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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大概就在这打打闹闹中过了。直到儿臣十八岁那年——那年彦洛飞因家中要求而不得不归国。莫成因自己的梦想而去他国求学。
而那年儿臣因身体疼痛而去请大夫查看,却不曾想原来是不治之症。大夫说未免病情恶化,必须好生静养。
其实对于儿臣而言,或生或死倒是也无所谓。只是忆起当年母亲的死,让多少活着的人伤痛,所以儿臣选择努力地活下去。
之后,儿臣便同家中商量要搬出去住。父亲和弟弟自是不同意的,只是谁能拦得住儿臣呢。
言凡——儿臣的专属大夫替儿臣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宅子。便是在那,儿臣认识了那名温润如玉的邻居——顾非。
顾非是一个贩卖古董的商人,十分喜爱古朝文化,所以家中的布局皆是古色古香。只是听说顾非为人古怪,难以琢磨,似乎不好相处。
儿臣搬到新家的当日,也就没有去拜访他。直到次日清晨,儿臣在一曲断断续续犹如锯木的琴声中被吵醒,才忍无可忍地跑到了他家后院中与他怒目而视。
本以为他会继续我行我素,却不曾想他会赔礼道歉。儿臣当时有些发愣。顾非手指一转,弹出了一曲高山流水的妙音。
那刻儿臣才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过就是从那之后,儿臣才和他的来往越来越密切。是他教会了儿臣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虽然儿臣都不及他的一半,只是略懂了些皮毛。
这兜兜转转又是两年。这两年大概是儿臣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吧。也是从那时起更加贪恋生命的。
儿臣二十岁那年,不得不回本家去参加自己的生辰宴会。然后按照帮中的规矩,正式接手父亲的位子。其实本想让弟弟接手的,不过帮规难违,长幼有序。那一年,彦洛飞和莫成也回来了。
言凡说儿臣的病暂时得到缓解,只要劳逸结合,多多休息,应该不会那么快复发。
可是有时候,有些事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儿臣家的生意一直可说是在暗处进行的。儿臣想在离去之前为父亲和弟弟做些什么。所以只得努力工作,尽量多做休息,尽快把原本暗处的生意推到明处。
这事一做便是三年。三年来儿臣只是偶尔回去那里,和顾非的接触似乎也少之又少了,可是他却从未说过什么。
其实我们彼此都隐约中知道些什么,所以没有人去错破那层纱。直到三年后的那个夜晚。那一天是顾非的生日。我赶去地匆忙,所以并未准备什么。
月光下,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袍,席地坐在红色的玫瑰花瓣之中,抬眼朝我笑着——笑得妖娆,笑得倾城。
他说他想要儿臣。其实儿臣又何曾不想要他呢。两相纠缠,只此一次。一夜翻云覆雨,做尽一生缠绵。
那一夜后,当儿臣再次回那里时,人去楼空,他已不在,只剩一张宣纸,一行瘦金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话虽说得轻描淡写,其实这话中的沉重旁人又岂会感受不到?淡淡地一笑,西楼随后又接着说道,“他走了,儿臣没有去找他,也没有试着去忘记。
他走后的一年中,儿臣一边做着收尾工作,一边将生意往来的一笔笔都交给了弟弟。其实冥冥之中,大家都似乎猜到了什么,却没有人敢去点破。
直到儿臣第三次因为疼痛晕倒时,他们才落实了心中的猜测。
那时躺在洁白的房间中,儿臣不是不想努力生存下去,只是太痛,已经坚持不了了。所以儿臣选择了安乐死。
死在所有人流泪的笑容之中。”
说完,西楼长长地一声叹息,如同一名老者在回忆往昔的岁月。
菀妃听着,心中有些惆怅,有些寂寥,有些遗憾,不禁开口问道,“皇儿想他吗?”
西楼摇首一笑,有些迷茫般叹息。“前世离开他的那一年中,儿臣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可如今已经来世为人,前世的是是非非总该去忘记。带着两世的记忆而活,太累。只是有些事说来容易,做来却难。”
心中一顿,菀妃也淡淡地笑了,可依旧觉得心中有些堵。“其实想来是遗憾的。你们二人应该是两情相悦的,却没有有**终成眷属。”
“其实爱过,也就不该再奢求什么了。谁能料到以后的事呢?也许真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时,未必会留下美好的结局。”
“是啊,爱过,就不该再奢求了。”菀妃一声叹息,些许释怀地笑了。
第4章 嘱咐
“皇儿,皇儿,该起身了。”菀妃带着她的乳娘兰姨推开了东屋的门,前来唤西楼起身。
西楼睁开了迷蒙的睡眼,伸手轻轻地揉了揉,这才看清了眼前的女子,展颜一笑,有些撒娇地偎在了菀妃的怀里。“母妃。”
菀妃宠溺地笑了,伸手轻抚着西楼的长发。“皇儿,该起床了。皇儿的病已经好了,这书总该去念的。”
西楼刚醒还有些懵懂,听到‘念书’二字,突然睁大了眼眸,有些不确定地看着菀妃。“母妃是说儿臣还要去念书?”
