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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的情*欲隔断,这时候再不问,陆艺华还真怕什么时候又被其他事情给占了时间。
陆艺华自小就不怎么重视这些,对待旁人他总是知道用什么态度,这种态度能够让他不觉得难受,又不会让旁人感到被怠慢。对于刘晟,陆艺华也是采取这种方式。
生活中总有太多不如意,陆艺华从不认为毫不相干地两个人能永无矛盾。
他与刘晟现在的相处方式就刚刚好,再亲密的人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私密往事,陆艺华不在意也没兴趣去挖掘刘晟的这部分内心。
当然,这样并不意味着陆艺华不在乎刘晟这个人,他只是认为有以后就够了。
“我……”张了张口,刘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天不过是他看到保山的状况时突发的感慨,组织了语言,刘晟道,“我只是觉得,保山的事……我们在这场战争上付出了这么多,却因为国家政治不清明而致使成果减半,甚至消失……我们身为军人却不能保卫祖国,有些竟然还出去勒索威吓普通民众,我当时……”
“你当时很迷茫。”刘晟话音刚刚顿了一下,陆艺华就将话接了过来。
这种情绪陆艺华很能理解,他也经历过这么一段儿,当然,上辈子他不曾为此迷茫过。
上辈子不知道战后的结果,陆艺华又从不曾为政治操心,在那时的他心里,带了兵就要打胜仗,作为一个军人说什么其他的太过矫情。
于是,多少年过去了,他一双眼睛只盯在战果上,这种日子很单调,但却也快乐过。
后来经历死亡重生一次,他却开始迷茫,甚至被迫从命理这些虚幻的东西上来证明自己,他当时有些怀疑他作为一个人的意义。这些想法很可笑,当时他却弄不明白。
那时他想,既然战争终会胜利,他存在不存在就没什么影响。
所以,等他重新走入战场,一场仗胜利,他自然高兴;失败了他自然难受气氛,但也觉得就那样了,反正都是注定的。
后来,他几乎再没有体会过前世那种,因为一场战役胜利,而涌动于心胸间的愉悦,以及那种难以抑制的纯粹的激动。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豫东战役结束才有所好转。
当时刘晟说他不信命,陆艺华只
68、趁虚而入 。。。
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将他的心思从命运上拉开了一些,然后再等到武汉沦陷之后,陆艺华猛然从战场下来,才突然发现他竟然已经从那种迷茫中走了出来。
有些事就是如此,当时会被困扰,看透之后却会觉得之前的困扰很可笑。
当时的陆艺华猛然觉得,他完全不必如此在意这些,既然无论他如何做,做了什么事,他依旧要打起精神参加战争,那他只需要将手上这些做好就可以,再怎么样,打胜仗总不会错。
陆艺华的一句话让刘晟沉默,与陆艺华不同,他内心明白他所想的事情根本没有意义,但他又会不自觉地去想。他总是会想那些难民,并且逼迫自己去思考战争的意义。
去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吗?刘晟无法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因为当局的做法更像是在争权夺利。
比如说北伐战争,由于当年政党间的权利冲突,即便北伐胜利了,也留下了不小的遗憾,并在国家原本就动荡的局势上,埋入了更加不稳定的因素。
在军队里,刘晟算是一个文人,家学渊源也算深厚,但他却少有文人那种伤春悲秋的感情。
文人看到不平事就喜欢感慨,刘晟虽然很少表现出来,心底多多少少有这种情节,这一次的事情更像是一个导火索,将刘晟之前积攒的感情发泄了出来。
其实陆艺华觉得这是个好现象,情绪发泄出来总比憋着要好,但这种迷茫却有点儿难办。这种思想上的事儿,旁人很难插手,总要自己想才能明白。今天他开口询问,也不过是给刘晟提个醒,顺便让他知道有人可以依赖。
是的,依赖。
陆艺华对这个词有着难以言明的执着,刘晟的独立让他欣赏,但却也让他觉得没有成就感。
刘晟再了解陆艺华也不可能知道他心中想的这些,所以当陆艺华在他顺从地靠着他的胸口发呆时露出笑意后,刘晟也没怎么在意。
冥茫时期的趁虚而入啊,陆艺华觉得,这个词儿果然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啊,难道我要去小黑屋吗?上午弄完论文,下午写到现在才写了两千多字,爬回去码字,离明天中午十二点还有21个小时,抛去睡觉时间六七个小时,还有十四五小时,然后我一发呆就过去了。T T
