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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沃伦走到了床边,“殿下,请醒一醒!”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沃伦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周围,动了动鼻翼。
没有特殊的味道,可是的确有药物是可以随着暖气输送进来,无色无味,却可以麻痹神经,一旦药量加大,甚至会伤及身体。
沃伦大步走到了窗边,猛地推开了窗户,让冷风涌了进来。
他重新回到床边,跪了下来,伸手轻轻晃了晃床上那人的肩膀。
“殿下?”
金发男人似乎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冷到了,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轻哼了声。
沃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的手在床上那人的肩膀上停留片刻,缓缓移到了对方的脸上,用指腹轻轻摩擦着对方的脸颊。
一整天在暖气中的睡眠使得陆宵的脸颊略微带上了点红晕。
“殿下……”沃伦低声叫道,指尖滑过金发男人的面庞,轻轻抚摸着对方金色的发丝。
陆宵又见到了阿诺德。
这次这个家伙开口说话了,可是竟然在叫他“殿下”,让陆宵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阿诺德伸出了手,陆宵吓了跳,却没想到那手竟然很温柔地摸上了他的脸。
鸡皮疙瘩更甚,陆宵简直要跪下来了,哆哆嗦嗦地问:“……你在干嘛?”
“在摸你脸啊。”不愧是这家伙的风格,完全没脸没皮。
陆宵拍开他的手,他又摸上来,拍开又摸上来,来回了好几次,陆宵火了:“两个大男人摸来摸去的不恶心啊?!”
“没有你,我即使去了地球也没意义啊。”阿诺德神色淡然地说。
陆宵一愣。
这个人,怎么又说当初在山洞里时的那番话啊。
当时就觉得很微妙了,陆宵实在不想和一个男人搞得这么暧昧啊。
“阿诺德——”陆宵叹了口气,想跟对方说清楚,没想到对方竟然跨出一步靠近了他,捧住了他的脸用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
这个动作让陆宵一僵。
“我是为了你才这么拼命的,只要你没有死,那么事情就不算糟糕……”
“你你你别说这种话啊……”陆宵有些吃不消,想推开这人,却竟然无处着力。
阿诺德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只手抬起了他的下巴,与他的脸错过,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像一只猫科动物一般。
“你——”
“我没有家啊,你也说我没有家,那么你给我一个吧。”
“……”这家伙换了一边继续蹭。
陆宵被他蹭得一阵心惊肉跳,脑袋也晕晕乎乎了起来。
“等等——那什么——”
“陆宵……”
“殿下……”
两声呼唤同时响了起来。
陆宵怔了怔。
阿诺德放开了他,近距离地与他对视着。那双墨绿色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的模样。
静谧了片刻,阿诺德微微笑道:“我会去找你的,等着我。”
沃伦被一只手推开了。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副乏力的样子,但是眼神清明。
沃伦一僵,赶紧退开了,有些狼狈地说道:“抱歉——”
“没事了,你……你出去。”
“……”沃伦默默地起身出去了。
陆宵把自己撑了起来,靠在了床头,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耳朵却红得不行。
刚才沃伦在干什么来着?他对巴泽尔是这种感情吗?
等等,他是因为沃伦在对他做这种事情,所以才会做那种梦的吧?可是为什么梦里面的人是阿诺德啊!
最可怕的是,当梦里梦外,两声不同的呼唤响起来时,他简直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因为在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他眼前那个阿诺德果然是梦里的幻影。
只能在梦里听到那个男人叫他的名字……他竟然惆怅失望了!!
、第72章 假 冒之人
第七十二章
沃伦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而后双手抵着额头;背靠在了墙上滑落了下来。
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就算再怎么冲|动;再怎么想要触碰对方,里面那个人也是不行的。
他垂着眼帘,从指缝之间望向被灯光照耀的地面,思绪恍惚之中,竟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沃伦是在十五年前被巴泽尔捡回来的。
那是一个夜晚,天下着倾盆大雨;雨滴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上;砸在他的头发上,脖颈上,背脊上。
耳边充斥着“哗啦啦”的落雨声,非常响亮。
当时,他也和此时一模一样。
蹲在了*的地上,背靠着湿滑的墙面。
雨滴落到地上时溅起的水花甚至能够落到他的脸上。
他用手抵着额头,垂着眼帘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
依稀记得那时候是两天之间的交界点,也就是零点。当时还只有十三岁的他落魄地流落在街边,之所以会淋着雨,躲在弄堂里,是因为无家可归。
父母双亡,讨债的人上门,因此他从家里逃了出来。
想要赚钱,却无法找到工作。
那天是他的第五天——无法好好吃上一顿饭,睡上一顿觉的第五天。
沃伦记得那时候的他甚至隐隐约约冒出了一个想法——他会不会在某一刻就被那重重的雨给压垮了呢?
