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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异域废墟的人。”
战传说心头一动,红衣男子的话让他想起了西陲荒漠中的古庙,想起了那庙中神秘的人物,想起自己在古庙中的遭遇……
那座古庙,与异域废墟相去不远,而战传说容貌大变,变成了今日的模样,也是在遇见古庙中的那神秘人物之后。再结合红衣男子方才所说的话,是不是可以推知那座古庙以及古庙中的神秘人物与异域废墟有某种关系——甚至,那神秘人物就是异域废墟的人?
同时,红衣男子的话还让战传说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异域废墟的来历。由红衣男子的说法看来,异域废墟似乎与木帝威仰有关。
即使只为爻意,战传说也觉得有必要追问清楚。
所以,他道:“为什么你觉得我可能会是异域废墟的人,就要与我决战?”
“照理,异域废墟的人,没有我认不出的,而你却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所以我要查清你的真正身份!”红衣男子道,“挟制小夭,只是我的一种手段而已。在禅都,我是无法试出你的真正身份的。”
“你是异域废墟的人?!”战传说愕然问道。
也难怪他这么吃惊,对乐土武道中人来说,异域废墟是那么得神秘,似乎还从来没有人见过异域废墟的人——这么说也不甚确切,晏聪的先祖就曾进入异域废墟,并且活着离开异域废墟,还创下了“大易剑法”。不过,异域废墟的人未在乐土公开露面倒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这红衣男子真的是异域废墟的人,那么也许他是极少潜入乐土的异域废墟中的一人。
当然,所谓的“极少”,也只是包括战传说在内的诸人的猜测而已,其实真正情况如何,谁也不知。
红衣男子毫不思索地点头承认了:“不错,我就是异域废墟的人!”
战传说脑中灵光一闪,道:“异域废墟是由木帝一脉传承下来的?”
红衣男子再一次肯定了战传说的猜测,不过同时他眼中的疑惑之色更甚。
“太好了!”战传说抑止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叫了一声。
“什么?”红衣男子不由为之一怔。
战传说没有解释,他所想到的是,如果异域废墟是木帝一脉传下的,那么要了却爻意的心愿就不会是漫无目标了。
红衣男子也不追问,道:“我之所以骗你说小夭已被我玷污,只是想让你愤怒,迫使你将自己的真正看家本领使出,以最终断定你是不是与异域废墟有关系的人——其实以你的容貌,无论是异域废墟中的哪一个人见到你,都会立即怀疑你与异域废墟有关系,因为你与木帝长得太相像了!”
战传说暗忖道:“关于这一点,爻意早已说过了。”心头转念时,忽然想起一事:如果自己在古庙中所遇到的神秘人物是异域废墟的人,那么自己由本来面目易容成今日模样这件事,异域废墟的人应该知道,当然也就不必再追查他的身份了。
或许,那古庙中的神秘人物并不是异域废墟的人?
虽然事情依然扑朔迷离,但战传说的心情舒展了不少。让他心情变得轻松许多有两个原因:一是终于知道异域废墟与爻意有着重大关联;二是红衣男子已几次强调他并没有加害小夭。虽说是口说无凭,但红衣男子与战传说之战并不落下风,应该不会是迫于压力才改口的。
既然红衣男子没有加害小夭,战传说战意顿消,他更关心的是小夭的安危,当下道:“如今,你已知道我不是异域废墟的人,也与异域废墟没有关系,就请将小夭还与我。大丈夫处世,何必为难一介弱女子?”
红衣男子哈哈一笑,道:“我从未想过要做什么大丈夫,要我交出小夭不难,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战传说总觉得这个红衣男子有些邪气,手段狠辣,他的条件决不简单,却只得道:“你说吧。”
红衣男子微微笑道:“木帝乃天地间最强大的神,木帝神威,决不容任何凡人冒犯,你不该长得如此与木帝相像。我要你答应的条件就是自刺一剑,毁去自己这张脸!只要你做到了,我自会将小夭交给你。”
一股怒意腾地升起,战传说为红衣男子的霸道而怒!世间竟有这等人物,连他人长成什么模样也要加以限制!
战传说冷冷地道:“若是我不答应又如何?”
