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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她从来没那意思,从来没想过碰她。我就喜欢你,就乐意碰你,真的!”
“不管你想不想,乐意不乐意,喜欢不喜欢,你还是碰了她,不光碰了还弄出一个孽种。要我管你?OK,我能管,没问题,我能当这事儿压根儿没发生过,咱俩该咋过还咋过。可你让我管你那孽种,我管不了!你让我帮你把你那孽种要过来,我不办不到!看见他我就想到你背着我偷吃,背着我跟女人上床,我他娘的恶心!”如果那孩子是他跟刘侃走到一起前有的,他不嫌弃能接受。这个?对不起,他忍不了!
“我、我没有……不是……我不确定我干了……我严重怀疑啥也没干,那娘儿们讹我!”
“没干那孽种怎么来的?没干你让我帮你把那孽种要过来?你要没有把柄落人手里,人拿什么讹你?!事到如今你还当我是傻子骗?你傻,我不傻!别人下套你就钻,让人讹了活该,是死是活自己担着!我说不管,就不管!”
“堃儿,对政治犯都允许他弃暗投明呢,你不能这么绝情。”
“对你绝情还是对我自己绝情,你猜我会怎么选?”
季堃笑得阴风阵阵,使得刘侃从里到外地打摆子,再看不透事儿也明白这事儿跟季堃这儿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那孩子要真是他的,真让让他给抱回来,季堃宁可将他连那孩子一块儿扫地出门,也不可能接受那孩子的存在,跟他一起养活那孩子。
这可咋整?一头儿是他掏心掏肺爱着的媳妇儿,一头儿是他的私生子,就像大馒头说得过这村没这点,这回舍弃了绝没有下回。两头儿都是他的心头肉割掉谁他都疼,没法儿选。
“刘侃,我把话撂下,你自己看着办。有那孽种没我,有我你就别惦记让那孽种进家门!滚出去!”用足力气狠劲儿一蹬,愣是踹得刘侃趴在地上恨不能把内脏都吐出来。
刘侃伏在地上边呕边咳,季堃半个关心的字眼都没丢给他,径自进了浴室,磨砂玻璃门摔得险些震裂。叫他彻底明白依靠季堃是没戏了,这回他是真把季堃惹毛了,连俩人间的昵称布鲁托都不叫了,自保已是艰难休想再冀求其他。
“侃儿,你说的是真的?你外头有女人有孩子?”
刘侃垂头丧气,带着肚子里外依然未消散的疼痛听季堃的话暂时离开房间,省得季堃看见他火气更加旺盛。门还没关上,就让一直趴在门外偷听的王满堂拦住追问。
“没有!表舅,您别裹乱了,成不?您住得也够久了,能玩的地方爸妈基本都带你玩过了,明儿我给您订机票,您趁早回家。”自身已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跟唯恐天不乱的老人家周旋?早一天送走早省心一天,免得老人家闲极无聊给原就混乱的局势整出更多枝节。
“好你个不识好歹的小王八犊子,这房子里就我跟你最亲最替你着想,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偏向外人,轰我走?你脑子让驴踢了,还是让这男狐狸精勾了魂傻了?你现在有了女人跟孩子,要走也该是这一家子走!”
“表舅说得对,是该我走。”
门没关上,舅甥俩说的啥里头听得一清二楚。季堃对王满堂的说法表示赞同,尔后回身进屋要收拾东西走人,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
“表舅!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您懂不懂?一表三千里,您懂不懂?堃儿是我媳妇儿,他爹妈就是我爹妈,整个房子就属您跟我关系最远。这房子里是我媳妇儿当家,就他能下令轰谁走,谁也轰不走他!该咋整您也看着办,别忘了,您混上乡长是谁使得劲儿!”
季堃气到要跟他闹分裂,刘侃哪儿还顾得上王满堂的情面?留住季堃,挽救家庭要紧,其他爱咋咋地。
“刘侃,你个良心让狗吃了的王八犊子,你敢跟表舅这么说话?你、你丧尽天良,天打雷劈!”
“得了,老哥哥,小两口年轻气盛,愿意打架让他俩打去,咱犯不着置气,走走走,跟我下棋去。”
老太太虽然对王满堂的话很是动怒,气得掉头回房。老头子脾气倒格外好,不跟他一般见识,硬把王满堂拖走,不让他留在这儿火上浇油。
“堃儿,你别走!你生气就打我,骂我,怎么整我都成,就是别走,别跟我分居。我刚过两天家庭生活,还没暖和够,咱家不能散。”
“此时不走等你暖和够了再轰我走?我没你脸皮厚,没你那么不觉照。”
东西不多,多是贴身物件,盛怒之下,季堃没心情细致归纳,大致一扫,囫囵一装,一只行李袋搞定。拎起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我错了,我又错了,我说错话,办错事,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一没文化的大老粗计较。当我求你,不走,成不成?”
