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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面还有三个兄弟,他们的才学本领都很出挑,你便是离开,崔家也可以有他们继承,不是吗?”唐璐望着这个男人,眼眸如同清泉般的澄澈。
崔湜的手在她面颊缓缓滑过:“给我时间,璐璐,让我好好考虑一下,这么重大的事情,我需要跟家人商量。”
“你如果不同意,也没什么的。”
她不一定非他不可,关键是这个男人非常吸引她,虽然说的轻松,她心里还是有些痛。腰间一紧,抱她男人眼神严厉起来。
“你……”
才说一字,男人压下来,吻住她的唇,舌尖抵在她的舌下,含住她的舌,用力缠绕,疯狂撕扯,她被吻得很疼,很销魂,抱住他的脖子,缓缓地回应。
过了好久,那张脸才移开,她忽然轻呼:“我的妆……”一抬眼,看见他报复似的笑容,她气恼地抓住他手腕咬了一口。
崔湜没有挣脱,任她咬个够,想起余翰林家那个喜欢咬狗的女儿,心道等会儿到了余府,可要看紧了,别让自家的璐璐跟余家女儿走得太近,万一沾惹不良习惯便麻烦了。
时间静静的滑过。
余翰林是官宦世家,府邸由祖上传到手中,到了他这一代,益发营造得风景隽秀,林木丰美,庭院的中央种了团团簇簇的花,此时正姹紫嫣红的季节,一进门就能闻到扑鼻的花香。
余翰林请来的客人不少,大多是未婚男女,大概是想来用赏花会的名目向同僚兜售自家的儿女,古代或现代这种以赏花为名的相亲聚会多了去。唐璐见怪不怪,跟着崔湜身后半步的位置,被余府小厮迎进去。
余府的宅子很大,一路上许多情窦初开的男女互牵着手,在廊下缓缓而行,或吟几首情诗,或唱情歌,递个手帕,荷包什么的。
相比后世的明清,唐朝风气是很开放的,在一定的范围内允许青年男女自由恋爱。如果双方家世相当,家中老人们也乐见其成。
余府的老管家很谦恭地把崔湜和唐璐引去后园,但见满园的芬芳,花下不时传出来游园的少年男女的嬉闹声。
“诸位大人都在归云亭品茶,崔大人请这边走。”那老管家道。
唐璐提着裙裾跟上崔湜的脚步,绕过一片花圃,踩着鹅卵石蒲城的小路,两旁绿柳掩映。忽然从树丛里跑出一个女孩子,她正在发懵,却被那女孩子抱住了腰,耳边传来叱喝:
“小贱人,看你往哪逃?”
唐璐淬不及防被扑倒在地上,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肩上就挨了一拳。
“看你还敢勾搭我爹,欺负我娘,打死你这个没脸的狐媚子。”
压上来的女子力大无穷,唐璐不及思索,忙用手护住脸,心道这个疯子一定认错了人,只要不被打伤脸便好,古代女人都是靠脸活着的。
崔湜觉得身后异常,忙回身,登时气得脸色发青,上前揪起那个惹事的姑娘,喝道:“巧柔,看清楚了再打。”一把丢开莽撞女,从地上扶起了唐璐。
“璐璐,伤到没有?”
唐璐钗横髻乱,手按着左肩,疼得脸色煞白:“还好,应该没有伤到骨头,这位姐姐好大的力气,哎哟……”原来崔湜给她揉了下伤处,疼的她喊出来。
崔湜忙停手:“可是肩膀伤到了,找个地方擦跌打药膏才行。”
唐璐制止他撩衣襟的手指:“在别人家不太方便,我还挺得住。”
老管家急得直搓手:“巧柔大姑娘,你怎么连客人都打了,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可怎么好?”
那叫巧柔的女孩子很是羞愧:“我还以为这位姐姐是我爹养的狐媚子,你看她们都穿浅黄色裙子。对不起啊,这位姐姐,我打错人了,妹妹这相给你陪不是了。”女孩说着福了福身,瞅着唐璐几眼,对崔湜道:“崔叔叔,她就是你的心上人吗?倒是怪好看的,怪道叔叔身边有了美人姐姐,就拒绝我爹的提婚了。”
崔湜对这个莽撞侄女的行为气极,检查了下唐璐,还好没有伤到容貌,只是裙角被刮破了,头发也有些乱。“巧柔,赶紧带璐璐到你房间换身衣服,梳洗一下,再敢犯错,我会把今天的事告诉你父亲,你知道后果的。”
巧柔忙道:“你放心吧崔叔叔,虽然你对不起我,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一定把这位姐姐照顾妥当的。”说着拉住唐璐的手腕,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回头对崔湜道,“崔叔叔,记住你说的,要是把今日的事告诉我爹,我就将这位姐姐偷藏起来,叫你一辈子找不到。”
崔湜本来要见余翰林的,听了这话反而不放心,直接跟了过来。
真是无妄之灾!唐璐非常郁闷地跟着巧柔姑娘的大步伐,刚走了十来米,忽然身子悬空,被随后跟来的崔湜抱起来。
“崔湜,我可以自己走的,你不是还要见余大人?”
