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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不靠谱……”凌霄翻身直接将褚奕峰揽住,两人依偎着,凌霄低声笑道,“这样抱着你,我一走你就知道了,担心什么的?真怕我去找小太监去?”
褚奕峰笑笑不肯说,凌霄轻笑:“就你那点小心思我再猜不透,想什么呢……谁也比不上你……”凌霄说着轻轻的抚摸着褚奕峰的身体,这种温柔宠溺的抚摸是褚奕峰最最喜欢的,早先凌霄就发现了,也许是幼时褚奕峰被母亲爱抚的不多,所以很迷恋这种亲昵的爱抚,看他眼中那股惬意就知道。
凌霄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一边轻轻的抚摸着褚奕峰一边低声说着情话,不一会儿褚奕峰就睡着了。
“峰儿……峰儿?”
唤了几声褚奕峰都不答应,凌霄放下心来,小心的将褚奕峰搭在自己腰畔的手臂放下来,轻轻的起身下了塌。
凌霄穿上外袍,又返回来给褚奕峰调整了下睡姿,看着褚奕峰噙着笑的睡颜心里好笑,说什么拉着手你一走我就知道了,睡的这么死,就算是抱着不也醒不了么。
凌霄转过宫纱绣金屏风,外面伺候的宫女们刚要行礼凌霄连忙止住了,低声道:“皇上还睡着呢,动静都小点儿,若是未时还不起就进去唤皇上起来。”
宫女们点点头,上前为凌霄整理了下头发衣饰,凌霄出了寝殿,外面章公公早就等着了,凌霄淡淡道:“可叫许权来了?”
“叫来了,已经在偏殿候着了。”章公公顿了下,低声道,“按着侯爷的吩咐,说是皇上传召的他。”
凌霄点点头,只让章公公随行,径自去了偏殿。
偏殿里许权等候已久,见凌霄来了连忙行礼:“给梓君侯请安,侯爷万福。”
“公公免礼。”凌霄一笑坐下了,“看座,上茶。”
许权见皇上没来,也就坐了下了,只是坐在一边上,半边身子还是在外面。
不多时宫女端了茶上来,凌霄接过茶盏,慢悠悠的闻着茶香味,余光看着许权,许权见宫女奉茶上来连忙起身双手接过,接着还是坐了半个椅子,捧着茶笑道:“刚刚章公公传奴才来,说是皇上有事要问奴才,只是不知现在……是皇上有正事,不方便见奴才吧?”
凌霄端起茶盏来并不说话,半晌道:“无事,不过是想着登基后还没跟你说过话儿,抽着空叫你来说几句罢了,这会儿皇上已经睡下了,就让我来跟你说几句。”
许权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跟你说话还不如跟皇上说话自在呢。
对于凌霄许权那是又敬又怕,许权当上这内务府的总管已经十几年了,这宫里的事几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这褚奕峰肚子里有多少丘壑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能斗倒先帝扳倒慧王将褚奕峰扶到帝位的人,绝不是外人说的只是个佞宠这么简单。
且就不说那些,许权本人是吃过凌霄的亏的,那还是凌霄年少刚入宫时,那个时候的褚奕峰是真的没人看好,那时的海棠院的各项份例被克扣的多了去了,可就是这一位,只不过是在海棠院里住了两天,愣是将太祖引到这海棠院里来,借着御医的手告了当时总管海棠院份例的执事太监吉祥一状,自己也因为御下不严被太祖罚了半年的月俸。
当日凌霄尚不足弱冠,太祖将吉祥交给凌霄处理,许权平日里受的吉祥的孝敬不少,原本想着替他说几句好话免些罪责的,没想到这位直接就赏了杖毙,让自己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许权到了今日还记得当日脸上还带着些稚气的凌霄是如何淡淡的吩咐杖毙吉祥的,面容沉静的好似是在闲话家常,吩咐完了这个还让人将东宫里所有的执事太监都叫来,当着他们的面行刑。而凌霄自己让人将他推翻了的桌子和杯碗收拾了,又准备了一座子菜饭上来,气定神闲的听着外面吉祥濒死的惨叫用下了那一顿饭。
许权现在想起当日的种种来还禁不住胆虚,谁不怕死?当奴才就是怕这种翻脸不认人的,惹急了,直接玩狠的,哪里有商量的余地。
凌霄慢慢的品着茶,淡淡道:“这茶不错,许公公也尝尝,比你们内务府喝的茶叶……如何啊?”