“这是自然。宫里的规矩,皇子长到五岁,上午便要去尚学院念书,下午去习宫练武,直到十六月生辰过后为止。”
“十六岁。那儿臣如今是几岁?”西楼迷糊中又问了一遍。
“过了今天年关,皇儿也就十五了。”
“那儿臣岂不是还要苦熬一年。”想到这里,西楼的脸都垮了下来。以前就不爱读书,十八岁休学后,在外逍遥了两年。两年回家后,一边打理生意,一边在实践中学习。反正低下精英倍出,弟弟又是佼佼者,自己何须多犯愁。
没想到,命运弄人,居然还是要去读书。
菀妃一边为西楼着衣,一边说道,“皇儿天资愚笨,不过每回太傅上课都听得极其认真,无论知晓不知晓,一概都将太傅讲的记录下来…”
话说到一半,西楼就出口打断了,“母妃,儿臣既然失忆了,又何须去记这些?”
“皇儿,失忆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借口。皇儿失去的只是记忆,而不是本性和习惯。”
“儿臣明白了,母妃继续交待吧。”
“皇儿背书,虽勉强能够背下来,但是背起来都是磕磕绊绊,断断续续的;皇儿习武,虽是勤勉,却不得要领,至今也只是学些皮毛,再加上皇儿本就体弱,所以就更是学之甚少了…”
西楼听着这些话,都为这个母亲而感到悲哀。本就住在深宫之中,又不见得得宠,好不容易生了个皇子,本想母凭子贵,没想到却生了这么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笨儿子。也许阿斗都比他聪明吧。
“皇儿生性懦弱,却秉性纯良,但却因此时常被大殿下等人欺侮。其实若是皇儿愿意,偶尔反唇相讥一下也无妨,无需顾及母妃。
大殿下月西沁与皇儿同岁,只是大了五个月,少年俊朗,但不懂得敛其锋芒,让人一目了然。大殿下还有个妹妹月芙蓉比他小两岁,排行第五,好动活泼,任性刁蛮。大殿下的母妃——荧妃乃是当朝陆太尉的二女儿。
二殿下月西澈也与皇儿同岁,只是大了两个月。二殿下长得恐怕最像皇上,甚是俊美。不过此人深不可测。从小就让人难以琢磨。他还有个同胞妹妹月苜蓿,貌美绝伦,沉静典雅,乃大家闺秀之典范,完全继承了其母妃——雪妃。雪妃乃是尚书令的么女。
六殿下月西泱今年也12岁了,比月芙蓉小三个月,长得倒是可爱,本来挺活泼的一个人,后来却寡言少语。其母妃安妃也是个沉静的女子,乃是刑部尚书的二女儿。
至于四殿下月西楼么,其母妃乃是跃骑大将军唯一的女儿,掌上明珠。”话到这,镜子里的母妃竟俏皮地朝自己眨了眨眼。西楼也跟着笑了。
“所以没道理,我的皇儿就要受人欺侮。我们这四位妃子算是地位相等了。除却安妃的父亲,,其他几位的父亲也都是一品官员。只是你外公他不太上朝也不过问政事,一直隐居家中而已。”
“宫中没有皇后吗?母妃。”
“恩…皇上一直都没有选谁为后,所以太子之位至今都空着。既然皇儿已今非昔比,若是想要这位置,母妃必当鼎力相助。”
“母妃…”西楼叹息,伸手搭上了菀妃挡在自己肩上的手,透过镜子看向了这个一夜间又坚强不少的女子。其实该是自己第一次看错了眼。她若只是个弱女子,又怎可能在深宫中久留呢?
“母妃,儿臣只想洒脱自由地过一生,不想去争些什么。前世为保自家天下实属太累,这一世只想轻松自在。”
菀妃一顿,淡淡笑开了,温柔说道,“随你。皇儿,想要怎样就怎样。”
“母妃,除却这些皇子公主,儿臣可还有其他兄妹?”
“六殿下怕是最后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