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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藏在隧道里埋伏的只是他的两个替死鬼徒弟。
不过转念一想,张鹤生也明白了。很可能大家在明处,关谷神奇在暗处,早在闸门上,或者是电力办公室那里,关谷神奇就已经发现了众人的身影。当时他正准备下手,却意外地认出了自己,这才决定暂时停手,先用自己的两个徒弟试探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再作打算。
张鹤生越想越对,因为这才是关谷神奇这个老狐狸一贯的风格。十年前在装甲列车的车顶,关谷神奇也是让安乐寺的十多个高僧消耗掉自己八门遁甲第六门的锋芒,等自己筋疲力尽了这才横出一手。
“没有谁先死,因为我们要一起死!”蒙面人从水里爬起来笑道。
“凭你们,也能杀得了我?”张鹤生冷冷一笑,拳头捏的咯咯作响,钓蟾大劲的功力运转全身,激发出来的内劲,便如一件披风搭在了后背上,风声凛凛。
张鹤生决定立刻解决掉这两个麻烦的家伙,再去找关谷神奇算账,宜早不宜迟,不然留着这个老狐狸跟着小组背后,东打一枪,西方一炮,总有一天会出事。
可惜,他似乎低估了关谷神奇两个弟子的实力。
身为著名阴阳师的弟子,这两个家伙从开始到最后,使用的都是冷兵器格斗,即使这两件兵器,这两种招数,都是首屈一指的,但却并不符合一个阴阳师的定义。
阴阳师会什么?阴阳术,既然是关谷神奇的徒弟,关谷神奇绝对会倾囊相授,日本的老师和不像中国老师的态度,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每样东西都留一手。
但问题偏偏就怪在,蒙面人和黑衣人连一个最基本的阴阳术都没使用过,这难道不可疑吗?
一切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他们两人觉得对付张鹤生这样的道教名人,法术攻击未必能伤的了对方,还不如剑走偏锋,用独门兵器取胜。
第二种可能性就是……
“八嘎,愚蠢的支那人,你上当了!”蒙面人摘掉了自己的面纱,张鹤生这时才发现,这个日本人虽然声音很像男人,但实质上却是个标标致致的美人儿。日本女人长着一张鹅蛋脸,琼鼻小嘴,被水打湿后那性感的曲线妖冶勾人,但偏生在她的两颊还有下巴上,纹满了黑色的经文,以至于在黑色经文的承托下,让这个美女活脱脱的变成了丑八怪。
“自杀之术!”蒙面人大叫一声,双手结出了一个古怪的手印,她的话音刚刚说完,纹在她脸上的经文便如活了一般的扭曲变大,一个呼吸之间,就布满了她的整张面孔。
看到这一幕,张鹤生目光一动,忽然明白了什么,惊慌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掌,他发现在自己右掌的数个部位,也跟着出现了一些和蒙面人脸上相同的黑色经文,只不过字体略微小了一些而已。
“这怎么可能?”张鹤生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想要运起八门遁甲的内劲去阻止这些黑色经文蔓延,但随即便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这些病毒一样的经文,竟能免疫八门遁甲的纯阳之气,而一向被誉为邪术克星的八门遁甲,竟只能坐在观众席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经文迅速蔓延到整个手掌。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驱邪!”再这样下去,黑色经文绝对会蔓延到自己的全身,虽然暂时不清楚蒙面人的这个阴阳术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有一点张鹤生清楚,要是让这些鬼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生根发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于是,他眉头一皱,便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配合着驱邪咒语,喷在了那些经文之上。
舌尖之血,在茅山道士的口中,被称之为‘血灵子’。这东西和朱砂一样,是同样具有镇鬼功效的。而且张鹤生是童男之身,血灵子的威力更是翻了数倍,这一口血雾下去,他的手掌上顿时升起了几缕青色的烟雾,而那些黑色经文的位置,也吱吱的开始烧灼起来,片刻便有数条经文像蜈蚣一般脱离了张鹤生的手掌,但另一端,还是连在他手掌之上的。张鹤生见一击奏效,顿时松了口气,再次喷出一口血雾,将那些难缠的经文一条条的从手掌里拉出来。
“没用的。”蒙面人冷哼一声,指着墙壁说道:“你看看那个娃娃。”
