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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著颤抖跳动的手臂,猛的抬头看去。
是肖恩。
他勾著笑容,里面的寒意却能冻彻骨髓:“21拳,13腿。”
“什麽?”我从齿缝中蹦出两个字。
银灰色的眸光残酷而戏谑,玩味的流转在我的脸上:“拳拳腿腿我都用尽全力……你以为你那只废手能支撑到什麽时候?”
、番外 抱歉
“吉尔森,你怎麽了?!!”石头发出惊讶的叫声,想去捞起那个顺著玻璃窗慢慢滑落的人,却又掩不住心急的看向场中央的拳台。
这里是贵宾室,有良好的视野,还有解说员清晰的解读。
吉尔森挥开石头的手,将自己和冰冷的玻璃紧紧的贴在一起。
“独行者又重了一拳!!又中了一拳!!他用双臂挡住来自卓尔的攻击,可是还是避免不了一次一次的被击中!”
“现在他已经被逼到拳台的边缘,卓尔像发狂一样的攻击让他丝毫找不到还击的机会。”
“难道说比赛要结束了吗……噢!!卓尔被打中了!!难道说独行者终於找到机会了?”
“好!独行者一个右侧!离开了围绳!他要开始反击了!!”
解说员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其实他的解说已经完全偏向陈缘那一边了。
这种情况在冷血残酷的腥血游戏里是很少见的。
为什麽会这样?
吉尔森透过冰冷的玻璃,看见那个人再一次被打翻在地,然後,他又再一次的站起。
多少次了?
没有人记得。
本来应该喧嚣而躁动的赛场很安静,所有人都看著他用一只手撑著地面站了起来,而另一只手怪异的垂在身侧,肿起的地方紫的发黑,有些不自然的扭曲。
他是医生,所以他比谁的清楚……陈缘的手臂应该是断了。
曾经的伤害让那只手臂格外脆弱,在剧烈的外力作用下很容易再一次骨折断裂。
他,根本不可能打赢肖恩。
虽然比赛曾经很激烈,让人目不暇接的快打,充满力度与速度的旋踢,犬牙交错的混战……
直到他的右手被肖恩连续攻击无数次,造成轻微骨裂为止。
於是,情况急转直下。
“!!!!”肖恩的拳头又狠狠的袭上了他的脸,他的身体被打的飞了起来,被围绳拦住,然後重重的摔落在地。
连裁判都来不及上前叫数──他又站了起来。
很缓慢,但却坚决。
为什麽?
吉尔森忍受不了的闭上了眼睛。拳头不由自主的大力的握紧,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为什麽要一遍一遍的站起来?输了不是更好吗?
“砰!!”
他扬起拳头狠狠的砸向了玻璃,巨大的声响震的人耳膜生疼,不仅让人怀疑用防弹玻璃做成的窗户会不会就这麽碎掉。
“砰!!”
“砰砰!!”
“吉尔森,你疯了?你干什麽!!!停下来!!”石头震惊的想要拉住他,却被他狠狠的推开。
“庸医你不要这样!阿缘会赢的。你……”石头有些无措,回头看看场内,又看看这个突然发起疯的人。
“够了……”吉尔森突然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哽咽,低沈而嘶哑。
“什麽?”
吉尔森不理会旁边担心不已的石头,死死的盯著那个一次次摔倒又爬起的人。
那个男子很消瘦,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能挥出那样有爆发力的拳头。
他满脸的青紫浮肿,完全掩盖了原来漂亮而倔强的弧度,汗水和额角流下来的血水也把那张脸糊的一片狼藉,脏乱不堪。
但是,此时此刻,吉尔森才突然觉得自己真正的认识了这个人。
陈缘,或者说是“独行者”。
“独行者!!独行者居然利用几个灵活的侧滑步躲开了卓尔的攻击……他又反击了!!”
“卓尔被击中!!”
“独行者接著一个旋踢踢中卓尔的後耳,卓尔倒地!”
“卓尔又站了起来,他朝独行者冲了过去……躲过一拳!哎!再次,独行者再次倒下了!这次他还能站起来吗?”
为什麽白飒羽会爱上他,为什麽肖恩会处心积虑的算计他,为什麽石头,自己,都无法抗拒的被他吸引?
