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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弈却并未如意料般接着玩笑,而是目光有些微怔,似是想到什么不开心之事:“生活带给我们的本就很苦,何不自己学会变甜?”继而嘴角一扯,夹起一块枣糕放到苏寒之碗里,“你也尝尝。”
苏寒之愣了,原以为沈弈是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子弟,年纪轻轻便官居三品,定是不知人间愁滋味,如今却不知,这样一个表面风流倜傥,潇洒随意的男子,心里装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苦痛。
“我要比桌上的食物更秀色可餐吗?”沈弈笑嘻嘻的望着犹在发愣的苏寒之,半真半假的说着。
苏寒之这才发现自己竟是一直在望着对方,红晕迅速上脸,低下头状似不在意的喝下一口汤,却是一个气息不顺,不慎呛到,忍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沈弈“哈哈”大笑,手却扶上苏寒之的后背轻拍,“小心些,即使不如我顺口也要咽下不是?”
苏寒之的咳嗽瞬间变得更剧烈。
沈弈这才收起玩笑,轻轻在后背扶上几下:“好了,不闹了,快垫垫肚子,我好带你去个地方。”
苏寒之稍稍平歇下来:“去哪里?”
“不远,几步便到,快吃就是。”
被沈弈忽然揽到怀里一跃而起时,苏寒之才知,沈弈口中的几步是从下往上数的。
腰后的双手,紧贴的腰际,几乎碰到鼻尖的脸,喷洒在对方脸上的呼吸,忽然跃起的眩晕感,都让苏寒之觉得方才的酒怕是喝的有些上头。
沈弈却是驾轻就熟的将苏寒之带上屋顶,扶他坐下:“坐好了,我去去就来。”说着又翻身跳下,留苏寒之一人独坐屋顶。
苏寒之其实是有些畏高的,自五岁抄家那日,自己从高高的墙头跳下逃走,便再不敢到高一些的地方,不想重温当时的疼痛和恐惧,更不想重温当时的心情。
沈弈再次提着两壶酒跃上时,看到的便是苏寒之有些苍白的脸,不复方才的淡淡红晕,手用力的抓着身体两边的房翎。想来是惧高吧,刻意将身体靠近苏寒之坐下,一手握住苏寒之的手:“有我在,你不用怕跌落。”
坚定的语气,澄清的目光,手上传来的温度,莫名便让苏寒之安心拿开了抓住房翎的手,接过酒壶:“为何带我来屋顶?”
沈弈对着酒壶喝下一口酒:“因为这是我每个除夕夜必来的地方。”
“除夕夜不是应和爹娘一起么?”苏寒之不喜除夕便是因此原因,虽说自己名义上是隋州知府苏黎之子,苏黎待他亦是不错,但每每除夕夜,还是会将自己关进书房画画写字,如果不是沈弈执意的要求,自己此刻想必这会应是还在书房。
“我没有爹,娘亲几年前去世了。”沈弈淡淡的说着,第一次从他的话中听不出喜悲,只见他仰起酒壶饮了几大口才放下。
苏寒之一愣:“抱歉,我。。。。。。”
沈弈却是释然一笑,打断他的话:“你不觉的这里似乎脱离了尘世的纷扰,朝廷的束缚,似是在天地间无拘无束吗?”
想着在官场游刃有余的沈弈,苏寒之微诧:“你不喜欢官场?”
“我只是喜欢查案,喜欢让事情水落石出,还当事人一个清白。”
“清白。”苏寒之冷冷的笑了一下,“世间又有多少人含冤而死,死不明目。”说完亦仰头灌下一大口酒。
、共度除夕(二)
看着苏寒之的动作,沈弈料定自己必是触到苏寒之的伤痛之处,虽不知是什么。开始后悔自己提起这个话题,让本该欢乐的除夕蒙上一丝沉重的色彩。
“嗖”一道烟花蹿上天空,“嘭”的一声在天空炸开,形成一朵耀眼的花,五彩的花火在天空徐徐掉落坠下,消失在半空不见。
“嗖”“嗖”。。。。。。
沈弈指向烟花的方向:“寒之,快看,多美!”
苏寒之愣愣的看着许许多多绽放出绚烂花朵的烟花,良久发出一声感叹:“是很美。”
“你不觉的人生短暂的就像烟花么?”
“嗯。”
沈弈收回视线,看向苏寒之:“绚烂绽放是一生,闷住自己也是一生。何不打开自己的心,痛痛快快燃烧一次?”
