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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紫烟笑道:“不,是你自己的解药救了你的。”上官宝珠道:“你怎么知道解药?”云紫烟道:“这是麻大哥告诉我的。”
上官宝珠一时还不明白,把眼望着麻大哈,满含诧异。麻大哈涩声说道:“不错,你是云姑娘救的。我也是这位武帮主救的。不管他们是出于义侠心肠,以德报怨也好;或是出于化敌为友之念,市恩卖好也好。咱们总该感激他们。”
上官宝珠做梦也想不到云紫烟会救她,纳罕问道:“我曾用毒针伤过你,你为什么救我?”
云紫烟道:“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你若是从今之后,不再与抗金的志士为敌,咱们就交个朋友。”
上官宝珠神态述茫,再次把眼望着麻大哈,似乎是要麻大哈给她作主。
麻大哈冷冷说道:“武帮主,我劝你不如一掌把我打死的好。我这条性命是你给我拾回来的,你打死我,我死而无怨。”
武士敦道:“你这话说得太怪,我若要打死你,何必救你?”麻大哈道:“好,那么你莫后悔。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若有机会杀你,我可还是要杀你报仇的!”
云紫烟不觉有了气,说道:“我的武大哥救了你,你还要杀他?你有良心没有?”
麻人哈道:“我若有机会杀得武帮主,我会立即自尽,偿他一命,以报他今日相救之恩,这也算对得住他了。明人不做暗事,我的打算就是这样。杀不杀我,随你们的便。”
云紫烟道:“你又何必定要害人害己?”
麻大哈道:“君、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是金国军官,我爹爹义是死在武帮主手上。此仇不报,何以为人?报仇之后,我即自尽。公义私恩,两皆了结。我认为我是只能如此做法,才能求得心之所安。至于上官师妹,她和你们,并无直接的冤仇,她喜欢怎么样做,随她的使。”
上官宝珠好生为难,她的武功虽然比麻大哈高出许多,但她少经世事,一向是对麻大哈服从惯了的。麻大哈要她为他报仇,她早已把此事当成自己的义不容辞的任务。于是她想了一想,说道:“云女侠,我的麻大哥和你们作对,我也是要和你们作对的。你今日救了我的性命,他日倘若你落在我的手上,我可以饶你三次不死。”
灵山派本来是介乎邪正之间的一个武林宗派,上官宝珠的母亲脾气又极怪僻,是以上官宝珠也沾染了一身邪气,而另一方面,她又因少经世事,人甚单纵她想出这个办法,自以为可以“两全其美”,既无负于师兄,而“饶云紫烟三次不死”,也可以无负于云紫烟救命之恩了。云紫烟听了,啼笑皆非。
武士敦道:“麻大哈,你是在金国的御林军中任职吧?是几品武官?”
麻大哈道:“五品带刀侍卫,你问这个做什么?”
武士敦冷笑说道:“这位檀贝子想来你该认识,他是你们金国的贝子,可以继承亲王之位的。他现在就与汉人中的侠义道同在一起,反抗金国的暴政。事情要分清大是大非,仅知愚忠愚孝,只能说是糊涂。”
麻大哈道:“人各有志,他是他,我是我。武帮主,你若怕我报仇,现在杀我,也还不迟!”
武士敦本来想尽最后的努力,劝他一劝的,见他执迷不悟,也不觉心中有气,于是“哼”了一声,说道:“好吧,我武某人做事,也是但求心之所安。你他日杀我也好,不杀我也好,都不放在我的心上。我既然救了你的性命,就决不能与你为难,你走了。”
麻大哈道:“多谢了。”上官宝珠服食解药之后,功力已经恢复,于是就与麻大哈携手同行,助麻大哈一臂之力。
云紫烟忽道:“麻大哈,你等一等,有一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
麻大哈并不停步,漫声应道:“何事?请说!”
云紫烟道:“你知道你爹爹是怎样死的?”
麻大哈道:“我当日虽不在场,但也知道是武帮主所杀。你如此问我,难道还想为你的武大哥抵赖不成?”
云紫烟正要说话,武士敦已是很不同烦,说道:“不错,是我杀的。我等你报仇就是,去吧!云妹,你也不必多说了。”
云紫烟怔了一怔,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麻大哈朗声说道:“多谢武帮主肯放我走,有生之日,必报盛德。”他这活含有两个意思,所谓“必报盛德”,其实乃是反话,即是要报父仇的意思。不过他在报仇之后,已决定自刎以报武士敦今日救他之恩,所以也可以当作正面的话来解释。他说的这两重意思其实也是重复他刚才说过的话。武士敦当然听得憧他话中含意,冷冷一笑,由得他去。
云紫烟忽地想起一事,叫道:“且慢!”麻大哈傲然回顾,说道:“你们后悔了,是不是?对啦,你们还是杀了我的好!”