算了,还是回去码字吧,明天中午十二点啊!今天还有二更,有时间的可以等。
69
69、新的命令 。。。
或许是刘晟太过了解陆艺华,他们两人的交流向来不多,从日常生活到战火硝烟,刘晟总是能够轻易地捕获陆艺华心中最深切的渴望,然后细致地将这些渴望分门别类,最终帮助他达成目的。
陆艺华想,就是因为如此,上辈子他才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男人会喜欢他。
不过,这样也好。视线转向已经拉开的窗帘,陆艺华敛眉低笑,如果不是如此,他又如何会重生一次?然而未经过改变的他定不会懂得珍惜与谦让,那样的他,即便与刘晟在一起,八成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临时住所的条件实在不好,房间数非常有限,刘晟这个军衔上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况且,即便报务组那几位靓丽的女军官也是挤在一间屋子里,刘晟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的住宿条件。一人一间这种好条件,也只有全集团军那几位将军才能享受得了。
当然,全集团军都知道陆艺华这个司令官护短得很,对他身边那个跟了十来年的副官好得不得了。但这毕竟是行军途中啊,两个人住在一起实在太正常了,再加上前几年有流言传出时,陆艺华针对流言源头那毫不手软的态度,即使如今他那不正常的性向放在那里,看到刘晟与陆艺华住在一个屋里,这些人也没谁往歪处想。
只是有些人私下难免会感慨一句,司令真是看重刘上校啊。
此时,刘晟就躺在与陆艺华对面的床上睡着了。
窗子上没有玻璃,糊着几张并不算白的白纸,窗棂上甚至还能看到一层层的尘土。窗上几个角里的纸张都已经破了洞,白纸边缘随着风轻飘飘地往屋子里歪着,陆艺华顺着这些破败的地方看出去,皎洁的月光流淌着一般洒在土地上。
这天晚上过后,陆艺华明显地感觉到刘晟待他亲近了不少。
刘晟是骄傲的,待他却一向顺从,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顾,但内心深处却总有一丝看似轻薄却无时不在的隔阂,这仿佛是他心头上的最后一道关卡,除了自己谁都不能再往前一步。
陆艺华尊重他的隐私,但却不喜欢这种隔阂。
以往那些人他不在意那也算了,反正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留下了真心,况且即便有人留下了真心,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个笑话,听过看过就会忘到脑后,仿佛风吹过水面,半刻钟之后就是了无痕迹。
但刘晟却不一样,他好不容易放下了心,从最初的试探慢慢进到念想中希望的过一辈子,他不想在这方面上有隔阂。
刘晟心中有顾忌,没有顾忌就不会时刻想着退路,纵使自信使他不曾怀疑以及不安,但却有隔阂。他在最初在一起时就划定了自己的路,如他所想:有幸成为一生的伴侣则白头至老,否则,他们也还有退路。
这些顾忌陆艺华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儿,他自己太不定性,也不能怪旁人留有后手,只是每次想到这里难免不舒服,面对刘晟时态度就把握不住,这样那层隔阂就更不可能消失了。
这种情况却不时想改变就能改变的,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更可能招致坏结果。
对这点,陆艺华很苦恼,没想到无意间却碰到这样一个契机。
而这个契机他也把握住了,他陆艺华有心去在意一个人,关心一个人,喜爱一个人,这不是丢人的事情,那个人也要明白。这种心情很奇妙,从上海时的喜爱,到如今的感情上的依赖,陆艺华想,以往他所唾弃的情情爱爱,其实还真是甘甜无比。
解决了感情问题,陆艺华原本还在想,是不是借着工作再甜蜜那么几天,但事实通常不遂人缘。就在第二天,陆艺华刚刚吃过早饭,重庆军委会军令部的命令就下来了。
向军次觉得这命令有些难办:“军令部怎么会下这种命令?林蔚的报告他们难道没看?这状况显然不符合实情,日军怎么可能放弃怒江这块儿!”
作为参谋长,向军次想的一向多,他是科班出身,受过正统的军事教育,与陆艺华这个打仗有点儿野路子的人不太一样,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