,您这么说可就过了。我以前不敢瞅您,可不是您太富贵?哪儿敢?我这要不是挖出来了稀罕东西,才着急来献宝啊。”
“什么东西?我看看。”刘师傅说。
解三连忙从怀里掏出个脏兮兮的破布包,一层又一层的打开。
刘师傅在这边看得直皱眉头,又因为想瞧宝贝,忍耐半天。
那布包,一层又一层,打开一层还一层。
直到刘师傅火的眉毛直跳,才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只浑身翠绿,毫无杂色的上品翠玉扳指。
刘师傅吃了一惊:“好宝贝!”连忙拿过来,凑着阳光仔细瞧着。
“在哪儿弄来的?”
解三笑着解释:“这您可不能到处乱讲。我前几天穷的发慌,又想吃点儿肉打打牙祭,上后山去猎野鸡。没想到就让我找到个墓碑,我也不认识写了什么。反正挺大的,我就挖了。”
“你、你就随便挖了”刘师傅目瞪口呆,“你不怕有厉鬼?”
“这什么怕的?打仗的时候多了去。能比有棺材的私鬼弱?战鬼我都不怕,何况是个野鬼。”解三瞥了瞥嘴,“这玩意儿就在死人拇指上带着呢。”
刘师傅又看了看那扳指。
真是好东西。
“你要多少钱?”
解三拿出两只手指,比了比。
“二十两?”刘师傅说。
解三一个踉跄差点倒地:“二、二十两?”他明明想表达的是二百两!
“这个……二十两有点儿多啊。”刘师傅摸下巴。
苍天啊,这扳指当年是他花了一千两银子在京城最大的宝玉斋买的。现在竟然被不识货的叫价二十两还要讨价还价。
“十五两,十五两怎么样?”刘师傅说,“你这空手套白狼,有钱就不错了。再多我也给不了。”
“十、十五两就……十五……两吧。”解三咬牙吞了血泪回答。
待拿着成色一看就是参杂了异物,还缺了斤两的十五两银子从刘府出来。
解三泪流满面,无语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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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天工缎料 。。。
解三儿这个人天生乐观。
故而走出三十步,就把那扳指曾经值一千两银子的过往忘记的一干二净,于是瞧见手里那沉甸甸的一把碎银子,就又开心了起来。
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老张头的酒肆,打了三斤烧酒,切了一斤好猪头肉。路过于裁缝家,看见于裁缝的女儿在家,一问,听说于裁缝今日没上县城铺子里做工,连忙掏钱扯了十尺蓝布,让于裁缝这几日在家里给赶两套衣服出来。
谈妥了价格,给了于裁缝一两银子,走到于裁缝家门口,看见于裁缝那儿子跟那个什么巴尔差不多高矮胖瘦,就跟于裁缝说:“于裁缝,跟你打个商量行不?我弟从关中来看我了,没带换洗衣服。你把你儿子这套卖给我吧?我给你加五十文。”
于裁缝挺胖,看了他一会儿说:“你不是有钱吗?给我一钱银子,我把衣服给你。”
“一钱?!你杀人啊!”解三叫起来,“你儿子这土布衣服都褪色了,你看膝盖还补了几次,不是我说,你拿出给叫花子都没人要。”
这话把于裁缝给惹火了,直接拿扫帚把解三赶了出来,还在门口冲着解三大骂:“你才叫花子,你们全家都是叫花子。”
解三儿被人赶惯了,又觉得自己确实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也不生气,挠挠狗啃了似的脑袋,便回了家。
至于那个啥巴尔的衣服,反正他现在病也没好,有被褥呢,光着屁股也不知道不是?
解三走到自家门口才突然想起来少年是要吃东西的,还得吃热的,他大病才消,猪肉牛肉肯定是碰不得,总得吃点儿清淡的吧?
解三转身走到旁边人家。
“何幺姑,在家的不?”