沃伦的生活是黯淡的,他看不到光明与未来。当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到此为止”了的时候,他甚至感到松了口气,几乎有点欣喜地接受了事实。
那一个晚上,他没想过自己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那时候的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地面上的凹坑处积着雨水,反射着街边的灯光,形成了颤动的光斑——他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迎来生命的终结,而当那块光斑被遮住的那一刻,他的命运也改变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金发皇族那时候还是十岁。
他们两人之间始终有着三年的差距,而在当时尚未成年的他们身上,三年的差距则是更为明显。
巴泽尔还是一个孩童,面孔稚嫩,身材瘦小。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衫,脚上的皮鞋却已经被泥水弄脏了。
男孩就站在弄堂口,身旁有一个成年人恭敬地低垂着眉眼为他撑着伞。
如果沃伦站起来的话,恐怕当时的巴泽尔只到他的胸口吧。
明明只是一个孩子。
然而当时沃伦狼狈地蹲在地上。因此即使对方只是一个孩子,他也必须微微地抬起头,才能直视对方的眼睛。
不论是巴泽尔在沃伦生命中的登场方式,还是往后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对沃伦来说,巴泽尔是他生命中的救世主。
从他的生命轨迹改变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一定会守护在这个年幼的主人身边,直到对方长大,年老,死亡。
他会跟随在巴泽尔的身后,愿意为对方献上他的生命。
他当然也知道在很多方面巴泽尔的行为并不能说是“善良”,甚至可以说是邪恶而又冷酷的——视人命为草芥,即使是做人体实验也不会眨一下眼。他的主人是冰冷的恶魔,在剖开生物体的胸膛时甚至会面带微笑,那是足以让人胆寒的微笑。
然而沃伦就是被这样的人拯救了,又或者说如果巴泽尔不是这样的巴泽尔,恐怕十五年前过了那天晚上,他就真的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吧——当时的巴泽尔已经隐隐有了对未来的计划,开始暗中收集起预备的实验体——落魄街头的,在这个社会上没有任何存在感,立足处的人,都是巴泽尔的目标。沃伦原本也该是被关到牢笼里去,等待着躺上手术台的那天的,然而巴泽尔最终没让他成为实验体,而是把他带了回去,给他清洗了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让他成为了他的随从。
沃伦不曾问过巴泽尔当时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因为他明白他的主人做事偶尔会一时兴起,他的此时此刻必定也不过是当时巴泽尔一时兴起的结果。
但是他不会对此产生芥蒂,不论如何,那位金发皇子就是他的神明。
若说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物是什么,那无疑就是巴泽尔了。
“那么殿下您呢?”曾经某一次谈论起这个话题时,他站在巴泽尔的身后,带着一丝想要更加了解对方的心情,好奇地问了一句。
“真稀奇,你竟然会反问我,”当时的巴泽尔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坐在椅子上微微转过身,侧靠着椅背看着他,嘴边噙着一抹笑,“你觉得呢,沃伦?以你的看法,对我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
那时候沃伦思考了片刻,问道:“是皇位吗?”
“皇位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巴泽尔笑着,缓缓说道,“但是我对那个星国本身没什么兴趣。我只是喜欢那个位子,喜欢皇冠,我喜欢‘皇帝’这个词语。”
沃伦愣了住了。
金发皇族用手托着下巴,笑得微眯起了眼:“我喜欢的东西,不择手段我也要得到,不过掠夺我想要的东西的时候,我也有一条底线,那就是我自己的性命——”
皇族伸出了手,指了指他自己:“我是不会单单只为了得到一样我感兴趣的东西而付出我自己的生命的,所以说若是哪一天我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