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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辉听到于笑跟他说颜知已经来了,稍微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说道:“观摩的话就站在一边,什么都不要碰。”
齐彦乖乖的站在了墙边,床上躺着的那个尸体,就是他的病患林琳没错。前几个月还风光无限,备受争议但却让人嫉妒,现在就成了躺在床上的一具尸体,什么都干不了,有再多的钱也不能去享受的一具新鲜尸体。
于志远在指挥着所有人的工作,百忙之中特地路过了一下齐彦,侧过头来用警告的目光说道:“自己小心。”接续往前走。
齐彦站着还是没动,头也几乎没点,但是于志远知道他明白了他的意思。
案发现场的搜查工作齐彦并不懂,但是他的目的不在这里。齐彦就那么站着,做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眼睛却在不断的瞟着周围的每个人。
关于每次的线索都断的很利索这件事情,他每次听完录音找到一点点线索后最先通知的就只有于志远一个人,而且每次的案子也都在他的手上调查,重要的是每次的线索都在他手上断了。
不排除他们大案队接手这样的案件几率有多么大,但是这个当事人被灭口的比例也忒大了。
齐彦突然感到害怕,他好像漏过了最重要的什么。
他用余光盯着于志远,看到他一会儿到这里问问情况,一会儿又到那里看看进度,时不时的还给别人一些建议和指点。表情严肃认真,行动毫不拖泥带水。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自己可就危险了。他现在的身份也只有于志远知道,如果他能杀自己一次,那么就肯定会杀自己第二次。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动手?很有可能是因为没有机会。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跟段辉住着,而且外出总是约了别人,几乎没有单独行动的时候。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手里的病患都死的这么及时,也就能讲得通了,于志远担心他从病患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于是在齐彦每次告诉他哪个人可能会有不对的时候,及时灭口,再伪装成他杀的样子,掩人耳目,给人一种那个幕后太可怕了的感觉,这样就能强化无形的力量,弱化自己的存在,不仅能让人们转移视线,而且一心扑在那个不知道幕后到底是谁的谜团中。
这样的手法,太可怕了……
如果真是这样,唐宁宁怎么办?这就等于他把唐宁宁推进了一个可怕的火坑中。
不过这么长时间观察于志远的动作,一举手一投足,完全没有心里有鬼的样子,平常的就像是一个警察在工作。
不过他既然能那么轻易的就识破自己的身份,那么做这点伪装,应该也是很轻而易举的吧?也许他的本能已经强大到不受心理的控制?
这么一个天生的刑警,也许更是一个天生的罪犯!
正在弯腰看着王林做证物搜集的于志远,突然朝齐彦这边扫过来一个不善的眼神。齐彦马上收回自己的余光,视线全部集中在面前段辉的身上,心脏却在不受控制的猛烈颤动。
被发现了?
“你怎么又在这里?”齐彦又是一惊,回头一看,黑局就在他身后。
、54五十四,案发现场
“你怎么又在这里?”齐彦回头一惊;黑局就在自己身后。
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什么样的情况?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我……”齐彦刚想找借口搪塞过去,只见段辉已经放下手里的工作,两步走了过来,揽住齐彦的肩,把齐彦带到自己怀里;理直气壮的微笑着说道;“法医世家的下一代;当然要尽早接触实际操作;多见识见识是好事儿;再说他没有打扰到现场的秩序。如果不行的话;我下次一定会注意。”
黑祥龙的脸色还是很黑。
这时候于志远也走了过来,说道:“黑局。”
黑祥龙神情肃穆,不苟言笑;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比罪犯慢半拍了?听说你是主动来找被害人,才发现她遇害的?”
“是,黑局!”
黑祥龙冷冷的视线扫了过去,盯了半天尸体,问道:“尸检有什么发现?”
段辉道:“根据死亡特征来看,被害人十有八|九被注射过甲基苯丙胺之类的神经系统的镇定剂,就是冰毒一类的毒品,而且阴|道里发现有精|液的痕迹,已经收集起来回去做dna检验。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于志远接着说道:“门锁以及摆设,都没有挪动过地方的迹象。应该能断定熟人作案,回去要化验血液,确定是不是注射过量致死,另外就是死亡原因。”
听到“冰毒”两个字,齐彦皱了皱眉,心道会不会真的跟前面几次患者的死亡有关系?冰毒在他们的死亡里到底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原因?手段?
