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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布琛并没有被我的情绪所感染,反而更加紧张的看着我,似乎怕我拒绝她。我笑笑道:“有什么事坐下来说,谁欺负你了说出来妃母替你做主。”
齐布琛坐在我身旁,拉着我的手,哀求道:“熹妃母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我装出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问道:“出什么事了,慢慢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你。”
齐布琛本就紧张被我这么一逼险些哭了出来,又气又急的低下头,红晕的脸上尽是尴尬之色,嘴唇一直发抖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过了许久才鼓足勇气,声如蚊吟,“是汗阿玛给……给……女儿找……找……找……”齐布琛找了半天也没说出额驸那两个字。
我知道女孩子脸皮薄再逗下去估计真要给她惹急了,弄不好反结了仇,便道:“我知道了,你别担心,你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边疼,怎会见你受苦。”当初为了拉拢胤礽一派的人我对松格里不错,但我对齐布琛和安乐也不差,逢年过节的礼物没少过,见了她们都是和颜悦色的。
我对齐布琛道:“这么晚了你来我这,你额娘估计少不了要担心,我派人去和你额娘说一声,让她放心。”我转头对朱夏道:“你去和李姐姐说一声,三公主在我宫里用点心呢,让她不要着急。”
齐布琛见我不再逼她,才稍稍的放松了一下。突然听我说要去告诉李氏一声,赶忙说道:“不麻烦熹妃母了,是我额娘叫我来的。”我见是李氏叫齐布琛过来的,也把心放下了,我帮了齐布琛李氏就必然要承我的情了。
我点点头道:“那就好,我还怕你额娘找不到你担心呢。”
锦生端上来一碗刚蒸好的酥酪,放在齐布琛身前的桌子上,道:“三公主,刚蒸好的酥酪,您尝尝。”
我坐在一旁,道:“这是加了枣泥的,冬天趁热吃最好了。”
齐布琛拿起勺吃了一小口,连声称道:“熹妃母这的厨子手艺真不错,这酥酪做的都比别的宫好吃。”
我知道齐布琛如今吃什么都没胃口,好似嚼蜡一般,也不再劝她吃了,便徐徐道:“你二姐姐虽然嫁了个蒙古人可还是留在了京城,你觉得你和四公主还有可能全留在京里吗?”
齐布琛脸色一变,眼中又泛起了泪花,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我见状也不忍说的太狠,柔声道:“三个公主不可能都留在京里,总得有一个归牧的。你四妹是你汗阿玛的心头肉,自是不可能去草原上的,你二姐已经出嫁,覆水难收,只有你了。”
齐布琛虽然早就想到了,但听我也这么说,实在忍不哭了出来,一伸手将桌上的瓷碗扫到地上,伏在桌上‘呜呜’的痛哭。我慢慢的抚摸着齐布琛的后背,无奈道:“你汗阿玛也不是不疼你,只是江山社稷为重,不得不如此。”
齐布琛将头埋在胳膊里,愤愤不平的道:“凭什么不是她们,偏偏要是我。”
齐布琛哭的伤心,我的心也变得沉重起来,我们的命运就像天边飘下的雪花,被风吹乱不知落到哪里,等到春天一来,融化在温暖的春光中,留不下半分痕迹,不过享受了天家的荣华富贵,那就要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我劝慰她道:“既然你归牧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还不如你自请出嫁蒙古,博得你汗阿玛的怜惜,到时候给你选额驸的时候就会用些心思,你的陪嫁也体面些,等你到了蒙古你汗阿玛也会记挂你几分,你在额驸家就能立住脚了。”
齐布琛的肩膀一直在不停地颤抖,听完我的分析已经平静下来,只是还低着头不停地抽涕,我轻声安慰道:“这公主和亲也有不少能够名留千史的,远的文成公主不说,本朝公主中你姑姑固伦恪靖公主也是人人称赞的。”我说这话只是在安慰齐布琛,并不指望着又出一个固伦恪靖公主。齐布琛虽然聪明伶俐,但是要在草原上立住脚还得性子刚硬才好,固伦恪靖公主是在孝惠章皇后身边长大的,一副满蒙格格的性子,嫁到蒙古去无非就是远离父母亲人,但生活环境于她来说并无太大不同。齐布琛自小娇生惯养,入宫后养在李氏身边,胤禛又派教养嬷嬷整日教她三从四德,性子虽然在三个公主中算是最硬气的,可要去蒙古还是太软了些。我怜悯她小小年纪就要背井离乡,便道:“你多去给宣太妃请安,学学宣太妃的做派,要不你性子这么软动不动得就哭,你汗阿玛再给你撑腰也没用。”