云紫烟柳眉一蹙,说道:“你莫多疑,谁要杀你?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上官姑娘。”
上官宝珠诧道:“何事?”在上官宝珠心目之中,她曾用毒针打过云紫烟,云紫烟对她定无好感,这次救她,在她看来也是别有用心的。她实在不懂云紫烟何以会关心她。而且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她也想不出还有何事是与云紫烟有干连的。
云紫烟道,“你可知道你的爹爹——”上官宝珠更是惊诧,不待她把话说完,并即问道:“你说什么:我的爹爹?”
云紫烟道:“不错,你的爹爹青灵于前辈,遭了他师弟太乙的毒手。临死之前,曾托柳女侠柳清瑶捎信给你妈,并托她照顾你,希望你慎交益友,不可误入岐途。”
上官宝珠面色倏地一变,说道:“什么青灵子?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哪里来的这个爹爹?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要什么人照顾?”
这一次轮到云紫烟大为惊愕了,她知道其中定有隐情,说不定上官字珠当真是不知青灵于是她的爹爹,要不然决无女儿不认父亲之理,但云紫烟却不便去探问别人的隐私。
麻大哈冷笑道:“慎交益友?不可误入岐途?嘿嘿,那是说你误交坏人,是我把你引人歧途了!”
上官宝珠连忙说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管别人说些什么,麻大哥,你别多心了!”麻大哈此时已恢复了几分功力,上官宝珠与他手挽着手,助他一臂之力,两人施展轻功,急步而去。
武林天骄摇了摇头,说道:“这姓麻的执迷不悟,亏你们有这许多精神去劝说他。”
云紫烟道:“武大哥,为什么你不许我说明朱丹鹤之死的真相?”
原来朱丹鹤(麻大哈父亲的汉名)当日在首阳山之战,虽然是被武士敦所擒,但却不是死于武士敦手下的。
当时朱丹鹤被武士敦所擒,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本来不至于死的。但那次丐帮的纷争,是由于公孙奇要篡夺帮主之位而起。公孙奇与朱丹鹤、风火龙(武士敦师兄)等人串通,意欲陷害武士敦,好令公孙奇继承帮主之位。公孙奇见朱丹鹤被擒,恐防他把自己的好谋和盘托出,是以趁看混乱之中,打了朱丹鹤一掌。朱丹鹤年老体衰,抵御不了剧毒,这才毙命的。所以朱丹鹤实在是死于公孙奇的毒掌之下。
刚寸云紫烟本米要把真相说明,但武士敦却不许她说。云紫烟莫名其妙,故此要请武士敦解释。
武士敦道:“那麻大哈既然一口咬定是我,又怎能相信咱们的说话?何况朱丹鹤罪大恶极,本来就是死有余辜,不过不应该由公孙奇杀他罢了。麻大哈执迷不悟,定要走上歧途,那也只好由他去吧。”
云紫烟叹道:“我只是可惜上官宝珠。当初我以为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妖女,如今看来,却是个未经世故的少女,可惜没有人带她走上正路””
武林天骄道:“麻大哈不足为患,我最担心的倒是那蒙古武土,此人武功极高,此次奉命前来,定有所图。蒙古的大汗铁木真雄才大略,他既夸下海口要吞金灭宋,倒是不可等闲视之。”
赫连清云道:“却不知这个蒙古武上到天狼岭作甚?难道他也要寻访太乙等人吗?”
武土敦道:“待咱们见了鲁长老,或者可以打听到一点消息。
鲁长老虽然是多年隐居,不问世事,但太乙、柳元甲与这蒙古武士等人在天狼岭上出现,想来他总会知道。”武士敦已经从麻大哈的口中知道鲁长老的住处,于是一行四众继续登山。
走过了喷泉。忽闻得风中送来的花香,云紫烟道:“此处地气温暖,有花不足为奇。但这花香气清幽,沁人脾腑,却是少见,不知是什么奇花?”众人循着香风来处走去,只见山顶一处人家,是用山上的青乳石建筑的,与山顶的积雪相衬,色调十分谐和。石屋的后面是一个小小的花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