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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遗命,是要他们三支弟子将来能够聚在一起,为消饵三国之间的纷争而努力的。不过,他们的师祖武功虽然极高,这理想却不切实际。要知所谓“纷争”,实是金国的统治者推行侵略政策所致,断不是无原则可以调解的。但,虽然如此,他们师祖的这个理想,却可以用于百姓之间,金、宋、辽三国的老百姓,绝大多数还是利害相同的。武林天骄在接受了许多教训之后,已经懂得这个道理。因此他多年来也曾奉行他师祖的遗命。
去觅寻宋、辽两国的同门。如今他和赫连清云结为夫妇,辽国这一支已是和他合而为一。所不放心的只有宋国这一支硕果仅存的师妹桑青虹了。现在听得桑青虹已经脱出魔掌,来到此间,故此赫连清云也是和他一样欢喜,认为是了结了一重心愿。
武林天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么咱们现在迁快回去,看看桑师妹吧。”
于是一行四人走出桃林,向光明寺走去。走到洗剑池边,忽听得有个男孩子的声音说道:“妈,婆婆为什么不来看我,下次你和她一同来好吗?”他的母亲说道:“婆婆老了,怕出远门。再过几年,待你长大了,我和你回家去看婆婆。”那孩子道:“我不相信,婆婆能够上山打猫,难道还不能够跑路吗?”他的母亲道:“从咱们家里到这儿来,要走一千多里呢,怎比得上山打猎?你挂念婆婆,婆婆也挂念你的。她叫你用心踉伯伯练武,练好了武功,你就可以回家去看她了,用不着妈再背你。”那孩子道:“是。妈,你几时再来?”做母亲的道:“过两个月我再来看你。”
那孩子道:“听说有个云姐姐米了,你不等见了云姐姐才走么?”
做母亲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我本来应该见一见她的,但我等不及了。你给我向她道个歉吧。”那孩子道:“这个姐姐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做母亲的笑道:“傻孩子,你不认得她,大伯自然会说给你知的。好,我去啦!”
只见一个中年美妇走出树林,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孩于送她出柬。那妇人道:“小南,你回去吧?”她大约是怕孩子纠缠,一个转身便从石崖跃下,轻功身法,十分美妙。
武士敦悄悄问道:“这女人是谁?”武林天骄在他耳边说道:“这女人是太乙的女儿,柳元甲离异了的妻子。”武士敦怔了一怔,就在此时,那中年夫妇已经看见武士敦他们向她走来,不觉十分尴尬,说道:“这位是云姑娘吗?可真是不巧,我,我就要走了。”云紫烟道,“这位想必是石家婶婶了?清瑶姐姐很挂念你,叫我代为问候。”
原来这个妇人正是太乙的女儿石瑛(她用义父的姓氏,直到去年才知道生身之父是太乙的)。她的母亲聂金铃乃是明明大帅少年时候的爱侣,后来上了太乙的当,没奈何才嫁给太乙的。
婚后五年,太乙越来越坏,大妻终于反目,聂金铃带了女儿寄居她的好友石家。石家没有儿女,把她的女儿认作义女。前几年石庄主夫妇双亡,聂金铃母女仍然在石家居住。
去年太乙与柳元甲找到了她们,恰巧蓬莱魔女奉了父命,与笑傲乾坤也来探访他们母女。太乙意欲与妻子破镜重圆,柳元甲也想得回儿子,正在纠缠不清。幸得蓬莱魔女与笑傲乾坤相助,这才把太乙与柳元甲赶跑。事后,蓬莱魔女取得她们母女的同意,由石瑛把儿子送到光明寺跟她父亲练武。聂金铃因为与明明大师少年时候有过那一段不寻常的关系,所以始终不肯到光明寺来。石瑛与母亲是同一遭遇,母女相依为命,她把儿子送来之后,仍然回去侍奉母亲,不过,每隔数月,息要来看儿子一次。
云紫烟早已从蓬莱魔女口中得知聂金铃母女之事,不过她并不知道石瑛就在这儿,而刚才到光明寺的则候,又因急于去看武林天骄,所以没有向慧寂神尼打听。慧寂神尼忙着招呼桑青虹,也就忘了向她说了。光明寺有数十间房子,分为五进。石瑛母子住在最后一进,待她出来会见桑青虹的时候,云紫烟与武士敦已经到后山去了。
石瑛知道云紫烟与蓬莱魔女情如姐妹,当然知道她的往事。
