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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为难地看着我:“也不见得有何不好。那日夫人醒来后神色如常,我本以为她会大哭一场,她却拍拍我说无碍,可是整个人就像不会笑了一样,连孩子…都不要了。”
我想了想,然后吩咐道:“这样吧,解红绿腰你们去找奶娘把孩子抱来偏厅,朵儿你随我进去。”
紫菀正在屋里摆弄着一株山茶。看见我进门了,嘴角僵硬一笑:“呵,你来啦。”
朵儿见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尴尬提醒:“夫人,太子妃特意来看您的。”
紫菀不辍手中的动作,腾出一手摆了摆:“知道了,你下去吧。”
朵儿看了我一眼,我点头默许,她只好关了门候在外面。
我正不知如何开口,紫菀瞧我一眼道:“愣着作甚?快坐下啊。”
我依了她的话坐在她对面的,她又开口道:“你瞧这株山茶长得怎样?”
“开得甚好。”
她终于开心了,“可不是,我每天看着它长大,就想着待君陌回来给他瞧瞧。他老说我没个定性,连柱花木都侍弄不好。”
我伸过手去握住她修枝的手,触及一片冰凉:“嫂嫂你看清楚啊,我哥哥他已经不在了!”
她一阵恍惚,然后瞟了我:“不,他在。”
我见她的模样气极,“倏”地站起来拖了她的手腕道:“苏紫菀你到底是想怎样?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你不去理会,就在这里弄这株破树!
我哥哥他已经不在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她愣了愣,然后吸了吸鼻子:“舞儿,你不要这样残忍好不好,为什么你要这样残忍地把事实说出来?”
我心已软,但我仍硬着语气说:“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没有可能再扮演一个好妻子的角色了,你唯有做一个好母亲,把哥哥的血脉养大成
人。我相信,哥哥一定能够含笑九泉的。”
我递给紫菀一个鼓励的眼神,紫菀定了定。我朝外面吩咐道:“快把两个小家伙抱进来。”
“紫菀,看着你的孩子,然后给他们起个名字好不好。”我慢慢引她。
紫菀细细地将两个孩子都看了一遍,仿佛要弥补这好些天的不照顾。
“洵儿、雪侗。”
我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喊道:“宝宝们,你们听到了吗?你们的妈妈给你们取名字了!”
几日后哥哥的大丧,紫菀照常出席,脸色无悲无喜,却看着人轻松几分。我相信她能够放下这一切,带着洵儿雪侗好好地生活下去。
☆、chapter117 天伦
哥哥的后事处理好后,生活总算是恢复正常一些了。紫菀的气色也好了许多,我经常让她带着两个洵儿和雪侗到宫里来,再加上我的禹儿,也是极热闹的。
四季轮回,又到了第二年开春,小家伙们已经不要一直抱在手中,开始会爬了。
我最喜欢把他们放在榻上看他们短手短腿地哼哼爬个不停,孩子一多,他们三个也似竞争一般。不过颇有意思的是,不是爬歪了就是又掉了个头爬回去。都说虎父无犬女,雪侗比她的哥哥弟弟都要好。
小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自然作息也是一样的。下午我一般都不午睡了,但是孩子们需要,我有时会陪着紫菀说说话,或者下下棋。看见小孩子睡熟了,我便把他们的手都拉起来,然后像以前弹钢琴一般摆弄着小孩子的手;或者捏捏他们的耳朵、小鼻子。我总觉得小孩子身上有种特殊的魅力,即使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都能把人的目光都牵制在他们身上。
紫菀老说我没大没小,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闹着玩儿,凤奕辰倒是觉得我这样挺好,起码不像以前那样压抑自己,把自己的天性都解放出来了。我现在同紫菀几乎是与之前倒了个人儿,她现在反倒是沉静得不得了,一副慈母的大家风范,把两个孩子当宝一样地养着,不像我,禹儿一不听话就被我捏耳朵点眉心,紫菀都说我这个后妈的不是。
时间如指间沙般流逝,在不知不觉中孩子们一步一步地长大,在我们毫不知觉地时候从圆头圆脑逐渐长出了身形,从爬到走。
紫菀的洵儿和雪侗约莫有一个月没有到宫里来过,再来的时候雪侗话都说溜了,都是三个字三个字地吐出来。而洵儿的话虽然不多,却也很是精准精辟,真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反观我的禹儿,我一直对他采取放任自由政策,以至于这个混小子都一岁半了还不会说话,但却是鬼精鬼精的,比如说他极不喜欢吃肉类,我却要硬逼着他吃下去,小家伙就会假装干呕;起初我还真是被他吓得以为他喉咙浅吃不下太多,赶紧就不给他吃了,后来才发现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轻轻打他的小嘴,还撅着嘴一副哀怨的样子看着我。
这种时候我就万分庆幸小鬼头还不会说话,要会说了我还真怕哪天被他气死。真是不知道这小破孩子的性子像谁,我还真看不出来凤奕辰有他这样精明腹黑啊。
终于,禹儿也开口会说话了,一段时间过后甚至更胜于他的哥哥姐姐,在凤奕辰面前告我的状,说我对他种种限制;凤奕辰只得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对他百依百顺,还叫我不要对孩子太严厉了。只要凤奕辰一走,小鬼就又要这个又要那个的,我一不允他就嚷嚷着抬他父王出来塞我。
每天早晨起来照照镜子,我都觉得自己越来越有黄脸婆的气质了,自嘲一声,嫁给凤奕辰这么些年都好好的,小鬼才两岁就把我气得好像更年期提前一样。我算是明白了,这个小鬼就是我的克星!!
