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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呼韩邪的功力本是可以和武林天骄匹敌的,但因他与完颜长之先拼了一场,内力多少有了损耗,放此就显得后劲不继了。
武林天骄探明了对方的虚实,情知即使比拼内力,自己也可以稳操胜算,但他却采取了另一种打法。
武林天骄掌法一变,身如流水行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任对方强攻猛扑,他却是衣袂飘飘,从容应付。他舍弃了凌厉的“惊神指法”改用他自刨的“落英掌法”,这正是以柔克刚的有效战术。
两人越打越紧,只见满台都是武林天骄的影子。呼韩邪高呼酣斗,手脚起处,全带劲风!这一场精彩绝伦的恶斗,看得台下的两国武士都是眼花缭乱,屏息呼吸,简直连一根针跌在地下都听得见响。待到双方换招之际,这才爆出了如雷的喝彩声!
武士敦与仲少符混在人丛之中观战,渐渐也是看得全神贯注,心神如醉。后面的人群争着挤上前头,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已是给后面涌来的人挤开了。
武士敦内功深厚,兀立如山,旁人挤他不动。仲少符却像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还抵御不了浪潮的冲击。他给挤开了好几步,猛一回头,已看不见武士敦了。仲少符心里有点着慌,连忙用千斤坠的重身法定住身形,叫道:“武帮主,武帮主!”恰巧这时正是台上两人换招之际,台下发出如雷的喝彩声,把他呼唤武士敦的声音淹没了。
忽地有个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把仲少符用力一撞,仲少符本来是用了“千斤坠”的重身法的,竟然给他撞得立足不稳,又跄跄踉踉的退了几步,旁边有个人将他一扶,说道:“小哥儿,站稳了。”
仲少符扭头一看,只见是一个个书生模佯的人,眉清目秀,态度温文。仲少符未经世故,对他颇有好感,说道:“多谢了!”但心里也有些儿奇怪,想道:“那个撞我的不知是什么人,我用了千斤坠的重身法居然给他撞动,本领可是不小。这人看来是个文弱书生,但他一出手就将我扶稳,看来也是练过武功的人,造诣非比寻常。想不到在台下看比武的,也有这许多能人。”
那书生模样的人微微一笑,说道:“这台上两人打得真是精彩绝伦,你可认得和蒙古使者交手的这个人么?”仲少符心中一凛,说道:“我怎会知道?”那书生笑了一笑,又道:“我听得你叫武帮主,这位武帮主又是谁?是什么帮的帮主?”仲少符霍然一惊,这才有起自己说错了话,只好支支吾吾他说道:“兄台听错了吧,我是说的傅庄主,是和我同来的一位农庄庄主。”
那书生笑道:“兄台不必惊疑,说出来咱们或者还是朋友呢。你说的恐怕是丐帮的帮主武士敦吧!”仲少符究竟是年轻识浅,听这书生如此言语,心中想道:“武帮主交游广阔,这人或者是他的朋友也说不定。”于是问道:“兄台高姓大名,和武帮主有什么关系?”话犹未了,突然觉得胁下一麻。
仲少符张开了口,却是叫不出声,原来他已被点了麻穴和哑穴,那两个人挟持着他,挤在人丛之中。渐渐挤出了外面一圈,武士敦全神观战,竟没发觉。
台上武林天骄改用轻灵飘忽的“落英掌法”和呼韩邪游斗,形势似乎比刚才稍微缓和,其实却是外弛内张,隐藏杀手。武林天骄所用的奇妙战术,完颜长之一时间还未看得出来,武士敦则因曾见过他的“落英掌法”,早已看出来了。
呼韩邪使了“鹰击长空”一招,将武林天骄迫退,抢得了主动,转守为攻,心中暗暗欢喜,想道“原来他果然是不敢伤我。”这一对掌,武林天骄未用全力,呼韩邪是察觉得到的。他怎知这是武林天骄的“骄敌”之计,只道武林天骄是顾忌他的蒙古使者的身份,只望求胜而不敢伤他。
呼韩邪得理不饶人,着着抢攻,心里想道:“你手下留情这是你的事,我可不领你的情,不把你打下擂台,我焉能保持颜面尸武林夭骄正是要他如此,好消耗他的气力。呼韩邪攻击一发,俨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但武林天骄满台游走,衣袂飘飘,呼韩邪一口气攻了二三十招,却是连他的衣角也未沾上。呼韩邪渐渐觉得气力不加,心内暗暗吃惊,“莫非这厮是施用诡计?他不要手,再过三五十招,只怕我始终是难逃一败。”