她一来因为感怀身世之痛,不愿与知道她往事的人晤面;二来她与云紫烟只是一面之交,心中的难言之隐也不便向她吐露;三来她也的确是急着要赶回家去,所以才想避开云紫烟。不料仍然是碰上了。
云紫烟代表蓬莱魔女向她问候之后,说道:“石婶婶不能多留一天么?”石瑛说道:“不了。我有点事情,须得回去料理,十分抱歉。清瑶好么?”云紫烟道:“好。她上个月破了桑家堡,已经回转山寨了。”石瑛问了几句关于蓬莱魔女的事情,说道:“云姑娘可还要到清瑶那儿么?”云紫烟笑道,“柳姐姐三月之后大喜,我当然是要去喝喜酒的。”石瑛道:“要是云姑娘在这个月内见看清瑶的话,请她在婚期之前到我家里一趟,我有点事情要与她商量。”石瑛言辞闪烁,似有难言之隐。云紫烟因为与她并不相熟,不便探询,于是两人就分手了。
武士敦笑道:“咱们过两天要到天狼岭去,离石家村不远,倒是可以去拜访她们母女,可惜她没有邀请咱们。”武林天骄道:“哦,你们要到天狼岭去?”武士敦道:“丐帮有位鲁长老住在天狼岭,我想请他出山。”武林天骄道:“石瑛是昨天来的,听说她在天狼岭上曾发现太乙和柳元甲的踪迹,石瑛当时躲了起来,幸亏没有给他们发觉。”武士敦道:“这件事情已经说给柳老前辈知道了么?”武林天骄道:“柳老前辈要伴公孙隐前辈养病,她不便打扰他们。这件事她是说给我姐姐知道的。”武士敦道:“哦,原来如此。”云紫烟道:“什么原来如此?”武士敦道:“想必是因为她发现了这两人的踪迹,所以才急着要赶回去帮她母亲。她怕这两个老贼会到她们家里骚扰。”云紫烟道:“咱们到天狼岭去请鲁长老,正好趁这机会把这两个老贼除掉。听说石瑛的母亲聂金铃的武功不在太乙之下,咱们去助她一臂之力,除这两个老贼想也不难。”
他们四人回到了光明寺,明明大师、柳元宗和公孙隐已经做完了当口的功课,“开关”见客。武士敦参见了三位武学大师,并特别向公孙隐问候。公孙隐笑道:“我多得明明大师和柳兄的相助,半身不遂之症已是有望痊愈了。再过两个月,相信我可以去主持清瑶的婚礼.武帮主此次到来,可有什么消息见告么?”
武士敦道:“我是护送桑姑娘来的,正要禀告前辈。”公孙隐双眉一轩,说道:“哦,是桑青虹么?那么桑家堡怎么样了?”
武士敦道:“柳女侠与谷涵兄招集群雄,上个月已夺回了桑家堡,暂时交给桑家四老掌管。令郎——”公孙隐面色一沉,说道:“什么令郎?我那不肖之子,清瑶是否已经代我清理了门户?”公孙隐勤问外间的消息,其实就是想探听关于他儿子的事情。他一方面是痛恨这不肖之子,恨不得蓬莱魔女代他清理门户,但公孙奇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也不禁有点惴湍不安。总之,心情是十分矛盾。
武士敦道:“公孙奇练桑家的两大毒功,不慎走火入魔。但却给太乙救了出去,不知去向。”公孙隐已经不认逆子,武士敦只好直呼其名。武士敦人情练达,怕令公孙隐为难,所以他虽然知道公孙奇可能是与太乙同在天狼岭上,却也不便向公孙隐吐露。天狼岭与光明寺距离不到千里,公孙隐半身不遂之症在两个月后可以痊愈,他若知道逆子是在天狼岭,到时要不要亲自去除逆子,这对他就将是一个难题了。是以武士敦宁可轻描淡写他说是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公孙隐叹了口气,说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逆子作恶多端,也理该有此一报。”武士敦不便作声。公孙隐歇了一歇,说道:“桑青虹呢?”
慧寂神尼说道:“在我房中。她请我先行禀明,等候公孙前辈召见。”原米桑青虹因为与公孙奇有一段不正常的夫妻关系,殊觉尴尬,是以不敢就来拜见“公公”。
公孙隐说道:“我不认儿子,媳妇还是认的。叫她明天抱了孩子来见爷爷吧。”公孙隐已知桑青虹是母于同来,他竟想不到桑青虹给他家留下了血脉,自己失了儿子却得回了一个孙子,心里十分高兴。
慧寂神尼说道:“说起这个孩子,也真不幸。我想不到世上会有这样狠心的父亲。”
公孙隐道:“怎么?我那逆子难道对他的亲生骨肉也、也加以毒害么?”
慧寂神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