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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隐愕然说道:“我可是年将七十的老头儿啊!”
朱丹鹤笑道:“我们当然不敢委屈老前辈做我们的帮主。但在新帮主即位之前,却必须请你老人家会会敝帮弟子。因为你老人家是新帮主最尊敬的人。”
与会的都是丐帮五袋以上的弟子,即使未曾见过,也都知道公孙隐的大名,但却不知他与新帮主有何关系?这些丐帮弟子,一来是为了表示对武林前辈的尊敬;二来也是怀着好奇心理,于是不约而同地都站了起来,向公孙隐致敬,公孙隐满腹疑团,只好站到台前,与众人见面,连声说道:“不敢当,不敢这幕戏演过之后,风火龙这才缓缓说道:“咱们所要推戴的新帮主,就是公孙前辈的公子,也即是这十年来戚震江湖的桑家堡堡主公孙奇。”
此言一出,全场惊愕。一时间谁都没有作声。公孙奇私通金国,做了金国郡马之事,知道的人很少,丐帮弟子也不知道。
但公孙奇行为邪恶,这却是很多人知道的,所以就不能不感到惊愕了。但为了顾着公孙隐的面子,是以暂时都没作声。
公孙隐也是大感意外,惶然说道:“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但在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之下,他也不便立即当众指责他的儿子。
有几个丐帚弟子隐忍不任,大看胆子说道:“公孙堡主虽是年少有为,但他是帮外之人,怎能做得本帮帮主?”
风火龙哈哈一笑,说道:“公孙师弟是朱师叔新收的弟子。这正是我为了本帮大计,特地邀请他加入本帮的。公孙师弟,请出来与同门见面。”
丐帮弟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风火龙说的朱长老“避嫌”乃是这个意思。因为公孙奇是未丹鹤新近收录的弟子,故而朱丹鹤不便说话,须得风火龙来加以推戴。
蓬莱魔大也恍然大悟。原来风火龙、朱丹鹤之所以邀请她的师父,作为丐帮大会的唯一贵宾,乃是为了拥立公孙奇之事作一伏笔。他们要借重公孙隐的威望,减少帮众对公孙奇的反对。
只有公孙隐莫名其妙,心中想道:“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挑选继任帮主,这是应该何等慎重的事!武功固然要出类拔苹,人品更必须众所同钦。我这不肖之于为何给他们看上?难道是奇儿这几年的行为已经改了?他们说奇儿建有极大的功勋,却又不知何指?”
风火龙既把新帮主介绍出来,朱丹鹤也就不必“避嫌”了。当下得意洋洋他说道:“新入帮的弟子就做帮主,这确是前所未有之事。但为了光大本帮,又必须找一位最合适的帮主,这也就不妨打破成规。公孙奇是名门子弟,身兼两位武学大宗师的衣钵真传,更难得的是他今年不过三十,正是英年有为。而本帮处在目前这种青黄不接,风雨飘摇之际,正需要有能力、较年轻的帮主领导。风师侄有见及此,故所以请他入帮。而老朽也就不辞‘难以为师’之诮,收他为徒。其实我是不配作他的师父的。”言语之间,对公孙奇推崇备至,根本不像师父介绍徒弟的口气。
风火龙、朱丹鹤相继说话之后,公孙奇就在众目注视之下、从人丛中走了出来。只见他已换了一身叫化子的打扮,穿着故意打上补钉的新衣裳,手提打狗棒,走到朱丹鹤的身前。
朱丹鹤道:“先去见过你的父亲。”公孙奇向朱丹鹤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应了一个“是”字,就走到公孙隐面前,忽地双膝跪下,眼中含泪,叫了一声:“爹爹!”接着说道:“孩儿不肖,这许多年来未能侍奉爹爹,求爹爹见谅。”
公孙隐本来是早已不认这个儿子了的,但此时见儿子含泪跪在自己的面前,不觉感到一阵心酸,但仍是冷冷说道:“你也自知不肖么?你自间配不配当丐帮帮主?”
公孙奇故作惶恐之状,不敢答话。朱丹鹤从旁劝解道:“公孙前辈想是对令公子过去的某些行享有了误会了,其实他是另有隐衷的。我敢担保他绝非不肖,否则我们怎会拥戴他做我们的帮主?”