“你受伤了,不能乱动。”崔湜不放心他的璐璐跟余家的咬狗女孩子单独在一起。
一路拐来拐去,穿过了几个回廊,才来到巧柔的闺房。崔湜把她放在床上,找来化瘀药膏,掀起左肩的衣襟,却见雪嫩的肌肤上青了一片,直气得咬牙切齿。
唐璐疼的紧蹙秀眉,美眸中聚拢了雾蒙蒙的烟雨,吸气道:“无需不担心,不是很疼,过两天就消肿了。”
崔湜凝聚了眉心,手指沾了药膏,匀称地擦在伤处,唐璐汗珠从鬓角滴下,咬牙忍着擦药带来的刺痛感。
巧柔讪讪的赔笑道:“崔叔叔,还我来擦药吧,算是赔罪。”
第24章 历史名人
崔湜如何敢让她动手,擦好了药,低头看见破损的裙角,对巧柔道:“去把你能穿的裙子找出一条来,记得要顺眼的。”
崔湜所说的顺眼,当然不是一般的顺眼,自少符合他的审美要求。
巧柔一摆手:“得,我知道叔叔眼光挑剔,我把裙子一件不落的捧来,喜欢哪件,你看着办。”她说完,转身叫丫鬟去柜子里搬衣服。
唐璐望着巧柔的背影,眼中露出欣赏:“她就是你说得余翰林家的另类女儿,我看还不错啊!”性格爽利,不矫揉造作。脑中闪过在那日崔家做客,崔老夫人跟贵妇们道人是非的情景,同样出身上流社会,咋做人南辕北辙!
崔湜的脸色发黑:“你以后少跟那丫头来往。”
“为什么?”
因为近墨者黑!崔湜拿起地红木梳子,为唐璐整理秀发。不一会儿,凌乱的发髻便恢复原样,重新插上嵌着蓝宝石的金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崔湜望着菱花镜中的美丽容颜,眼瞳潋滟了点点星光,好久不愿移开。
巧柔指挥了两个丫鬟把自己平日穿得裙子都捧来。
崔湜扒拉来扒拉去,挑了半天,才算满意地挑出一条浅粉色绣白梅的凤尾裙,摆手让不相干的人都出去,独留他和她在卧室。
“我可以自己换的。”唐璐面颊发热。
“你有伤。”崔湜面色严肃,“听话,把外衣脱了就行,乱动手臂会痛,让我来……”
“可是……”唐璐咬了咬牙,又不是为经人事,就当在沙滩上穿泳衣算了,抬起手,任由崔湜脱了外衣、长裙,只可惜亵裤很风凉,原因古人为了方便,都穿开裆裤。
唐璐夹紧双腿,一动不敢动,被他侍候着穿好了裙子,外衫,系上绣花腰带。
“这腰可真细!”崔湜赞叹着,双手缠绕在她的细腰上抚摸,“还能走吗?”
“当然,又不是腿受伤。”
崔湜牵着她没有受伤的右腕,声调平淡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走路时候,左臂不要动,慢慢的,像平常散步就行,反正没有要紧的事。”
“我不是小孩子了,崔湜。”唐璐觉得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面首大人,行事有些婆婆妈妈,与他沉稳气质很不搭配。
离开房间,巧柔那不知跑哪去了,只有三四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在院子里踢毽子。
“巧柔姑娘会不会又找他父亲的侍妾算账了?”唐璐想到自己可悲的遭遇,以己度人,颇有些同情余翰林养得“狐媚子”。
“她做什么,自有余翰林操心,管好你自己吧!”别再弄得一身伤,他就谢天谢地了。
“知道了,崔叔叔。”唐璐俏皮地甜笑。
“你叫我什么?”
“巧柔姑娘跟我差不多大吧,如何她能叫你叔叔,我便叫不得了?”唐璐漾起水雾般的眸子,打趣道,“叔叔,巧柔十几了。”
“巧柔十四岁。”崔湜心里有点别扭,怎么感觉自己很老似的,“璐璐,不许叫我叔叔?”
“咦,原来巧柔比我还大了一岁,为什么她叫得,我叫不得?”
“因为,你会是我的妻子。”
唐璐心里忽悠一下,眼中流泻出悠悠波光,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低声问:“崔湜,你答应入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