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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碰过女人的。只是之前所有和他接触过的女子中,竟没人能给他这种感觉。那种兴奋中又带着些许慌张和渴望,他很难解释。
他迷惑了,一次又一次的吻上那沉睡中的人,手更是不规矩的在那人身上游移...
开始还好,渐渐的苏子青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胸...未免也太单薄了吧?平的.平的.完全是平的...
怎会这样?他深吸一口气,拉开那「美人」衣襟。「我无意冒犯姑娘,只想确定...」他喃喃的念着,而接下来的事,才真的令他震惊,血液逆流。
他拉开中衣,就见一片雪白胸膛,超平的,没有女儿家该有的肚兜。
他不敢相信的一路扯开那「美人」的衣服裤头,往下身探去...
「天啊...带..带..带把的...」
他现在什么念头都没了,直想死了算了.....
2
是啊!苏子青现在真想死了算了。
他抢来的新娘是个男的,他二十四年来头一次的心口悸动,对象竟是个男的;自己一刻钟前抱着亲个不停的,还是这个男的...唉~~
也莫怪现在他会这么颓丧、这么恨恨不平了。
「这下惨了...」他一想到待会儿这人醒了,自己该怎么自圆其说?总不能真说他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吧?他开始恨起他那该死的计划,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不细查清楚。
还有明天,他要怎么面对他的兄弟...「该死的洛云天,早该想到有诈...」他忽然想起刚才洛云天突然改变主意帮他,那一定是他看出了什么才这么大方出手。
「可恶,可恶啊!」他被耍了。那洛云天现在一定哈哈大笑,等着看他明日的丑态。
被笑是还好,现在惨的,是要怎么编故事啊!眼前这个男人,再过半个时辰就要醒了!而他经过刚刚的「事件」,仍处於震惊状态还没恢复,现在脑中一片空白,那想得出什么啊!
「死定了...死定了...」
他无奈的看着床上衣衫不整,仍睡得安稳的人。想起自己刚与这人的亲腻行为,说也奇怪,他竟然没有丝毫的不快。照理说,发现自己亲吻的对像是个男人,应该会觉得十分的恶心及厌恶,想到就想吐的,但他竟然没有,只有被捉弄的不悦。「我明明只喜欢女人的...」刚才二唇相接的触感还在,他竟有些眷恋。「我是怎么了我,他是男的耶...真可恶,长这么美...」他看着自己生平第一次喜欢上的人,「为什么...你不是女人,这可叫我怎么办好...」
倏地,床上那本已熟睡之人,突然抱胸卷曲起身子,看起来神情痛苦,豆大的汗珠不停落下。
「喂...你怎么了?」苏子青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回神,伸手轻触了他。他被碰得混身颤栗,口里不停的喃喃自语,「不要..不要碰我..你们走开..」苏子青看得出奇,直到他激动的握拳挥舞,惊恐的大声喊叫,「不要啊——爹!」随即吐出一口鲜血,苏子青才发现情况不妙,飞快的出手点了他的穴,护住他的心脉,止住他再吐血。
「好重的内伤...」苏子青蹙起眉,对方下这么重的手,分明是要致没武功的他於死地,这人到底是谁?怎会引来如此大的杀机?
三
他好痛,好痛啊!
他不知为什么府里会忽然闯进那么多的官兵,不知为什么爹要夜半将他唤醒,随即没命的跟爹连夜脱逃。就寝前不是都还好好的吗?记得爹、娘开开心心的说着,再过二日要带着他和云妹妹南下找久未碰面的师伯过中秋,然后一家人四处游历,他跟云妹妹高兴的欢呼...
转眼间,他看到无情的祝融吞噬了他们原先说着话的廰堂。
福伯伯被挥着刀的大汉卸下一条胳膊。
云妹妹的丫环小红全身无一完好的倒卧在血泊之中。
季新、小将、阿齐...好几名小厮被官兵捉拿...
再来...看不见了。全都不见了。娘跟云妹妹也都不见了。
好多好多的官兵不断追上前来,拿着剑,挥舞着长枪、大刀,没命的朝他跟爹扑杀。
爹一路护着他,他耳畔不停传来刀剑急速碰触的尖锐利刃声,还有爹那把只要沾血,就会蜂鸣不止的长啸剑发出的悲鸣声......
