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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月重天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西楼脑中一顿,才缓缓记起昨夜迷迷糊糊来了韶华殿。那么后来呢?后来应该是做了吧。可是这次怎么那么痛?
低头一看,锦被下,**的身子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西楼抬眼狠狠瞪了月重天一眼,咬牙切齿道,“儿臣怎么不知道父皇如此粗暴?”
月重天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很是神伤地叹息,“昨夜,楼儿叫着他的名字。朕不过是一时失控罢了。”
西楼一震,差点忘了昨夜的种种。怕是那白日喝得酒加上晚上的那杯果酒起了微妙的作用吧。
敛去了神色,西楼淡淡道,“以后不会了。”说着,便慢慢地支起了身子。可刚坐直身子,就牵动了身后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却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西楼似是贪楚地窝在了月重天的怀中。两个人谁也没说什么。韶华殿中静寂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许久,西楼缓缓地问来,“父皇可对儿臣动了真情?”
“那么楼儿呢?可对父皇用了真心?”
西楼回眸,两人相视一笑,却是不语。都是太谨慎的人,没有知道对方的心意之前,怕是不会主动献上吧。如此,究竟谁先退让呢?就这样吧。
慢慢挣脱月重天的怀抱,轻轻支起身子,下了床,随意捡起地上的衣衫套上。虽然动作很轻,很缓,可还是止不了身上的伤痛。记忆穿透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年。
西楼苦笑,不欲再多想。他是一个君王,自己怎生总是忘记?
好不容易穿戴齐全。没有回头,西楼淡淡地说了声,“父皇,儿臣告退了。”说着,就挪着细碎的步子朝外走去了。
从始至终,月重天未置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那抹身影离去,竟有说不出地落寂。是自己伤了他吗?在他如此失意的时候,还伤上加伤。
盛宫舞
看着西楼脚步不稳地回来,守在门外盼了一夜的陶淘忙紧赶几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西楼。见他脸色苍白,急切问道,“四殿下,这是怎么了?”
西楼只是摇头,淡淡一笑,轻轻的话语,如同秋天的落叶一般飘过,“无事。扶我回房。”陶淘想再问,却被他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走进琉璃殿中,身子实在不适。西楼索性又躺倒在了床上。没过一会,就昏昏成成地睡去了。陶淘见着担心,刚想出门去请御医,就和卫敏撞了个正着。
“卫公公…”
卫敏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小子,似乎没在宫里见过。心底一想,倒是也没多问。
“慌慌张张的,要跑去哪?”
“卫公公,四殿下似乎身子不好。奴才正打算去请御医。”
“四殿下让你去请了?”陶淘一愣,抬眼对上卫敏警告的眼神,慌忙地又低下了头。“既然四殿下没让你去,你也别擅作主张。”
“是。”陶淘觉得有些莫名。不知这卫敏到底是何居心。
“得,你也不用去找御医了。把这给四殿下就可。”卫敏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到了陶淘面前,“等四殿下醒了,亲自交给他,别擅作主张。记下了吗?”
“记下了。”陶淘忙伸手躬身接过。卫敏抬首朝床的方向望了眼,便转身离去了。徒留陶淘一脸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四殿下昨夜去哪了。自己想去找,可是幻影却不让。宫廷,真是个诡异的地方。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落黄昏了。突然想起要陪使臣这事。招手唤来陶淘一问,才知宇宸早就来过了。见自己似乎当真身子不好,嘱咐了几句,也就自己去接待那溪云了。
想着睡了一天,可以免去应酬,倒是也划算。揉了揉有些晕眩地太阳穴,西楼慢慢靠坐起身子。
陶淘小心翼翼地将一个锦盒呈到了西楼面前,“四殿下这是卫公公给的。”西楼接过小小的锦盒,随手把玩了一番,就扔进了床侧。
看着那锦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最后掉落在床上,从里面洒落了一盒的珍贵药品。陶淘抬眼一扫,还来不及细看,就被西楼被子一掀,挡住了视线。
“四殿下要是身子不好,就找御医来看看吧。”
西楼挑眉一笑,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我看上去像病了吗?”