“不敢不敢。”许权连忙起身道,“除了凤华宫那,承乾宫里的茶叶是这宫里最好的了,进上的不过就是这么些,内务府里怎么会有?自然是比不上的。”
凌霄一笑:“我不过是说笑,许公公也太容易害怕了,坐下坐下,跟我说话没有这么多虚礼。”
许权还不及坐下,凌霄又问道:“也怪,我偶然听闻,这些进上的东西都是由内务府调派的,向来会有不少剩下的,就由内务府自行处理了,想来这也是人之常情,不值什么。”
凌霄话音未落许权慌忙跪下了,颤声道:“侯爷明察!奴才可不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啊!”
“唉……”凌霄一拢袖口,轻笑,“说了不过是说话,公公这又是为何?快起来快起来。”说着笑道:“我不过是偶然听到刚调进承乾宫里的几个太监聊天时说的闲言碎语罢了,皇上与我都听见了,都很好奇,这不,就想着叫公公来说说话了么。”
许权闻言心里更是打了突,他几日前休沐出宫了,这些事都是由副职海碌暂代,他只是知道往承乾宫新派了十来个太监过去,并不知道是派的谁,这会儿听这话是大有文章了,难不成……难不成是海碌那杀才故意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派了人过去在皇上面前说自己坏话诬陷自己不成?!
许权心里越想越怕,要说他平日里收些小贿,留下些不打紧的东西什么的是真,但那些要紧的东西,除非自己是不想活了,不然那不是找死么,东西是好,那他也得有命享才行啊!他心里害怕,更不敢随意接话,只道:“自来就没有这种事,奴才敢打包票的。”
“没有就没有吧……”凌霄像是有些不满许权似的,脸色淡下来,将茶盏放在桌上,“既然这样我也没有什么想说的了,公公公务繁忙,自去吧。”
许权心里更是害怕,只是此时他什么都不清楚,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磕了个头回去了。
凌霄轻笑,起身去了寝殿,章公公一直跟在凌霄后面,半晌忍不住道:“侯爷……为何不提那些太监的事,却说这些?依着老奴来看,还是火速查清是谁心怀诡诈胆敢送这些太监来才是正经。”
凌霄一笑:“不,不急,我等着内务府的人自己来跟我说。”
被自己逼着问出来的,那不一定是真的,凌霄要听的是他们自己主动说的,那才可信,才能信。
这皇宫太大了,不可能人人都是自己的心腹,更不可能人人都会斌公无私,凌霄不怕用小人,只是这小人也得是自己手心里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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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权在承乾宫里让凌霄的几句话吓的稳不住心;退出来连忙直奔内务府,内务府中副职海碌正好在校帐,见许权来了连忙迎上来,笑道:“许公公;这是从哪来?”
许权心里已经疑了海碌,不肯照实说,只是脸上神色不似往常,海碌心里本来就有鬼,这会儿见许权神色有异心里也虚了,试探着笑道:“难不成是从承乾宫里来?”
许权心里冷笑,是了;他要是没做那事怎么会这么问,遂笑道:“是;正是从承乾宫来,在那受了梓君侯好一顿考较呢!”
海碌全以为是自己的那事,连忙让屋里的小太监们下去,凑近道:“许公公恕罪,可是我送去的那几个小太监出了事?这几人都是我精心安排的,只是蠢笨些,若是犯了什么错公公也要担待着些。”外面将这几个千托万托的使银子送了过去,若是还没跟皇帝说过几句话就被打回来了,那自己收的那些银子可就保不住了。
许权心里被气的要炸,海碌这个杀才!平日里没有什么本事,原本看着他没有什么威胁,谁知道现在竟然做出这些事来!许权懒得再跟他周旋,只敷衍道:“无事,不过就是几个内侍,我自然会担待。”
海碌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人与人之间就是如此,平日里无事,但只要是知道了对方一丝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再看对方的时候就总会在他的言行中找到一些猫腻,他说这话是在暗指什么?他刚才与那人神色神秘的说着什么?他刚才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原本是从不在意的东西现在不少都很值得推敲,不过几日,许权看着海碌就像眼中的一根钉子一般的难受。
让他最难受的不是这个,而是从那日开始,梓君侯凌霄喜欢上了叫他去承乾宫“谈话”。
“公公宽座。”凌霄依旧是微笑着,神色中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持与贵气,浅尝了一口茶道,“我又唤了公公来,不会耽误公公的公事吧?”
许权一愣,这怎么回话?他想说不耽误,那凌霄没准又要问为何耽误不了?难不成里在内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