心念未已,武林天骄突然欺身发掌,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呼韩邪挡得了东面挡不了西边,“乒”的一声,肩头着了一掌。
幸亏“落英掌法”是以轻灵飘忽见长,掌力并不十分刚猛,呵韩邪有护体神功,未受内伤。但饶是如此,他也不禁跄跄踉踉地连退几步了。
完颜长之希望武林天骄给他挫折呼韩邪的骄气,却又不愿武林天骄伤了他。如今武林天骄胜了一招,若然便即罢手,这正是最合他的理想,但台上两人却是彼此不肯罢休。
完颜长之走出去喝道:“住手!”武林天骄哈哈一笑,说道:“不错,点到即止,在下侥幸得贵人让了一招,是可以罢手了,”
他不说也犹罢了,这一说,呼韩邪的面子怎抹得下来?呼韩邪大吼一声,趁他收招之际,一掌就劈过去。哪知这是武林天骄有意布下的陷阱,武林天骄早已料到他有此一着,在收招之际,便准备好了“后发制人”的战术的。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武林天骄一个“旋转乾坤”,回过身来,只听得“咔嚓”一声,呼韩邪的右臂关节,已给他拗得脱了臼。
说时迟,那时快,武林天骄已是使出了擒拿手法,抓着了呼韩邪的双臂,将他举了起来,作了个旋风急舞,朗声说道:“各位都看清楚了,这是他不肯罢手,并非我无理取闹!”
完颜长之大吃一惊,喝道:“檀羽冲,你疯了!”骈指如戟,冲出去点武林天骄背心的“大椎穴”。武林天骄正在向台下说活,对完颜长之的偷袭,似乎未曾留意。这“大椎穴”乃是奇经八脉的中枢,倘被点看,多好武功,也难禁受。
武士敦一声大吼,跳上台来,来得恰是时候,挡任了完颜长之。完颜长之见他一掌打到,隐隐挟着风雷之声,不禁又是大吃一惊,生怕指力不敌他的掌力,连忙化指为掌,使出以柔克刚的绵掌功夫,接他一招。哪知武士敦的金刚掌力十分霸道。
完颜长之的绵掌功虽然精妙,也只能消解他的五成力道。双掌相交,“蓬”的一声,完颜长之竟给震退三步。
完颜长之沉声喝道:“武士敦,你好大的胆子,敢在京城胡闹!”武士敦戴着人皮面具,但完颜长之接了他的金刚掌力,已知他是何人。
武士敦哈哈大笑,索性除去了面具,说道:“完颜将军。你以御林军统领的身份,竟然用这等卑劣的手段偷袭一个救过你性命的人,羞也不羞!”完颜长之面上一红,喝道:“武土敦,你大逆不道,朝廷正要缉你归案,你还要来多管闲事?哼,哼,当真是不知死活了!”武士敦笑道:“你们在大都欺压我的丐帮弟于,我正要来找你算帐: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要怎样,尽管来吧!”完颜长之愉袭不成,已是气沮,不敢和武士敦交手。
在武士敦截住完颜长之的这段时间,呼韩邪的两个师弟乌蒙和兀赤己冲出台前,檀世英也率领了手下武土,把擂台围住,张弓搭箭,对准了武林天骄。
武林天骄把呼韩邪高高举起,横扫出去,喝道:“有胆的就来吧!檀某若活不成,也总有这蒙古鞑子给我陪丧了!”呼韩邪给他用重手法扭脱了日,饶是功力深湛,也痛得哇哇大叫。乌蒙、兀赤见师兄落在他的手上,生怕他一发狠就要了呼韩邪的性命,心中有所顾忌,哪里还敢向前?台下的金国武士,人人都是又吃惊、又兴奋。此时他们已经知道擒住了呼韩邪的人是武林天骄,不由得都是心头大快。武林大骄是金国武士所崇拜的人物,如今这个不可一世的蒙古使者折在他的手里,金国武士出了心头之气,都有“与有荣焉”之感。不但不愿与武林天骄为敌,而且有些武士还不禁为他喝起彩来!
在这样的形势下,完颜长之纵有干军万马,也是无计可施,只好忍气吞声,说道:“檀羽冲,你别胡来,有话好说。”武林大骄笑道:“对啦,咱们还是好好地商量商量吧。你想怎样,我们先听你的。”完颜长之道:“你把呼韩邪放下来,我放你们出去,绝不动你们分毫。”武林天骄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完颜长之道:“你要知道你们乃是钦犯身份,你若定要胡未的话,你以为你们可以逃得出大都么?”武林天骄冷冷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