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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怔怔的看着我的眼睛,道:“如心的眼睛永远那么的明亮,好像两颗璀璨的宝石,吸引着我的注意。”或许我的眼神曾经和年氏相似过,一样的桀骜一样的勇敢,只是我屈服于现实。
我的手抚过我的双眼,掩去眼中最后一丝的精光,道:“皇贵妃娘娘天人之姿奴才望尘莫及。”
胤禛失落的看着我平静的双眸,叹道:“如心若是有你一半的聪明就好了。”
我谦虚道:“皇贵妃娘娘秀外慧中,奴才粗鲁愚笨,怎配与娘娘比较。”
胤禛摆摆手,道:“我说的是实话,如心若是聪明些也能多陪我几年,我们的孩子也不会那么早早的没了。”
我看着胤禛枯黄的脸,笑道:“若是皇贵妃娘娘变聪明了,和别的嫔妃一样,陛下也就没那么喜欢娘娘了,也不会对几位阿哥格格疼到骨子里了。”
胤禛又是一愣,哈哈大笑道:“你说的不错,我发现你今日说了很多实话。”
我回道:“陛下莫不是忘了奴才前几日答应陛下要永远的陪着陛下,一直说假话太累了,所以奴才从今日起只说实话了。”
胤禛无力的拉着我的手,神智已经很模糊了,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只能凭借几个字猜他的意思。胤禛眼中露出寄望的神情,“既然如此,你就说说我的一生,你觉得我是一个好皇帝吗。”胤禛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征询我的意见
我靠在床边道:“奴才一介妇人如何哪懂这些事情。”
胤禛见我不回答有些失望,眼中的光芒也渐渐地消散,喉中发出痛苦的声音,“我是万岁,我不会死的,我是个好皇帝,若再统治江山万年,大清必然国富民强。”我看胤禛难过的样子,心中不忍。看着他大限将至的模样,我脑中突然冒出了前世读过的一篇日本诗歌,我脱口而出道:“人生五十年,与化乐天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人间五十年,与天地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
胤禛不知听到我说的话没有,依旧是喃喃道:“我死后不知能不能见到我那些讨人厌的兄弟,汗阿玛,额娘……”胤禛的语气中充满了温情,满怀希望的看着前方。他当了太久的孤家寡人,寂寞了。
我见胤禛的口齿不清,思绪也有些凌乱了,不知他所说的讨人厌的人中包不包含他的阿玛额娘。我轻轻地拍着胤禛的手,安慰道:“您会见到他们的。”
胤禛努力地将眼睛聚焦到我的脸上,“是吗。”胤禛的语气迟疑又有些害怕。
我冲他一笑,道:“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年氏不在了的感觉就是好,可以随便引用后人的诗句,不用担心版权问题。
胤禛也是咧嘴,‘嘿嘿’的笑了一声,道:“你最近佛经学的不错。”
我自谦道:“奴才这点微末道行怎敢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这是奴才在书上看的。”
胤禛对我的态度很是欣慰,闭上眼轻轻地握着我的手,似乎准备沉沉的睡去,突然胤禛又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胤禛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一看就是久病无力之人,但是眼中的龙威却是看得人心慌,胤禛声音干哑的道:“你别怪我,是你自己做的太过了。你自从当了贵妃之后收了多少的黑心钱,我本来以为你就是小打小闹罢了,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你竟然纵容下面的人将一匹云缎压到了五百钱,去年更是逼得机户差点没造了反。我看在弘历的面子上,又顾着旧时的情分替你把这事遮了过去,你还不肯知足,今年居然变本加厉,连祭祖的钱也敢克扣,是你逼的我动手的。”胤禛的语气中包含了无奈以及痛心,听得我心有不忍。
胤禛子嗣稀少,他只有弘历和弘昼可立,选来选去只能挑弘历了,所以他看在弘历的面子上只能对我暗中下手。
我看着胤禛中气不足的样子,也不再刺激他,温柔的道:“奴才不怪您,奴才自己做的孽自己认了,只是奴才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弘历年纪大了,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奴才这个做额娘要贴补他,奴才只能把手伸的长点了。”