“您脸色不太好。我担心…”
“我没事。”还没等陶淘再说什么,西楼便出言打断了。毕竟儿子和老子**这种事,说出去也没人信。更何况这事还不能说。否则怕是这皇家的颜面也没了。
“扶我去后院坐坐。”
“四殿下时候不早了。这时出去坐坐,怕是着了风寒不好。”
西楼古怪地看了看陶淘,“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啊?”
陶淘无奈地撇了撇嘴,好言相劝,“四殿下,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您脸色当真不好看啊。”
无奈叹息,西楼只得妥协,“那么扶我去窗边坐会可好?”这回陶淘倒是乖巧,忙上前扶着西楼朝一侧窗边走去。
在软榻上坐下,西楼慵懒地望着窗外,漫不经心地对身后的陶淘说道,“安成王那边情况如何了?”
“已经在路上了。大约使臣离去后,不久就会到了。”
“恩。”微微点了点头,西楼依旧声音没起伏地说道,“去端些什么补品来。这几天我要好好补补。”
陶淘一楞,没料到西楼会突然转了话题,不过也忙应承,“奴才这就去。”
西楼皱眉,“什么时候落的坏毛病?别称呼‘奴才’。”
“呵呵,主子,这表面功夫还得做做啊。”
“这里没有外人。”陶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地跑出门了。西楼依旧平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没过多久,陶淘端着补品进来了。西楼接过那玉碗,刚将一勺送进嘴里。陶淘又禀告道,“主子,南唐的丞相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吧。你去外面守着。”
“是。”
西楼依旧不急不缓地用汤匙勺着碗里的补品,脸上早已挂上了温和的笑容。见到溪云进来,忙放下了碗匙,起身相迎。
“丞相…”
“四殿下…”
两人同时开口,不禁一愣,随即相视而笑。西楼抬手示意溪云落座。
“抱歉,最近身体不适,未能接待丞相,还望丞相不要见怪。”
溪云抬眼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少年,那眉宇间的稚气虽然尚未脱去,可举手投足间却有着成年男子的稳重成熟。
“四殿下身子要紧。溪云又怎敢怪罪?”
西楼淡淡一笑,几分歉意道,“上次后花园的事,是西楼酒后乱言,还望丞相不要见怪。”
被他这一题,倒是正好迎合了此次溪云前来的目的,“有一事,溪云想请教四殿下,不知当问不当问?”
见他一副为难样,西楼越发善解人意地笑道,“丞相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听说我很像四殿下的一位故人。”
没想到不过一次后花园中的酒后失言,竟这么快就传得有模有样了。西楼无奈一笑,也不否认,“的确很像。”
“四殿下是性情中人,可想睹物思人,一解相思之苦。”话到这里顿住,溪云依旧眸色淡然地看向西楼。
西楼也没有过大的反应,只是就事论事,“丞相想和西楼做什么交易吗?”
听他此话,也知是明白人。溪云倒是不急着说,只是缓缓分析道,“四殿下如今失了将军府这个靠山。大盛的帝王又正值盛年。他日即便四殿下当上太子,怕是也只是大盛皇帝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见西楼似在静静思索,溪云又再度开口,“不如以南唐做后盾,保四殿下登上帝位如何?”
“引入外敌,发起宫变吗?”西楼依旧淡淡地笑,“那么你的条件又是什么呢?”
“只是希望,南唐和大盛永世修好。”
“这是丞相的愿望,还是南唐皇帝的愿望?”
溪云一顿,淡然的眸子闪过一丝波纹。启成一心想要夺回他日江山,却从来不顾虑如今形势。这样的人,自己怎么放得下。
西楼轻浅的声音缓缓响起,“古人云,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盛,南唐,沽御,北诏,北辽,古浔。迟早有一天会合二为一的。这便是趋势。如同乘伐在激流之上,我们只能顺应形势。”
溪云一听,心下一分黯然,却不得不再次审视眼前这个少年。明明同样身在其中,却好像局外人般。难以捉摸,是低估他了。
“南唐的皇帝一心想要夺回曾经属于自己的天下,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便今日我允诺答应了丞相的条件,也难保他日不会被迫迎战。”西楼转而又是一问,“其实,西楼不解。以丞相的聪明才智,若真想暂时保住南唐,何不在沽御和大盛二国挑拨呢?”
溪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