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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
这就是帝王家，生杀予夺完全掌握在个别人手里。帝王家女人的命更是如草芥，只要他厌倦了，你便只是一颗棋子。若非步步为营，哪一天连死都不能瞑目。
我心里一阵感慨，凤奕辰的声音传来：“舞儿，你误会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我想了想，“是张姝，还是戚惜音？”
他摇摇头，无奈道：“晋封姝儿完全是为了震慑陈妍罢了，我怎会知晓芷玉和素馨又会联手除了她。倒是戚惜音，舞儿，是我不好。”
这是他第二次因为戚惜音对我说“是我不好”这句话，我低下头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疲累，“你说吧，既然我跟你回来了，也就表示我已经想清楚了，也不会怪你了。”
“我虽迫不得已，可我必须这么做，只因我的身份。”他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厌恶。“戚惜音的怀孕并非意外，而是我有意为之。”
我怒气冲顶，回过身便道：“你！”但一想到方才他的话，稍稍平复了些许心情，“你接着说吧。”
他似是愧疚，然后慢慢道：“你一定在奇怪戚惜音歌舞伎出身却被我直接封了宝林。”
我幽幽道：“恐怕不是我，整个太子~宫的女人都想知道原因吧。”
“她是肖文楚的女人。”凤奕辰平静地道。短短几个字犹如一道霹雳，把我震得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父皇何等缜密的心思，除夕宴会的歌舞伎身份早就暗地里查得一清二楚。何况戚惜音那样优秀引人注目，根本就不像一个低贱出生的舞女，其必有来头。”他似是轻蔑道：“肖文楚可以送女人去乌然，也同样可以送女人来我大洛！只是苦了他这份心，父皇怎会是那种沉迷美色的昏君。把她赐给我，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提起肖文楚，我突然想到：“你可知柳媚儿是肖文楚的妹妹？”
他点点头，“这也是在她死后我才知道的，我当时正在气头上，所以我才会那样质问你。”
一切似乎都豁然开朗了，那就难怪凤奕辰为什么会带着戚惜音去参加我哥的家宴，还越级封了她宝林。总之这一切都是为了把戚惜音置于风口浪尖处而已。我总以为是他变了心，却不知他有多少难言之隐的痛苦。原来，的确是我太任性。我总以前世的要求去衡量他，一直有意无意地暗示他最好只有我一个女人，甚至还告诉他这样可以避免宫中的纷扰影响朝廷形势……
终于，再也忍不住，只觉得自己的眼眶热热的，水汽盈满眼睛，却掉不下来。我抱住他的腰，“奕辰，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些，是我一直都没有身为太子妃的自知。我以后，再也不会妒忌了，我只要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这样就很好了。”
他一扳过我靠在他肩膀上的脸，我只觉得两行晶莹的珠子就再也挂不住地落了下来。他摩挲着我的眉眼，嘴角是淡淡的笑意，宽慰道：“花清舞，你今日就听好了，其他的人都不重要。不管过去多久，我凤奕辰有且只有你这唯一的妻。”
我破涕为笑，他亦笑，然后对准了我的唇，压了上来。
我轻轻推开他，然后又转过身去，看不到他的表情，自顾自地笑道：“人家脸上涂了那么厚的粉……”
凤奕辰朗声对门外道：“还不快去端一盆热水来！”
我想靛儿候在外面这么久定是心急坏了，听到命令赶紧应声，不一会儿就把水端了进来。这丫头跟了我这么久，我还头次见她办事如此有效率。
凤奕辰让靛儿把水摆在案上，就又把她支了出去。拧了手帕走过来，我伸手要接，他用空出的那只手一把拍开我的手，然后细细地一点一点把我脸上的残妆擦去。
☆、chapter78 斗智
自从那日真相大白之后，我和凤奕辰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了。我想明白了许多事，也劝他不要日日往我寝殿来，雨露均沾的好。
由于戚惜音被封了宝林，一切规格自不比一个侍妾。为了掩人耳目，凤奕辰并没有亲自挑选人手给惜音，而是让我来办。我埋怨他把难题拨给了我，他倒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太子妃就要为太子分忧。