☆、chapter118 巨变
有一天我正在骗小鬼睡午觉呢,重光殿外突然来了一个人,神色不疾不徐地让我进宫一趟。
我甚少进宫,每年除了年节等日子和禹儿的生辰日必须要进宫外,我都一直避着不去接触那个高墙内的生活。
看来人年约四五十岁、宫人打扮,“劳烦公公明示是谁人邀本宫前去。”我虽疑惑,但也不动声色。
来人不卑不亢,“是皇上请娘娘过去有事商议。”
我心中警铃大作,凤奕辰日日早出晚归,有时甚至都不回来直接宿在宫里,起初我并未在意,可当有一日禹儿无意说了句“好久未见父王”我才觉得有异样。
后来好不容易抽了个空挡问过他,他只道父皇身子不爽需要照顾便不再多言,可是我分明看出他眼睛深深地向里凹着,熬得眼下的阴影像是刷了几层似的。
他既不说我便不必多问,只道他需多休息。他点头称是,然后又匆匆进宫。
皇帝若非病重,何需他如此这般辛苦守宫?可是如今皇帝邀我进宫,到底所为何事?莫不是还有一种可能性——此人假冒皇帝左右,故意骗我入局?
且不管那样多,我微笑以对:“请公公随靛儿入偏厅稍带片刻,本宫梳洗后自会与公公一同入宫。”
我先哄骗禹儿睡下,告诉他父王母妃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入宫一趟,又以物利只要他乖乖睡觉,醒来就让解红做个布老虎给他玩。他方才高高兴兴地去午睡,我让解红陪之身侧。
绿腰替我梳洗一番。自然是着宫装的,我挑了件芙蓉色的里衬,外加藕荷色暗纹银线的织锦对襟曳地裙。规规矩矩地将头发全部束起,梳了个庄重的飞仙朝天髻,仅在发间别上一枚镂空蝴蝶金步摇,其他首饰亦均无佩戴一二。
靛儿、绿腰与我一同随行。马车果然在皇帝的寝殿门口停下,我一路随其走至宫门口,那人极其客气道:“娘娘里边请,皇上已等待多时了。”
我颔首道:“公公辛苦了。”然后向靛儿示意。靛儿心领神会,将手腕上那对她佩戴已久、在禹儿还未出生之时我赐她的红玛瑙手镯摘下,“我们娘娘给的。”
他先是不肯收,仔细看了我的颜色,我对其微笑,他方收下道:“坤全多谢太子妃厚爱。”遂将手镯收起。
大洛宫中素有结对食之兴,那对镯子自有去处,这也是我未送其银两之因。钱物之类,未免太过俗气市侩,又太过扎眼,用玉器替代自然要好上几分,况且我所赠之人并非坤全,而是与其结对之人,这就不一样了。
经人通报后,我缓缓推门进屋中,见屋中黑暗无比,又无任何响动,便试着道:“儿臣花清舞给父皇请安。”我实则想找到声源,却未听见任何回应。
我警惕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手紧紧地按着掩在宽袍之中的一把防身匕首。
说来委实大逆不道——太子妃进入皇帝宫中,竟然私藏暗器。可我顾不了许多,我不可能再一次作为他人的筹码威胁凤奕辰,唯有千万分小心保护好自己。
突然间一阵咳嗽声断断续续传来,我方顺着声音走过去,见皇帝一人躺于榻上。我走过去道:“父皇你感觉怎样,我去唤人进来伺候您。”
他伸手揽住我的去路,勉强道:“不必,朕意有话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