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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定海当地居民回忆,尤二是五年前来到定海的,来到当地后,就一直以放贷为生。按理说,他一个外乡人居然敢在民风彪悍的定海县横行无忌,当真令人奇怪的紧,然而他确确实实在定海这里放贷多年,无他,只因尤二和当地的海盗头目赖大相熟。
定海当地百姓,几乎人人家里都有那么一两个亲戚和海盗有关。
这里靠海,却远离航道,平日里并没有商船经过,也没出什么特产,是以一直较沿海其他地区来得穷。俗话说饥寒起盗心,这里的人穷,光靠打渔种地能有什么嚼头?这世上还有比抢劫更快速的发家致富手段吗?于是当地的青壮年,有不少人成为海盗。
赖大就是这群海盗的头目。他们并不住在定海县,而是在距离定海十几海里处的一个小岛上,占岛为王,岛上大概有三四百的海盗。到了航运旺季,就开船出海,远离这片海域,到其他地方抢劫过往船只。基本上每年做那么几趟,得的钱就够一家老小一年的用度。
赖大一直是定海当地小孩的偶像,不少男孩的心愿就是长大后加入赖大的海盗队,当海盗。无怪人说龙生龙,凤生凤,定海这里的传统就是当海盗。
因为这些海盗大多不伤人命,而朝廷用兵主要在西北那一块,对沿海这片不怎么重视,加上这里民匪一家亲,一旦派兵前来,马上就有人去通风报信,最后往往是扑个空,剿匪难度太。十几年前还曾对这里剿过几次匪,后来东部沿海那一带出了倭寇杀烧抢掠,涯州省仅有的一些兵力都派去对付倭寇了,定海这里就再也没有管过。
尤二和赖大相熟,杜月儿前一段时间在定海县内一直找不到他,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在赖大的岛上。如今尤二的死,说不定就和赖大有关。
“老爷,反正这尤二也不是什么好鸟,死了就死吧,咱们犯不着和那赖大起冲突,他的岛上可是有三四百号人呢!”一个衙役走到谢兴言身边说道。
谢兴言马上转身对谢季柏说道:“听到没有?人家可是有三四百人,你不会想凭这十几个衙役就到岛上抓人吧?”
谢季柏冷笑:“我又不是定海县令,替死者昭雪这种事还轮不到我来操心。”
他会替谢兴言接管定海县,也是看这里实在乱得不像话,才稍加整顿。毕竟谢家还是想将谢兴言调回京述职,吏治太混乱,将来官员考核那关也不好过,虽然到时候谁都知道谢兴言是关系户,可也得做做表面功夫。
自古百姓都怕官府,征收点税还在当地百姓接受范围,何况他们来了以后,小偷和外来的强盗也确实少了很多,所以当地百姓对谢季柏一行人还是很有好感。只要谢季柏不触动他们的根本利益,大家便可以这么相安无事的一直过下去,哪怕谢季柏要和他们分赃,他们也会很乐意。
尤二在定海这里朋友没几个,就算有也是酒肉之交,仇人倒是不少,是以他的死,拍手称快的居多,更别提会有谁去替他伸冤。
谢兴言见没什么事了,也不想再留在这里吹海风,便带人抬了尸体率先回县衙。
杜月儿也正准备走,却被谢季柏一把拉住:“那天的事算我错了,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杜月儿翘起嘴:“你是少爷,我是奴婢,我哪敢生气。”
谢季柏道:“还说没生气。我何曾拿你当过奴婢?今晚搬回来睡吧。”
杜月儿拒绝:“奴婢不敢。”
谢季柏皱眉:“你有什么不敢的。顶嘴,搞破坏,你什么事没做过,这世上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吗?”
杜月儿抬头:“少爷这是在指责我了?”
谢季柏立刻道:“不是。我是在夸奖你。”
杜月儿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谢季柏亦步亦趋跟着后面:“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回来?我都认错了,你外祖父教你念了那么多书,难道就没教你得到人处且饶人吗?”
杜月儿毫不犹豫回绝道:“我外祖父只教我做人不能随便将就。”
谢季柏微恼:“难道你跟着我就是随便将就?”
杜月儿道:“这话你要是听得不顺耳,你也可以反过来想,是你在随便将就我!”
谢季柏深吸一口气道:“我不将就你,你也不用将就我,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平等相待吗?”
杜月儿仍是不软不硬回了一句:“奴婢不敢。”
谢季柏头疼:“你看你怎么又把话扯回来了?我特许你敢行了吧?”