好在我平日里一直让靛儿和几个得力的丫头留心着，思量后，还是决定从浣衣房调了一个丫头过来。浣衣房的工作辛苦，将她调去照顾宝林，自然是求之不得。另外我又从药房调了一个小医女过来，分别给她们取名为素儿和韵之。
我也依照我生日宴那日晚上我的承诺，让杜伯言特意去戚惜音那里绕了一趟道去给她问诊，哥哥去给我弄来乌然的名贵燕窝和鹿茸，我也一并让靛儿去给她送去了些许。
不过，宫里这么多人，有多少是善主的？没多久韵之就想办法递了纸条给我，说是觉着近几日觉着戚宝林的滋补汤味道闻着跟之前几日有些不同，只是以她的水平还不知问题出在哪里。显而易见，有人不想让戚惜音把孩子生下来。
我当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其一，戚惜音这个还在并没有怀了多久，若是现在就没了，那以后就更没有理由让她当那只出头鸟了。其二自然是和我有关了，外人皆不知我与凤奕辰的谈话，而我因为怀了孩子受了凤奕辰多大的宠爱；且先不论生男生女，戚惜音因为怀孕便连跳两级在别人看来已经是威胁到我了，何况再往长远里考虑，只要戚惜音生了男孩，一旦皇帝百年之后凤奕辰登基，太子的人选又有的要闹腾的。总之不论怎样，戚惜音要是流产了，所有人都会将矛头指向我，那不就正和了在暗中的那个人的心意么。
我让韵之先不要打草惊蛇，寻个时间让素儿把戚惜音喝剩下的汤端出来，我再请杜伯言找出滋补汤里不该出现的东西。
原来是汤里加了五香粉和桂皮这两味热性香料，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导致胎儿早产或者畸形，只因戚惜音喜食辣，执意要把汤做成辣味，五香粉的味道才掩盖了过去。不过韵之好歹也是学过医术，对中药有一定的辨识能力，才能勉强分出些许的不同。
我顿觉下药之人居心险恶，若说胎儿也是一条生命，被人害了自然残忍，可是把孩子生下来后才知道小孩儿先天不足，对孩子而言，那是痛苦的一生，不是更加的恶毒吗！
既然找到了原因所在，我让秋梧去配了相同的滋补汤材料，然后在厨房每日给戚惜音炖补品的时候来个偷梁换柱，这样韵之再去端汤，就不会惊动任何人。虽然长期这样做很冒险，被察觉的可能性较大，不过秋梧一向机灵，她知道该怎么做。
同时，我也更注重自己的饮食状况，凤奕辰也深以为此，特意与杜伯言商量让其女萃珠来太子~宫陪我。萃珠自小跟着杜伯言学习医术，我未嫁时也常常来花府玩，不过与哥哥倒是更亲昵些，只因哥哥会把好的都让给她，而我虽大了她几岁也只会和她抢。她方及笄，就被父母催着成婚了，杜伯言的意思，也是让我为她张罗着选个合适的人家。
☆、chapter79 萃珠
不日，就听说萃珠带着丫头到太子~宫来了，我选了临近重光殿的采薇堂让她歇脚。虽早已有人打扫过，我仍然随意指了重光殿里的几个宫女去稍作布置。我自己闲着没有事做，便也让靛儿陪着去看看。
萃珠就这么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好几年不见了，她变化倒是不大，除了个子高一点儿，脸上的婴儿肥稍稍褪去了一点儿。她看到了我一点儿也不生分，直拉了我的手喊“清舞姐姐”，后面跟着进来的她的丫鬟却是吓了我一跳——零零总总地拎了四五个包裹，肩上还提了三个。
不用想，这些必定都是萃珠的东西了，又或许是我每次出行都尽量把行李压缩得少之又少，才会对萃珠这样多的行李大惊小怪罢了。
再瞧了瞧那丫头，也不过就是一个和萃珠差不多大，哼吱哼吱地把东西从门口拎到这儿，让我好不心疼，我赶忙让几个小宫女去接了过来，对萃珠道：“你怎的带了这么多东西来？简单带些衣服首饰不就好了，别的什么东西缺了跟清舞姐姐说一声，姐姐这儿什么没有啊，这么大老远地拎过来，也不怕你的丫头累得慌。”
萃珠好脾气地笑笑，“没事啦，水花儿力气大着呢。”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啊！”
萃珠不解道：“可是我爹爹告诉我，要用什么都自己带着，要来麻烦姐姐多不好。况且姐姐有孕在身，我是来照顾你的，可不是来给你添乱的。”
原来是这样，倒是难为杜伯言的良苦用心了。
我笑着拉着萃珠的手在刚才丫鬟擦过的椅子上坐下：“杜叔一直对我很是照顾，还帮了我不少忙。我们两家又是世交，我呢也没什么好回报他的，唯有啊，帮他的宝贝女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