红衣男子道:“你当然可以不答应,但如此一来,你就永远没有机会见到小夭了,就算你能击败我,也是如此!”
他的语气极为平淡,正因为平淡,才让人感到他所说不是恫吓,不是威胁,不是假设,而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事实。
“异域废墟在乐土人看来一直很神秘,也很可怕。对付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我们应该有许多的手段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如果你杀了我,那么她所受的折磨将增加十倍、百倍——更何况,你根本没有杀我的把握,一点也没有。”红衣男子信心十足地道。
红衣男子的手段当然卑劣,绝非大丈夫所为。
但他早就说过他根本无意成为“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大丈夫,那便等于说他决不介意做一个小人——这样的人,岂非很可怕?
异域废墟神秘莫测,有如鬼域,误入废墟者,鲜有人能活着离开……这一切,都在佐证着红衣男子的话。
战传说的手心渐渐地渗出汗来,后背却一阵阵发凉。他的眼前闪过了气概豪迈的殒惊天的颜容,也闪过了小夭的颜容。
终于,战传说声音低沉地道:“只要你让我见到小夭的确安然无恙,我就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好,我相信你能说到做到。”红衣男子居然这么道,“世间既有我这样的不屑做顶天立地大丈夫的人,也就有一心要做‘言出必行’的人,你既然敢独自一人前来湖心岛,我相信你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话,应该是赞誉战传说之词,但他的语气听起来更多的却是嘲弄的意味。
说完这一番话,红衣男子突然反手一抓,手中已多出了一条树藤,再一抖,那树藤便被扯起,笔直射出,射向他身后的茫茫丛林。他的动作是那么自然,自然得就像动一动自己的手指一般轻松惬意。
“他真的像是一个与森林息息相通的幽灵。”
战传说心头升起这样的感慨的同时,也留意到自己身边的草木已停止了疯狂的生长。而红衣男子身边的草木却无风自动,像在翩翩起舞,又像在为红衣男子的出现欢呼雀跃。
树藤延伸出足足有十丈远之外后倏然反卷而回,回卷时已卷裹出一个人来。
是小夭!!
仅只看到第一眼,战传说就已断定那个被卷飞而起的人是小夭。
战传说只觉心头一热,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紧张了——小夭的情形如何,马上就可以知晓了!
红衣男子反手一抓,已将那扯飞过来的身影扣住,随即轻轻放下。
果然是小夭!
那树藤将小夭缠了一圈又一圈,束缚了她的双手双足,让她动弹不得。而且战传说也知道就算没有这树藤的束缚,小夭也是无法动弹的,否则方才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岂能无动于衷?
小夭不但不能动弹,而且不能开口。她那美丽的双眼望向战传说这边时,立时热泪滚滚,几多惊喜,几多感动,甚至还有几分羞赧。
她本是一个大大方方、敢作敢为的女孩,却在这时候显得有些羞赧不安,这本有些不正常,可战传说却根本无暇去仔细分辨这一点了。他见小夭只是流泪却不开口,便想到小夭既不能动弹又不能开口说话,这等屈辱,也许她已忍受了整整七天。战传说只觉心头一紧,恨不能一下子将她救出。
虽有此念,战传说却一动也不敢动。他早已听说了红衣男子在铜雀馆杀人时的心狠手辣,小夭既然落在他手中,若是轻举妄动,恐怕随时都有可能为小夭带来灭顶之灾。
却听得红衣男子道:“她虽然不能动弹不能说话,但却可以点头,你可以问她话了。”
战传说望着小夭,沉吟片刻,道:“你是否受了他人的侮辱?若是有,你就点头。”
说这番话,战传说看似平静,心中却紧张得要命,只要小夭一点头,那么就算最终杀了红衣男子,也无法解除他心中对殒惊天的内疚,也无法缓解他的自责。
小夭没有点头,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只是那么望着战传说,似乎欲将战传说望入眼中,印入心里。
战传说终于舒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什么,赶忙又追问了一句:“你能点头吗?”
如果小夭其实根本连点头这样最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做到,那么方才所问的话就根本毫无意义,那只是红衣男子的一个圈套。战传说总算有些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