「律儿你撑着点,」看着混身刀伤的儿子,上官正弘止不住的焦虑心疼,边扶着他边踉跄的跑。「等我们安全出了城跟你娘、妹妹一会合,爹马上帮你找大夫...」
事实上,上官正弘自己也好不到那去。他刚才硬是接下苏诏安突然袭来的一掌,脚未回稳,随即又遭人从背部砍下一刀,他使尽全力,运用残存之气施展轻功,奋力一跃才杀出重围,那被划见骨的伤口现在正淄淄不停的冒出鲜血。
「爹...为什么...」
「你皇帝伯伯临终前怕他死后有人会抢夺王位,对你凛哥哥不利,所以托我保郑K懔莞绺绶炊ε挛野哉妓耐跷唬虼怂滴乙馔寄狈矗┮古杀Ы耍颐且耘压锫懦丁!拐獯蟀敫鲈吕此敲幻奶樱亩邮贾彰凰凳裁础O衷诳冢质侵雷约豪慈詹欢啵幌胨赖貌幻鞑话祝虼怂焕碛刹蝗枚又勒嫦蟆!
怎么会!上官律倒抽一口气。
从他有记忆以来,凛哥哥一直是和自家人最亲近的一个,他的父母也视这个皇子如己出。从小到大,只要他有事,只要他一开口,他的凛哥哥总会帮他办妥,什么都依他。这么疼他的人...真叫他难以致信!一时半刻,他竟无言...。
他们爷俩现在都身负重伤,颠簸着前进,速度也愈发趋缓,上官正弘已然听见马蹄声。
「没路了。」眼前是偌大无垠的古龙河口,后可见追兵扬起的漫天沙尘。
上官正弘不禁苦笑,总归还是走到了尽头。
他看着年仅十九,出落得过於不凡的儿子。再过四个月,他就要行弱冠之礼了,若这一切没发生,他会有着什么样的未来?
「律儿,爹怕是看不到你行成年礼了。」
「爹...」
父子俩泪眼对望,泣不成声。突如其来的灭门之祸,连恨都不知该恨谁。
眼见愈来愈迫近的兵马,上官正弘心一横,挘チ成系睦岷邸!
「律儿,莫怪爹狠心,爹答应过你娘,我生,你生;我死,你死。如今我是在劫难逃免不了一死,而那上官凛必定要留你活口,与其要你落入他手中受尽凌辱,倒不如我亲手杀了你...」
上官律听完父亲一席话,闭上双眼。他也宁可死在自己父亲手里,至少黄泉路上还有爹陪伴。他现在混身都痛,或许死了就不痛了...
上官正弘看着儿子如此顺从,数度举剑却是下不了手。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啊!他望向滔滔江河,叹了一口气。
「罢了。律儿,要我亲手诛弑你,我着实不忍,今后是生是死,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日后若你幸免於难,记得找寻你娘亲与妹妹的下落,替为父告诉你娘,爹先行一步了,愿来世再与她共结连理...」
听到上官正弘这话,上官律心头猛一震,惊恐的睁开眼,就见父亲一掌使劲朝他劈来,将他打入古龙河中。
落河之际,他看着父亲在大军抵达时,手持长啸剑朝自已颈项刎去。顿时漫天血红,父亲气绝身形仍屹立不摇。
「不要啊——爹..」
下一秒,在他尚有意识前,他看见骑在马上那人,轻扬着嘴笑,手里的刀一挥,硬是砍下他父亲的头颅,名震一时的威远将军残破的身躯,就这么应声倒下。
「啊-啊-上官凛——我要杀了你!!」
3
突然锥心刺骨的凄厉惨叫,令刚损耗不少真气替人运功疗伤,才想稍稍闭目养神的苏子青,一刻也不得闲的被吓得猛睁开眼。
今儿个是在怎样啊!他到底招谁惹谁了...不过就一个晚上,那来这麽多的尖叫、错愕、惊恐连连!这辈子活到现在,就今天最精彩了!
他真的后悔极了。没事起什麽色心,对象也不弄清楚的就刼了个男人回来,还对他...然后是个男人也就算了,偏又身负重伤,逼得自己不得不耗用真气替他行气化瘀,搞得七晕八素。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一会儿,自己可以稍微阖眼调一下气息,这人好像算准时间似的,在此时放声大叫...
他真的真的...又气又想哭啊!
或许是过於疲累,或许是无奈过头,他丝毫也不想动,就这样靠坐床沿,抬眼淡淡扫向卧铺内,那似乎是因做恶梦而惊醒弹跳坐起之人。
那个人,现在正因过分激动未平,面颊酡红喘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