齐布琛来求我前就知道自己免不了归牧的命运,只是来试试,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虽然我没能帮她留在京城,但也好过被胤禛随便指出去的命运。齐布琛停止了哭泣,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道:“谢熹妃母指点,熹妃母的大恩齐布琛永记心中。”齐布琛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接着道:“额娘还等我用点心呢,齐布琛先告退了。”
我拍拍齐布琛的手,体贴一笑道:“既然如此就不留你了,不过你也擦把脸再走,要不回去你额娘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我又轻笑了几声,“带碗酥酪回去给你额娘尝尝,我这还有刚烤好的杏仁糯米饼,也带回去你们娘俩尝尝。”
齐布琛走后,锦生略有所思的看着我,道:“娘娘,按理说齐妃娘娘应该知道如何提三公主谋划,怎么还会叫三公主来找您呢。”
朱夏端上来一盘杏仁糯米饼就下去了,我拿起一块杏仁饼,咬了一口就放到了一旁,缓缓道:“怀恪公主当年嫁的是满人,她一个养女就要嫁个蒙古人,虽说是无可奈何的事,但难免会让三公主多想和齐妃娘娘生了嫌隙,索性装傻充愣摆出一副慈母情怀来让她找我拿主意,既不伤了母女情分,还会让三公主觉得齐妃娘娘为了她的婚事不惜向我低头。”
皇后怡然自得的做派惹了胤禛的眼,端午节上的家宴过后胤禛更是下了明旨训斥,说端午节家宴上‘中宫所用,何以与朕相同。’尽管不是对皇后下旨斥责,但也和直接责骂皇后无任何区别了,而后又立刻下旨驳斥了太监要在钦安殿给皇后建道场一事,虽然胤禛这道旨意语气稍有缓和,只是不准在钦安殿建道场,其余之处具可,但胤禛下了明旨后,又传宫人口谕,说不准再提建道场一事。一天之中两件事连连落了皇后的面子,又是在皇后生日前夕,第二日去给皇后请安时皇后脸色不豫,而且略有病态。
皇后也知道若是立时就病了,怕是自取其辱更要引得胤禛责骂,硬是撑到了六月。皇后身体本就虚弱,又是强撑了许久,这一病差点就走了,胤禛派了好几拨太医来总算是把皇后救了回来,但是病好后皇后一直都是病病歪歪的,太医说是需要一直静养,过了重阳节皇后又搬回了畅春园。
入夏后胤禛刚搬去圆明园,就出了一件大事,湖南人曾静投书劝岳钟琪谋反,被岳钟琪告发,只是此事即牵扯到华夷之分,又涉及胤禛继位不正苛待兄弟之说,是以胤禛极为重视急招弘历和弘昼去园子,协同办理此事。
夷夏之防在南方民间流传甚广,而胤禛篡位残害兄弟之说大江南北都传遍了,搞得胤禛焦头烂额,胤禛盛怒之下文字狱大兴,江南的文人墨客被抓被杀的不计其数,江南的官员不是被罢免就是被降职,人人自危,关于胤禛的留言才略有平息。
前朝的血雨腥风,后宫也有所耳闻,好在胤禛一直住在圆明园中,后宫的嫔妃们才好过些,要不整日对着一个满身煞气的皇帝不吓死才怪。
夏末时葡萄正值丰收的时节,一串串葡萄就像是圆润的黑珍珠,我揪下一粒放在嘴里,道:“陛下还是太仁慈了,早些年就有人上书说了吕留良的事,陛下慈悲为怀不想却养虎为患,出了曾静这么个东西,搞得南方不安宁,咱们的人手也折了不少。”
弘历最近忙曾静一案也是累的够呛,一回宫又到我这来给我请安,脸色有些不好。弘历见我担心赶忙宽慰我道:“南方那些仕子太过迂腐,让汗阿玛惩治一下也好。况且这一两年儿子给那些官员的好处也多了些,让他们一个个都狂上了,汗阿玛这一道旨意下去,老实了不少,对儿子毕恭毕敬的。”
我知道弘历也在为这件事心烦,所以也不想再多说让他继续烦恼,只是嘱咐道:“你也别太冷着南边的人,小心让你五弟钻了空子。”弘历轻轻点头,应了一句。
我见他实在心烦也不留他了,便道:“你先回宫吧。”弘历去圆明园的时候一个妻妾也未曾待去,如今好不容易回宫了,让他回去看看他那些个娇妻美妾说不定能松快些。
我看着弘历下去的背影,似是喃喃自语,道:“陛下当初要是把这事按下来,直接把曾静带回京抄了吕家,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