顺着蒙面人的目光,张鹤生发现,蒙面人所指的那个娃娃,此刻已经变了另外一个姿势,这个娃娃的脑袋侧过来,右手举起,也正用着同一种眼神看着张鹤生。
可是,张鹤生记得,这个娃娃先前明明是四肢平齐,挂在墙壁上的呀。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想到这,张鹤生再次端详了一下这个娃娃,忽然间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滴了下来,张鹤生也在这瞬间恍然大悟。
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个娃娃的姿势,竟和自己现在的姿势,一模一样!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张鹤生试着伸出还未被经文控制的左臂,果然,那个娃娃也跟着伸出了左臂。
“这……”张鹤生一张脸变得铁青,他必须要迅速想出合理的解决方案,不然的话,今天很可能会栽在这两个小兔崽子手里。
俗话说的好,姜还是老的辣。但现在张鹤生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姜,小的也不差呀。
“他就是你,你就是他。”蒙面人幽幽的说道。这时,一阵风吹过,将贴在布娃娃肚子上的那张长方形白纸刮的猎猎作响。
纸上扭曲的日本文字若隐若现,最后消失不见。那是一张日本阴阳师手绘的符咒。
在符咒上的字迹消失的瞬间,张鹤生只感觉到自己的头颅一阵剧痛,脸上的皮肤也火辣辣的涨,就好像有另一张脸,要从自己的脸下面钻出来,取而代之一般。
就这样坚持了十多秒,等张鹤生低下头时,他彻底惊呆了,因为从积水的倒影中,他发现自己突然长了两张脸。准确来说,是两张重叠在一起的脸,下面的是自己的五官,而在自己的五官周围,则覆盖着墙壁上那个布娃娃的狰狞五官,令他最记忆犹新的就是那张恐怖的血盆大口,此刻也像人体彩绘一般画在了自己的脸上,大嘴的两边直接挂到了耳朵根,让此刻的张鹤生变得恐怖异常。
“杨开,你带着其他人,快点退出隧道!”张鹤生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吼叫着说道。
“张道长,那你……”杨开欲言又止,他已经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而原先张鹤生那空前华丽的压倒性攻势,业已被墙壁上那个神秘的布娃娃瞬间瓦解。
那两个日本人究竟做了什么,会令张鹤生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听我的,快走!”张鹤生蓦然转过头来,将那张重叠的脸对向了身后,看到这一幕,杨开,华伯涛,陈天顶等人齐齐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汗毛孔瞬间就炸开了。
第二八九章 血腥大坝(37)
不是杨开他们胆小,而是此刻的张鹤生,实在是太吓人了。
即便是以阅历著称的陈天顶,又哪里见过一个人突然之间长了两张脸?而且这两张脸还是互相重叠的,五官包着五官,远远看去,就像是把画在幻灯片上的两幅肖像画,在投影仪上搁在一块似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因为面孔下的另一张脸正在奋力的往外挤,此时的张鹤生根本无暇顾及手上的黑色经文,失去了血灵子的束缚,那一条条本已脱落的黑色经文,立马死灰复燃般的钻回了张鹤生的手腕,如毒蛇般盘旋环绕,瞬间就印满了张鹤生的一条胳膊。
阴阳术的作用,终于开始一点点的发挥出来。
张鹤生只感觉到自己的整个右臂就像放在炭火中一般,滚烫难忍。一口血涌上口腔,被他强行咽了下去,不过这口血刚咽下去不久,又是一口血涌了上来,咸腥的味道充斥在嘴里,张鹤生这次没再忍住,一口血雾喷出,染红了下巴上的半截胡子。
看到张鹤生中招,蒙面人笑的花枝乱颤,胸前被水打湿的两个玉团,也跟着上蹿下跳,不过她的一双手还是保持着原先的结印姿势。显然,这个术还未施展完毕,或者在没杀死张鹤生之前,这个术是不能解开的。
听见笑声,张鹤生用力的摇了摇头,想换来短暂的清醒。但视野里的敌人却是越来越模糊,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四个。
张鹤生知道,不是对方真的变成了那么多,而是自己的眼睛散光了。
“杨开,你们怎么还不走?”他大声喊道。
“张道长,我们帮你。”杨开说完,端起了卡宾枪,准备让那个妖艳的女人彻底闭嘴。
“你们帮不了我!”张鹤生噗嗤一声,又吐出了一口血雾,随即咬紧牙缝,艰难的说道:“杨开,不许开枪,你带着其他人,全部退出隧道,这是我和关谷神奇的私事。还有就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