“怎么着?你还想我看着你把老婆孩子领进门?”
“我老婆是你,咱儿子跟中庭玩呢,外人敢进就是私闯民宅,咱告他,叫警察叔叔抓他。”刘侃眼疾手快,抢过行李袋紧搂怀中,不让季堃有机会夺回去。“不走,成么?”悲悲戚戚,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哀求。
季堃终归对刘侃狠不下心,重重沉口气,坐在床上。
“要谁不要谁,你想清楚第一时间告诉我。别妄想我会插手帮你,我嫌硌硬;更别妄想我心软接纳那个孽种,我容不下。”
61
闹
赵秀丽想必是不想再拖了,刘侃前一晚回家坦白,第二天她就找上了季堃。
好在刘侃拼死表述的意思跟她想争取的截然相反,不然俩人事先商量好里外夹击合力将季堃挤出这场三人纠葛似的。
有了刘侃昨晚交代的犯罪事实垫底,赵秀丽见他的目的不言自明。季堃本可以拒绝见面,但这样做一来显得没有风度,仿佛他处于下风怕了赵秀丽;二来他也想听听关于本事件另一个当事人叙述的版本。两厢出入对比更能拨开迷雾看真相,尽管他没有插手的闲心。
聪明人之间对话的最大好处就是省去很多不必要的繁琐废话,张嘴便可直抒胸臆。赵秀丽不矫情,说得简单直白:别的要求没有,就要和刘侃结婚,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合法身份,不缺爸不缺妈的完整家庭。
季堃不动怒不冒火,保持彬彬有礼优雅微笑,开口也很扼要:找我没用,找孩子爹去。
两人互动,一个人太过淡定,另一个往往就稍嫌沉不住气,尤其适用于正室与小三儿的谈判。不过,赵秀丽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经过场面的,纵然心中暗暗起急,表面依旧可以强撑镇定,不至自乱阵脚令对方抓出可乘之机,攻她软肋。
“季律师,听林峥说你乐善好施,热心助人,面冷心善,总不会狠心看一个无辜的小生命缺爹少妈,被人耻笑私生子吧?”
“私生子享有与婚生子同等权益,你不知道?这年头,私生子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稀罕事,单亲家庭比比皆是,不足以成为套取同情的资本。真怕被耻笑,大可以不生。”
“季律师,你不像说这种狠话做这种狠事的人。”
“像和是,是两种概念。指责别人狠心的同时,务必自检。倘若私生活检点,防护得当,根本不会有这样一个小生命产生。而这无辜的小生命也不会被拿来做要挟别人、践踏别人情感成全自身利益的筹码。”
“季律师不愧是律师,靠嘴皮子吃饭,伶牙俐齿得紧。”
“错。律师依靠的是法理证据,口才只是更完善表述己见的手段。抱歉,我约了当事人一会儿见面,不奉陪。对你,我只有那一句——该找谁找谁,能否到手看你本事。”
这一点哪里需要季堃提醒?赵秀丽自负是个有本事的女人,相信女人一旦动起心眼,男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也玩不过。季堃稍后另有约会,她也有,两条腿走路总比单腿蹦来得持久省力速度快。她就是看好刘侃老实、忠诚、靠得住,婚是结定了。
季堃几乎每天都要进进出出、忙忙碌碌见很多人,为了工作。今天出现在他眼前的人物格外多,无关工作。
季堃是个该干嘛就干嘛的人,工作时全情投入,休息时尽情放松,很是反感公私不分,因为私事影响工作。
所以,当王满堂近乎野蛮地冲破腐女助理李婷同学的拦阻,闯进他的办公室打断他与当事人谈话,季堃无论脸上还是心里都挂出了不满。
“您有事请先移步会客室,稍后我处理完公事再去招待您。”
“甭费那事,我就问你究竟能不能放过我外甥,让他过正常生活。”
“现在是办公时间,我正在与当事人商讨案件细节,恕我无权占用当事人时间解答您任何私人问题。李婷,带表舅去会客室。”
“我不是你表舅,你也甭给我整这套假正经。办公时间咋啦?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