朱丹鹤这一番话说得公孙隐将信将疑,如坠五里雾中。心中想道:“难道他当真是另有内情,而我反而是不明真相。”
笑傲乾坤悄悄说道:“公孙奇倒是很会做戏。”蓬莱魔女道:“咱们要不要下去揭发他?”笑傲'奇書網整理提供'乾坤道:“再等一会。”
蓬莱魔女心中好像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公义私情,交战于胸,一时间也是决断不下。为了公义,她是应该当众揭露公孙奇的罪行;但这样做的话,就等于师父在心上刺上一刀,却又叫她如何下得了手?公孙隐却如坠入五里雾中,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他私心是希望儿子的确已经改过,朱丹鹤的说话是真;但他回想儿子过去的所作所为,没有一样不是令他失望的,他又相信儿子不过。
公孙隐正想向朱丹鹤细问其详,就在此时,场中忽掀起了骚动。有两个巡山的七袋弟子气急败坏地跑到风火龙面前说道:“禀告香主,武土敦和几位客人来到,我们曾予拦阻,但武士敦坚决要来参加大会,我们不便动武。如何处置,请香主示下!”
朱丹鹤“哼”了一声道:“武士敦居然还有脸皮再到丐帮?哼,把他——”“拿下”二字未曾出口,风火龙已先说道:“师叔暂巨息怒。先问问那几位客人是谁?”
那两个巡山弟子禀道:“是宋金刚、杜永良、萨氏双雄和青海三马等人。”朱丹鹤冷笑道:“武士敦竟想挟外人以自重么?哼,请来的也不过是些二流角鱼。”其实宋金刚等人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声望的人物。地位不过稍过于各派掌门与各大帮主而已。朱丹鹤为了要排斥武士敦,故意贬低他们。
公孙隐佯作听不见朱丹鹤这些话,大声说道:“啊,原来是宋金刚和萨老大、萨老二来了吗?这几位老朋友我都差不多有二十年没有见面了,倒是想念得很。”
风火龙道:“他们既是公孙前辈的朋友,理该以礼相请。”朱丹鹤面色铁青,却不说话。
公孙隐道:“我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风火龙道:“老前辈客气了,有话尽管吩咐。”
公孙隐道:“不敢当。论理我是不敢干涉贵帮事务、但我想贵帮既然请我作客,其他客人似乎也不宜拒绝。武士敦因何事被贵帮所逐,我不知道。但他今日是以客人身份前来,照江湖规矩,似乎也该一视同仁。”其实公孙隐对武士敦的事情是略有所知的,所以他才委婉地替武士敦说情。
风火龙问那两个巡山弟子道:“武士敦对你们怎样说?”那两个弟子说道:“武士敦说他虽然被逐出帮,但老帮主总是他的恩师,老帮主至死之时也承认他是弟子。今日之会固然是拥立新帮主,但也是哀悼他的恩师。那么就不论当他是客人也好,当他是弃徒也好,总之都是不能拒绝他进场的了。”
风火龙道,“看在他对师门情重,朱长老你以为——”朱丹鹤道:“师门二字,不许再提。只当他是客人身份招待。”
朱丹鹤迫于无奈,只得答应,心有不忿,又补上一句:“这都是看在公孙前辈的份上。”公孙隐淡淡一笑,说道:“是么?那就要多谢朱长老给我面子了。”
说话之间,宋金刚、武士敦这一行人已在群丐注目之下走进场来,奉命作知客的弟子对宋金刚与萨氏双雄等人殷勤招呼,就只是对武士敦一人不理不睬。
武士敦看见公孙奇在场,颇感意外,但他此时,无暇节外生枝,便佯作视而不见,伯然自得地走到风火龙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大师哥,小弟特来道贺。”他还以为风火龙已经当了帮主。
风火龙用重浊的鼻音“唔”了一声,含含糊糊地算是答应。朱丹鹤变了面色,厉声斥道:“武士敦,你早已被逐出帮,还有什么资格来与本帮香主称兄道弟?”
武土敦道:“今日新帮主继任,我正是要来辩自冤情,请新帮主收回成命。”
风火龙道:“那你就该向新帮主去说,不必和我罗嗦。”
武士敦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新帮主是谁?”
朱丹鹤抢着说道:“新帮主是谁,与你无关,你早已铁案如山,还有什么可以辩白?”
武士敦道:“我当然是有了足够的翻案证据,才敢来此,按照帮规,我也有权在本帮大会之中,向新帮主申诉!”
宋金刚与萨老大说道:“我们是特地向贵帮的新帮主道贺来的,不知贵帮主可肯赏面赐见?”他们以客人的身份求见帮主,于理于情,主人都是不能拒绝。
朱丹鹤只好含糊说道:“新帮主是推定了,但尚未接任。各位稍待如何?”
朱丹鹤正在考虑好不好下令驱逐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