胤禛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深吸了几口气,才口齿不清的道:“你早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安慰胤禛道:“是的,早就知道了,奴才不怪您。”胤禛让人给我下毒之事,苏培盛和云惠早就告诉我了。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的狠辣,想要说些什么,但随即身子就抽搐了起来,胤禛难受的低声吼叫,枯瘦的双手在空中乱抓,我握住胤禛的手,柔声道:“陛下,别怕,奴才在这呢。”胤禛听到我说话,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中寻找着什么,过了许久才又依依不舍的合上了眼睛,口中吐出两个模糊的字,“如心。”两行清泪从胤禛的眼角滑落,滴到绣枕上,握着床沿的手也滑落了下来,这个杀伐决断的帝王,掌握着我命运的男人就这样的合上了双眼。
胤禛昏迷前挣扎的太过厉害,一个荷包从胤禛的枕头底下滑了出来,我的目光落在了胤禛枕边的荷包上,朱红色的云锦上用金色的湖丝绣着青龙吉庆的图案,那是我封妃的那天献给胤禛的,是我亲自绣的。我的女红一向不好,这么多年只给胤禛绣过这一个荷包,其余的都是别人代绣的。我颤抖着打开了荷包,里面一张暗花宣纸上写着长乐未央四字,我的手轻轻的摩挲着胤禛的字迹,长长叹息。
我虽然有些伤心,心底的快意却怎么样也抑制不住,我狰狞的笑着,看着胤禛的生命慢慢的流逝,窗外的紫薇花的花瓣慢慢飘落,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土中。我叹了口气,对昏迷中的胤禛道:“您别怪我,您若是对皇后好点,她也不会设计让我对您下手。福惠是什么东西,您居然以亲王之礼下葬,皇后娘娘是您的原配嫡妻,大阿哥即嫡且长,您登基之后追封一个皇太子也不为过。可您却什么都没做,反而对一个庶子加恩,大阿哥是皇后娘娘的心头肉,您说皇后娘娘能不恨您吗。”也不知胤禛在昏迷中是否能听到我说的话。
我打开了窗户,将香炉的香薰撒了出去,细细的粉末随着秋风票散开来,弑君的罪证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胤禛的呼吸渐渐地慢了下去,我知道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走出东间,看到苏培盛弯着腰站在门边,我走过去道:“陛下睡了,别让人进去打扰。”
苏培盛微微一颤,随即道:“奴才明白了。”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继续解密,雍正为什么怕畅春园。
107、甘心
刚迈过莲花馆的门槛,就看到锦生快步从殿内走了出来;我将手伸出让她过来扶着我;我将手搭在锦生的臂上;微不可查的拍了她一下,示意她放心;锦生扶着我进到内殿后;挥退了众人。
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我的手止不住得颤抖,我将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强压住内心的悸动;道:“皇上已经昏迷不醒了;看样子是过不了今晚了。”
锦生担惊受怕了一个下午,听我这么说不仅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紧张了,“皇上这几日已经大安了,昨个还招了臣工进园子训话来着,今个就突然不行了,奴才怕有人起疑。”锦生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冷汗,说话也有些颤音。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起疑又怎么样,还能翻天不成。隆科多年羹尧当年都是实打实知道先帝驾崩内情的重臣,最后不也被皇上折磨致死。”
锦生还是一脸的忧虑,吞吞吐吐道:“奴才是怕四爷知道了。”
我微微一晃神,随即笑如罂粟,眼中闪过一丝的冷峻,颇为嘲讽道:“皇权之下无父子。”
锦生一怔,随即放松了下来,悠悠一叹,不知是在为哪对骨肉相残的父子感慨。
胤禛对胤禩一党恨之入骨,入狱后的极尽的□让我有些费解。皇后死前暧昧的话语也让我对胤禛的皇位来历略感好奇,回宫后偷偷摸摸的查了许久,才对康熙驾崩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康熙晚年看好胤祯,但对他也有所忌惮,毕竟手握大军,虽有想立储的念头,可一直迟迟没有决定。胤禩和胤祯在朝中互相帮扶,但也没完全放弃龙登九五的野心,所以准备放手一搏。胤禩和胤禟密谋下毒,若是直接毒死了康熙就在百官的呼应下直接即位,若是康熙留下了诏书就召回胤祯即位。胤禩既然能在康熙身边安插卧底,胤禛自然也能安插。胤禩下毒的事早早就被胤禛知道了,他坐山观虎斗,等到康熙中毒之后才匆匆赶到畅春园去表忠心,经此一事康熙自是不能把皇位传给八爷党的人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