黑祥龙也皱眉:“又是冰毒?最近因为冰毒致死的案例是不是有些频发?”
于志远点点头,“是有些频发。而且手法极其类似。”
黑祥龙命令道:“继续找他们的共通之处,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嚣张,接二连三的耍着警局玩儿。当警察是废物吗?”接着扭头看向于志远,“这么恶略的案件,但凡需要什么特别支持的,直接跟我说,我会给你特批,必须把凶手尽快缉舀归案。”
接着黑祥龙又把视线转到了齐彦这里,齐彦下意识的往段辉胳膊里一缩,段辉轻轻拍了拍齐彦肩膀,黑祥龙不悦道:“至于你……”
“abcdef……”黑局的话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所有人四下里看着。
齐彦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急忙扬了扬手机,“我出去接个电话!”
段辉将齐彦一把推了出去,“电话要到外面接,别打扰里面的工作。”
齐彦没有多余精力再管在场可疑人士的情况,自己不暴露才最要紧,于是借着段辉的动作,赶紧趁机跑了下去。
刚到门口,就看到刚刚给自己来电的那个人站在别墅外面,怀里抱着一个保温桶,正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
唐宁宁看到齐彦跑了出来,急忙冲他招手,看他穿着一件白大褂,不禁疑惑,“你这是穿的什么?你什么时候成医生了?”
齐彦道:“混进去的行头。”
唐宁宁羡慕道:“有关系真方便,我来给于……我来送饭,结果他们不让我进去。要不然你帮我舀进去?”
齐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别墅,又拉着唐宁宁的手走到一边,唐宁宁步履难看的跟了上去。齐彦有些面色沉重,问道:“你是真的喜欢于志远吗?万一他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
唐宁宁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保温桶,后又抬起头来坚定的摇摇头,“不管他是干什么的,我喜欢的只是那个人而已,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人,是真实的那个人。我只是……喜欢我们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跟他被我想象成什么样儿没关系的。”
“就算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也没关系?”
唐宁宁被这句话吓得睁圆了眼睛,张大嘴巴。
齐彦咳咳两声,掩饰一下自己的冲动,道:“我是说假如。”
唐宁宁是他捡回来的孩子,对他的未来齐彦从一开始就特别关心。不论是工作也好,爱情也好。不过这孩子一直让他最放心的就是自从把他捡了回来,他的爱情一直处于空白,从来不乱搞,乱玩,人际关系也干净的要命。但是毕竟他陪得了一时陪不了一世。感情这个东西,还是要当事人做决定。
唐宁宁听了假如,就开始认真地思考,好大一会儿,才苦着表情慢悠悠的说,“就算是魔鬼……已经……喜欢上了……”
齐彦叹了一口气,喜欢上之后的欲罢不能,他最了解了,所以也就没有做过多的劝导,齐彦想着,对于志远,再观察看看,也许是自己多心……,但愿是自己多心!
唐宁宁把自己怀里的保温桶塞进齐彦臂弯里,“跟你总是不自觉的就说了心里话,可是你明明还没有成年。你帮我把这个送进去吧,我进不去里面。”
齐彦顺手接了过来,正准备走,又临时站住了,直视着唐宁宁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他背叛了你,或者说他让你失望,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唐宁宁喃喃的重复着,“不知道,只能……到时候再说吧。”
齐彦默默转过身去往回走,是啊,万一被段辉发现他骗了他,又或者发现于志远骗了他,是不是都只能……到时候再说?
“颜知!”一个声音伴着非常重的汽车隆隆声,停在齐彦身后。
齐彦回过头来看,两辆高度低到不能再低的骚包汽车——其中一辆还在上次前门的步行街上看到过——一起在路边停好,齐彦没有弯腰看里面,里面一个人他大概能猜到是谁,另外一个人就不知道了,不过肯定跟他没有关系。
两辆车门前后脚打开,分别下来两个人,黑沐阳朝唐宁宁一招手,“又见面了。”接着看着齐彦,“嘿,没想到你有这么拉风的外套穿,还真像个法医啊?”
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