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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他连自己怎么被下蛊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找下蛊之人。
好似知他疑惑,祭瑛继续低声说道:“少主请放心,殿下已找到当年下蛊之人,原本几月前就动身前去找那人,但那时得知您被司徒烨抓去,殿下便又立即返回邺郡城……”
“等等,你说他之所以会被姚振南抓住都是因为我?”姬一臣心里顿然一紧,胸口就像是一块石头压着那般难受,他记得当初询问姬碧妃,姬碧妃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原来如此。
“是。”
姬一臣痛苦的闭上眼,碧妃,你究竟瞒着我做了多少事,你是怕我自责愧疚,所以从没打算要告诉我?
“祭瑛,这些年他是怎么过得,务必一一告诉我。”
祭瑛皱皱眉,终是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但殿下的付出和守护,又岂是自己三言两语能道得清,说得白。
微风吹动树叶,发出轻微的声响,稀稀疏疏的星星闪烁着清寒微光,愈发衬得这个夜凄凉且冷清。
祭瑛已经离开很久,姬一臣却一直维持抬头仰望着天空的礀势。
就在刚才,他问:祭瑛,你为他抱不平吗?
祭瑛眼神坚定的回答:不,您和与殿下对我来说都一样重要,况且殿下心甘情愿。
呵,心甘情愿。
多么简单的四个字啊,但要怎样深的情,才能做到这一步。
这么多年来,他为司徒烨所做的,还不及姬碧妃对他的十分之一,他都不能说是心甘情愿,因为他也都是有条件和承诺。
他的所有人都可以任由司徒烨差遣,帮助司徒烨行任何隐秘暗杀之事。但同样,他也会偶尔索取一两样回报,比如杜伍破军的锦绣前程,比如寻找王叁的家人,比如武痴梅贰的绝学秘技,比如祭瑛的行商敛财……
碧妃,值得吗?
*
次日天刚亮,姬一臣等人就动身离开了迷之森林。因心中一直挂念着姬碧妃身体,所以行程也有所改变,梅贰与杜伍动身去东璃找夜绯云,祭瑛则与身受重伤的破军随姬一臣一起去南楚,并且约定好两月后北冥国的武林大会上会面。
走出迷之森林,用去大半天时间,到附近一个小镇稍作了歇息,就开始分道扬镳。
趁歇息时间,祭瑛出去买来一辆马车和一些换洗衣物给姬一臣,虽然众人对姬一臣打扮十分好奇,但都聪明地选择闭口不问,只是那眼神时不时往姬一臣身上飘。
花云是最后个得知姬一臣决定的人,但他并非姬一臣属下,此时得知决定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只是很平静的提醒道:“公子,恕我直言,殿下现在怕是还在天山。”
经花云一提,姬一臣端着茶杯的手微顿,脑中不由浮现雪山下的那一幕,淡淡道:“那我们便去天山。”
“公子,为何突然这般执意?”莫要怪他无礼,毕竟殿下才是他的主子,这心自然偏向殿下。
姬一臣眉梢轻扬:“花云,可是对我有意见?”
花云浅笑,神色不变道:“花云不敢,只是我乃殿下的仆从,自然不愿见到殿下再受任何伤害,除非公子给予花云一个说法,否则花云虽能耐不大,但阻止公子等人前去天山还点能耐还是有的。”
语气坚定认真,神色谦恭有礼。
姬一臣眼中几许赞赏之色闪过,玩味一笑:“莫非我不给出答案,你便打算为难我?”
“是的。”花云点了点头,眼中也流露出慎重之色,可见决心之坚定。
姬一臣浅浅叹息一声道:“花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虽然非什么良善之人,但你家殿下于我是不同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谁料花云听后并未露出笑意,而是继续谦卑说道:“殿下乃天人,公子也是人中之龙,这个所谓的不同,不知和司徒烨于公子的不同,有什么区别?”
祭瑛等人闻言面色大变,在座的谁不知道少主为司徒烨做得那些事,结果换来得是什么,现在花云故意提起司徒烨,不是给少主巴掌吗?