“谁是你幺姑,羞不羞?”穿着碎花小裙子的大姑娘从里屋出来,瞪了他一眼,“男女授受不清,你赶紧给我出去。”
“嘿嘿。”解三连忙讨好的笑,“幺姑,幺姑。”
“起开!”何幺姑抱着簸箕就往院子里走,“说吧,又来做什么。上次借你针线也不见得你还。我那根针哪,可是东海龙王的定海神针。”
“孙悟空用那根?”解三问。
“去!”何幺姑瞪他两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姑奶奶忙着腌酱菜呢!”
“一个姑娘家满口脏话……”解三嘟囔了两句,瞧见何幺姑不耐烦的表情,连忙改口,“幺姑,我家表弟来看我了,结果在村口摔断了腿。这会儿在家里养着呢。说想吃点儿热食,你说我个大男人,连灶都不会点,怎么做的出来?要不你给做做?”
“做饭?”何幺姑一叉腰,眉毛一挑,缓缓伸出纤细的手掌摊在解三面前。
“什么?”
“钱啊。”何幺姑道,“你别装糊涂,解三儿,你刚是不是去刘师傅家里弄钱去了?我瞧见你包了个什么宝贝出去呢。敢说你没钱就先把老娘的定海神针还了!”
解三摸摸鼻子,苦笑道:“那幺姑您要多少钱?给我们家做个十来天的饭。”
“我算算啊。”何幺姑去里面拿了她家男人的小算盘出来,噼里啪啦打的咔咔作响,“二二得四,三四十二,饭钱柴火钱米钱人工费,怎么得也要个一两五钱银子吧?”
“一两五钱?!”解三瞠目结舌,“比我喝酒还贵。”
“酒管饱?管饱?管饱?!”何幺姑拿食指戳着解三的胸口,狠狠的问。
“好好好。”解三怕了女人了,连忙给了她银子,“我说幺姑,你能给我弟弟缝套衣服吗?旧布料就行。我有几套不穿的衣服。一会儿给你拿过来,你帮我改改成不?别问我要钱了啊。女人家哪儿不会这个,纯粹顺手帮忙嘛。”
何幺姑叹气:“那你把我的定海神针还回来。”
“……”解三无语了。
乌巴尔看着解三端了小菜清粥回家喂他。
喝完之后又给他倒了壶水,也是热的,而且还放了茶。
乌巴尔喝了粥又喝着热水,稍微满意。
解三瞧他没有冲动再拿刀子的意思,也松了口气:“你还有伤,多睡睡,晚上我让王大夫再过来看一次。”
少年毫不客气的躺下,倒头就睡。
解三见他听话,更是放松了不少,擦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从衣柜里翻出两套衣服,转身又去了何幺姑那儿。
幺姑摸了摸衣服,又摸了摸。
还摸。
解三忍不住了问:“我这衣服有什么不对?”
何幺姑说:“这衣服奇怪了,明明颜色普通,就是个黑色,蓝色,怎么摸起来这么舒服?我听说丝绸的料子好呢,可我见过丝绸,也没这么摸起来舒服。解三,你这是什么布料。”
“就是普通料子,也许是穿得久了,被我磨的光滑?”解三信口胡扯道。
何幺姑点点头:“有道理。”
“这衣服我可有感情了。”解三说。
这匹布乃是御用织坊赶制成的天工素软缎料,只供皇上使用,就算是贵族王亲也不能随意穿戴。他第一次凯旋归朝,皇上钦赐给他的隆恩。后来让母亲裁剪了两套衣物,却一直没舍得传。
解三摸摸放在那里的衣服,抬头笑道:“幺姑,给改个合适点儿的。”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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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混血杂种 。。。
第二天,幺姑就把衣服改好给解三送了过来。
乌巴尔试了试,确实还行。
“谢谢。”他对何幺姑说。
解三急了,指着自己说:“你不谢我?”
乌巴尔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穿着新衣服倒回床上,闷头就睡。解三伤心极了。
乌巴尔的身体倒也好的不慢。
在解三的照顾下,不过三四天,就已经能够自己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