苏寒之微愣,良久,才说出一句:“也许,有的并不是不想绽放,而是心死了,点不起来。”
沈弈看着苏寒之在烟火中忽明忽暗的脸庞,却只是但笑不语。
天空的烟花越来越多,两人壶里的酒也是越喝越少。
苏寒之的府邸本就修筑的很高,从房顶上可以看出去很远。
远处渐渐出现点点亮光,沿着河道排成一条蜿蜒的光线。
沈弈扔掉两人手中的酒,拉苏寒之站起:“走,我们去河边看篝火。”
苏寒之却是一个反应不及,脚下一滑,险些向后倒去,下意识一抓,双手便抱住沈弈的腰。沈弈初见苏寒之身体晃动,亦是下意识朝苏寒之腰上一揽。两人同时将对方抱在怀里时,身体俱是一震,微醉下均有些恍神。
沈弈轻轻一笑:“抱好了,我们下去了。”
两人到达河边时,灯笼已经挂满沿河的树梢,在风中慢慢摇曳,河边的沙滩上,一堆堆熊熊篝火开始燃起,人们三五个围坐一圈,孩子们在一旁追逐玩耍,一片欢声笑语。
沈弈知道苏寒之并不喜与众人太过亲近,便选在稍远的一旁,叫来河边的生火师傅也架了堆篝火。
“二位公子,火架好了。”
“有劳了。”
“二位公子,这是送给两位的孔明灯,记得子时将它放出,可以祈福用。”
“多谢。”
沈弈额外给了生火师傅一大锭银子,生火师傅倒也未推辞,只看了两人一眼便笑着接过,却是隔了不久便送来一坛酒,两个酒杯,让两人一时都觉分外温暖。
沈弈递给苏寒之一盏孔明灯:“今年可有要达成的愿望?”
苏寒之接过,看了一瞬:“有。”
“哦?”原来他亦有心愿,沈弈试探着问,“要不要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忙?”
苏寒之望着沈弈静默良久,似是有一瞬犹豫,终是摇摇头:“还是不要了。”
沈弈却是惊讶:“莫非我当真可以帮忙?”
苏寒之似是一声叹息:“或许吧。”
沈弈闻言更是焦急:“那为何不说?是不信任我还是。。。。。。”
苏寒之打断他的话:“今夜是除夕,不谈这些。你的愿望呢?”
沈弈眼珠一转:“既如此,那我的愿望便是帮你达成你的愿望。”
苏寒之怔住:“你。。。。。。”
沈弈却是朗朗一笑:“今夜是除夕,我们不谈这些,喝酒。”
两个不再说话,自顾自的饮着酒想着心事,不远处的人开始渐渐聚在一起,似是要举行什么活动。
“那边的两位公子。”
沈弈和苏寒之齐齐抬头,人堆前的一个老者正向这边招着手,见二人抬起头,继续喊道:“按照习俗,篝火节可是要大家一起参与,取团圆之意,二位公子快过来吧?”
两人均不知这一习俗,如今这样一说,不过去怕是破了吉利,要被所有人谴责,也只好站起身前去。
好在最初的游戏不过是吟诗作对,自然难不倒这两大京城才子,人群中不时传出一阵阵剧烈的欢呼声,赞叹声和掌声。
“好了,大家先安静一下。”最开始招呼二人的老者再次站出,压压手示意大家安静,“接下来我们要进行一项比赛。”
京城每年的篝火节,比赛的内容均不同,此话一出,大家均纷纷猜想今年会是什么。
只见老者伸手一指,众人皆纷纷看去,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挂着一盏火红的灯笼。
“我们今年的比赛便是,看谁先取到那盏灯笼。”
此言一出,众人皆磨拳擦掌,甚者已经有人起身准备朝树下跑去。
“等等。”老者迅速制止,“这次并非是靠一人之力完成,而是需要用我手中的红绳将两人的脚绑住,同时出发,看哪一对最先取得,为最后的胜者。”
“好玩!”“妙哉!”“刺激!”
大家边喊边跑过去抢夺老者手中的红绳,且自愿组成两人一对,京城民风开放,其中不乏还未嫁娶的姑娘小伙一对,甚至也有两个男子组成一对,不一会便组成了各种搭配的十几对。
沈弈玩心顿起,对着一旁的苏寒之:“我们也去抢灯笼如何?”却并不待苏寒之开口,转头对着老者:“给我们一条。”
此情此景,苏寒之推辞不得,只得站起任由沈弈在两人的脚踝处紧紧扎起红绳。
“开始!”一声令下,各对卯足劲齐齐出发。怎奈这两人搭配的事,却非是靠着劲头便能冲到最前面,反而往往是越急越容易出乱子,果不其然,才走出去没几步,便见已然有几对摔倒在地,脚上的红绳也已脱落,便是不得再继续,只得泱泱退至一边。有这些人的教训在眼前,其他人也开始小心翼翼,努力配合着对方的脚步,可这速度却是慢了下来。
沈弈早便想到会是这样一副场景,知道苏寒之的性子不会跑去争,便在一开始便似寻常走路般与他保持同一节奏,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