姬一臣瞥他一眼,不以为意地笑笑道:“当然有区别,一个是我亲人,一个是我仇人,二者岂可相提并论。”
花云惊讶抬起眼,微微一怔:“公子今日这番话,可是出自肺腑?殿下自幼就疾病缠身,身子一直不大好,后每月又要承受冰蚕蛊与寒毒双重痛苦,每当那时,我们便时刻警惕自己,殿下所承受之痛一半是来自公子您,待有朝一日,我们若能与公子碰上面或者说上话,定要为殿下讨要一个说法,一个公道,问上一问,我家殿下有何处比不上那司徒烨,为何当年天山一别后,公子您不去寻找我家殿下,亦不回头看一眼。三年来,暗杀皇子皇叔,闯皇陵毁龙脉,毒太后暗度陈仓,诸多事情,凭公子智谋只要稍稍多思虑一下,又何愁看不出端倪,为何公子要故作不知,还是公子潜意识里便认为顺其自然是应该的。”
一句句掷地有声的质问就这样抛出来,饶是混官场多年的杜伍也不禁语塞,这番话看似句句咄咄逼人,细细琢磨却又句句在理,莫不是这背后真有什么猫腻,莫非花云口中的殿下真的一直在暗中相助?而少主和这殿下之间又有什么渊源?
这边,姬一臣淡淡看向他,声音依旧不高不低:“作为仆从,就只能做到这些了吗?”他承认花云说得半对半错,实际上他并没认为顺其自然是应该的,因为他一度认为暗中出手的那人是司徒烨,毕竟知道他行踪以及每一步行动的只有司徒烨,于是他索性也不再深思和追究,自然而然就渐渐习惯了。不过事情既已过去,他也不屑再去多做解释什么。
花云站起身,冷声道:“不管这次公子您是真意还是假意,我和莲叶叶是被殿下从万人坑里救上来的,为了殿下我们可以牺牲一切,我们也可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可为包括杀死公子你。”
姬一臣微微一笑,没有丝毫动怒之色:“今日花云兄弟的这番教诲,我铭记于心,我不敢做出什么保证或承诺,我只有一句话,从今往后我在那他便在那,我会带着他,倾我之力,搜罗世间所有珍稀药材,去慢慢改善医治好他的身体。”姬一臣面上虽在微笑,心下却苦笑不已,如此看来姬碧妃身边之人,皆都对他颇有怨念,而且貌似很重。
听闻他这番话,花云面色这才缓和下来,还想着说点什么,一旁祭瑛却已插口道:“花云,够了。”
姬一臣冲祭瑛摆了摆手:“赶路吧。”
花云也恢复一脸谦恭,微笑着对姬一臣行了一礼:“公子,方才之事还望莫要往心里去,如若公子心中有怒,花云甘愿接受一切惩罚。”
姬一臣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无碍,我没事。”
*
转瞬过去数日,姬一臣一行人在经过九日的行程后,终于抵达天山脚下。
时光飞逝,转眼间过去八年,天山依旧大雪纷飞,寒风凛冽,而接到信鸽的福宁,早早地就在天山脚下等候。
马车停下,花云率先跳下马车,继而是身着黑色狐裘的祭瑛和破军,最后才是姬一臣缓缓走下来。今日的他一袭银色锦袍,外罩一件华贵厚实的雪白狐裘,头戴雪帽,帽沿压得很低,遮去大半张脸,只露出干净白皙的下巴和凉薄的双唇。
福宁连忙上前,朝他行礼道:“福宁见过公子。”
姬一臣也不多礼,淡淡嗯了一声:“福老不必多礼,劳烦现在带我去见他。”
自从在天山认识姬一臣,姬碧妃便每年都会来住上一段时日,后来直接命人在这天山脚下修建了座小别院。
跟随着福宁的脚步,走过几道房门,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药香,姬一臣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分别数月,终于再次相见。
卧室里没有点灯,只有夜明珠散发出的淡淡光芒,温馨柔和。
姬一臣轻轻推开房门,越过一道水墨屏风,便看见那人锦袍半解靠在床榻边,□着双足半搭在床边。
他脸色苍白如雪,墨发披散在身上,一件绣满了曼珠沙华的白衣松松垮垮穿在身上,仅仅用根绯红的绸带随意地在腰间系了个结,愈发显得身形消瘦不堪。
他就这样安静地垂着头,神色痴痴地看着手中的银色束发之带。
霎那间,姬一臣只感觉眼眶微微发热,心里涌起丝丝暖意,声音沙哑的唤道:“碧妃。”
、44四四章
姬碧妃恍然一惊,手中束带直接掉落在地,怔怔的抬头看过去。
不远处,一个白色身影优雅地站立在那里,乌黑的短发下,俊美的脸上明显带着淡淡倦意,然望过来的目光却是从未有过地温柔和疼惜。
下刻,姬碧妃倏地张大眼睛,几乎不敢置信地站起身,脚下不由踏出一步,可是又仿佛想到什么似地,立即收回脚来,神情逐渐变得有些惊疑不定。
他就落寞地站在那里,低垂着脑袋,眼泪含在眼眶里直打转,就如那被主人遗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