“奴婢受不起。”
谢季柏抓狂:“怎么就受不起了?”
杜月儿微微一服身:“外祖父教月儿:无功不受禄,无德不受宠。月儿何德何能得少爷如此厚爱,实是受之有愧。”
谢季柏无语望天,只觉得和女人吵架是这世上最没头绪的事,这都什么跟什么嘛!看着杜月儿再次飘然远去的背影,谢季柏含恨咬衣角:他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一个人睡的日子!!!
新年很快过去,转眼到了春耕时分,谢季柏硬是逼着谢兴言到乡间巡视,督促春耕以及按照农书宣传推广农业技术。
日子不咸不淡又过了两个月,杜月儿虽然还没同谢季柏和好,但也不像原先那样冷战,至少会同他说说话,只还是不肯搬回去跟他住。于是才开荤没多久的谢季柏又过上了茹素的日子,虚火上升,心情不好的情况下频频折磨谢兴言。
五月春末传来消息,涯州东部又陆续有倭寇出现。半个月后,谢季柏收到急报,定海周边的渔村香潭村遭到倭寇血洗,全村男女老幼128口,无一生还。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的文:
我好像又卡文了。。。这周榜单还有一万二啊,想死了。。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倭寇
“慧云啊;灶上的药好了!”
“哎。知道了。”
钟慧云放下手中的渔网,到厨房中将灶上的火熄灭。舀了擦桌布包住黑砂锅的柄部,将浓黑的药汁倒入碗中。今天这副药吃完,又该买新的了。钟慧云随手将黑砂锅放在灶上,端起药碗。她转头看了一眼屋外灰蒙蒙的天;似乎要下雨了;也不知那南诏人今天还会不会来……算了;他不来;她就自己跑一趟县城。
撩开用破布拼成的布帘;走进里屋。低矮破旧的屋棚内躺着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妪;头发已全白,脸上布满深深浅浅的皱纹。钟慧云走过去将她扶起,喂她喝药。老妪喝完药;低喘了几声,才道:“今天这药是最后一副了吧?”
“是。”钟慧云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桌上,扶老妪躺下。“一会那姓元的来,我让他再去县里买。”
老妪道:“小元是个好孩子,你别老是姓元的姓元的叫。我最近好了许多,这药就断了吧,别浪费钱了。”
钟慧云不同意:“那怎么行。断了药,病情又反复怎么办?钱的事你别担心,我这还有。”
老妪羞赧:“老用你的钱,你让老婆子我怎么过意的去……”
“你和海生救了我,难道我还不值这点钱吗?”
老妪也不再矫情,问道:“海生呢?又出去野了吧?”
钟慧云抿唇一笑:“男孩子么,难免调皮些。”
“这孩子,就知道玩,也不蘀你做些事……”
老妪躺在床上,同她絮絮叨叨闲话片刻,待到药效发作,又昏昏沉沉睡着。钟慧云端起药碗,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她走到屋外,继续修补渔网。原本细腻白皙的双手,因为这两个月的操劳变得有些粗糙,手上布满一道道浅浅的,被渔网划出的伤口。她忽然想起那个她曾经极讨厌的女孩,对她说的那句话: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钟小姐你真觉得自己就比别人高贵吗?
那时候的她,绝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这样生活。
爹要把她嫁给都指挥使赵樊。赵樊是什么人,金汤府谁能不知谁能不晓,爹做这种安排,就是彻底放弃了她,不再管她的生死。她向来烈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以在出嫁前打晕看守的嬷嬷,偷偷逃跑。
钟慧云从来没在外面独自生活过,虽然有带上钱,但一个弱女子孤身行走在外,又长得美貌,难免有宵小之徒不怀好意,一路上没少吃亏遇险。幸而她脑子还机灵,加上比一般女子更加心狠手狠,以极惨烈的方式两败俱伤,最后负伤逃走。
逃到这个小渔村时,她体力消耗过大,再加上受伤,昏迷了三天三夜,是这家善良的老婆婆和孙子救了她。
自小锦衣玉食的她,从来不知道还有人是这样生活的。
住得是低矮漏风的棚屋,吃的是稀粥糠菜死鱼烂虾(好的鱼虾要舀去卖),身上的衣服终年都飘着一股难闻的鱼腥味。可即便这样,他们也依然开心地活着,积极向上的,生机勃勃的活着。
不需要勾心斗角,不需要对讨厌的人笑脸相迎逢场作戏。即便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