答案实在是太简单了。
是的,是那双眼睛。
黑的像夜色一样──星光热闹,天穹寂广。
那些光芒来自亿万光年之外,缓缓的点亮,他注视的一切。
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刻,那些星火也不会熄灭。
“女士们先生们!!独行者又站起来了!!他又站起来了!!”解说员兴奋的大吼著,好像他自己获得了比赛的胜利一样,肆无忌惮的宣泄著自己的欣喜和感慨。
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刻。
吉尔森翻身,将自己靠在那扇透明而巨大的观赛窗上,背对那白光照射下发生的一切。
“庸医……”
“我没事。”吉尔森沙哑的出声:“石头,你放心吧!无论这场比赛怎麽样……阿缘他是不败的。”
“没有人可以打败他。”
慢慢的摸索出一根香烟,又掏出打火机来。
“哢嚓!”
“哢嚓!”
“哢嚓!”
颤抖的手却怎麽也点不好。
“该死……”吉尔森低吼一声,猛的将打火机摔了出去!!
“该死……”打火机从墙上反弹回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慢慢的抬起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该死。”湿冷而咸涩的液体骤然滑落。
“庸医,你!!”石头失措的低声叫唤。
陈缘,抱歉。
抱歉。
、第三十三章
“阿缘你难道不会疼吗?为什麽你老是不在乎自己?!为什麽你能总是这麽坚强……”
小默曾经这样问我。
那时我还住在孤儿院。她的项链被人抢了,那是唯一一个跟她亲生父母有联系的线索。
我知道後立刻去帮她抢了回来。被人举著铁棍追了九条街,又被他们围在街角狠狠的胖揍了一顿。
那是我第一次被人打断肋骨,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连呼吸都能疼的生不如死的滋味。
其实那条项链不值什麽钱,但是在那个蚊蝇肆虐的贫民窟里所有的人都是为了一粒米饭就能拼命的疯子。
当时的我满嘴咸腥,慢慢的把怀中的项链掏出来递给她,笑得一脸满不在乎:“你说什麽?”
“我不要!!”她猛的把项链挥开,小脸哭的鼻涕眼泪糊作一团,难看极了。
我只是咧著嘴看著她笑,并没有回答。
我不回答只是因为我怕我的答案会让她失望。
一滴汗水细细的顺著额角滑落下来,被眉毛挡开,然後顺著眉尾“啪!”的滴落在地。
汗水是浅红色的,浓淡不均……像一片凋落的花瓣,倒是漂亮。
很疼。
虽然肋骨没有断,但是全身被各种攻击击中无数次,疼痛加起来就像整个人被扔到石磨底下狠狠的碾压过一番似的。
右手早就疼的没有知觉了,无力的垂在身侧,怪异而可笑。
我摇摇晃晃的用左手支撑著自己半跪在地上,弓起腰部,腿上用力……像在提起一副骨架,每个关节又生了锈蚀的铁,全身都在稀稀落落的响。
“啪!”当又一滴汗水溅落在拳台上,我再一次站了起来。
“呵……呵……呵……”我不住的喘著气,抬起被血水和汗水模糊的眼睛看向对面的肖恩。
坚强?
不,我从来都不坚强。
我一直在害怕。
我害怕吃不到饭。害怕一辈子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贫民窟里。
我害怕自己没用。害怕身边任何一个人脸上出现失望或是难过的表情。
我害怕孤独。害怕再一次被无缘无故的抛弃。
我还害怕自己若是放弃,就会再也站不起来。
我从来都不坚强。
我只是不敢妥协,我怕失去一些对我来说太重要的东西。
“砰砰砰!!!”再次被击中。
是拳是腿已经分不清楚……这些喧燥的风一次一次的轰击著我的肉体,撞痛每一个细胞。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缄默──倒下,就再站起来!
“陈缘,你输了。”肖恩说。
我艰难的抬头看他。
“你输了。”他又重复一遍。
我歪头吐出一口血沫,低低的道:“我没有。”
肖恩脸上闪过一丝狰狞,银灰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著我,里面的感情复杂而纷乱然後慢慢的沈淀一种可怕的坚决:“你输了,因为这场比赛我决不让你赢。”
我嘲讽的笑起来:“你不打假拳了?”
“对。”他定定的看著我,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去他妈的萨伦!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了。”
什麽?!
我愣住。
“我不想放走你了。”他深沈而灼热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缓缓的笑了起来:“我要慢慢的陪你玩。”
我猛的向左侧一偏,一道凌厉的拳风擦著脸颊错过,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