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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旦这才转了眼珠看过来,瞳仁中一片幽深莫名,看得苏小陌一阵心惊肉跳,似乎过了很多时间,但其实大约只是一肯,手上便一凉,竟是裴旦抓住了自己的手。
裴旦从椅子上站起来,挥挥手示意太监们停了板子。
苏小陌心挂着桃花树下的人,要上前去察看,却被裴旦拉着手止住了。
裴旦牵着苏小陌走到白衣人身边,踢了白衣人一脚:“看在小陌的面子上,估且留你一条命。若再纠缠不放,街北菜市就是你的歇身之地。”
、毓正宫
裴旦说完了话,拉着苏小陌就往屋里走。
苏小陌一步三回头,步子比裴旦慢了很多,几次被拉得踉跄。冯淳令太监们将人架起,往东宫外拖。
“他们这是拖人去哪里?”苏小陌边走边问,这时已到了先前的屋子——毓正宫,也就是太子的寝宫。
高大的门檐上雕刻着张牙舞爪的九爪飞龙,眼如铜铃,威严地审视着苏小陌。檐下垂着包裹着朱红绸缎的厚棉毯,太子撩起棉毯,拉着苏小陌进了屋。
一直不远不近跟在后面的冯淳很识时务地站在廊下,拢着袖子将一个喷嚏生生压了下去,招呼了站在院中的小太监,叫他们回自己屋了。
冯淳抬头看了看天,嘴角翘了一翘。
苏小陌被拉进了屋。屋子坐北朝南,窗户上糊着厚厚的窗纸,光线有些昏暗。苏小陌刚进来眼睛有点不太适应,眯了下眼睛,还没等他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就被侧推着抵到了墙上。接着怀里便扑进来一个冰凉的身体,同时嘴巴也是一凉。
霸道的带着外面冰雪寒气的双唇压在自己唇上,一条热乎乎的舌头不由分说地挤了进来。
苏小陌愣了片刻之后脑子轰地炸开,嗯嗯唧唧地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压在身上的太子。
太子双手抓着苏小陌的双臂,跟铁钳似的不移动分毫,闭着的眼睛上,睫毛投下鸭翅般的阴影。
苏小陌的力气太小,挣不开太子的钳锢,徒然地感觉着太子的舌头在自己嘴里翻天搅地,恨不能伸进喉咙里面去。他也不敢咬,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一样,耳边是屋外呜呜的寒风呼啸的声音,太子的呼吸热乎乎地喷在脸上。屋子里的地龙没有停,暖意渐渐涌上了身体,苏小陌在这种强制之中慢慢冷静下来,反正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无所作为,一直是他的强项。
大约是感到了苏小陌的顺从,太子放开了压着苏小陌的双手,开始解苏小陌衣服上的扣子。
苏小陌今天穿了一件柳绿色缂丝云纹锦衫,扣子从脖子下斜到左腰侧。太子轻轻松松地解开了,跟剥洋葱似的剥出了苏小陌白白嫩嫩的脖劲子,紧接着像狼一样埋头去啃。
苏小陌浑身一个机灵,脑门跟被浇了头冰水一样瞬间激醒过来,抓着太子的肩膀就往后推:“殿下!”
太子皱了眉头,手往下去解苏小陌的腰带,被苏小陌牢牢地按住了手。
“不、不行!”
太子在苏小陌的脖颈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望着苏小陌。那双往日寒冰一样清冽的眸子此刻犹如被火燎过一般,都化成了春日无限潋滟的湖水,绿油油的。“给得了他们,给不了我?”太子开了口,嗓音沉哑,皱起的眉头里三分是威慑,七分却是埋怨,看得苏小陌的心突地狠跳了一下,都跳得发了疼。
“那个、那个不同,他们都是……您是太子……”这理由太没说服力,苏小陌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太子就更不乐意了,拨开苏小陌按着的手,抓着腰带上的玉搭扣五指一错,只听轻微的“嚓”的一响,整条白玉腰带就那么啪地砸在地上。
苏小陌就像一条蛇被砸到了七寸一样,疯似的挣扎起来。太子一下子措手不急,险些被他挣脱了开去,不禁气恼,拳头送到苏小陌腹前一寸停了下来,却又慢慢松开了。
苏小陌不知怎的总算是挣脱了,转身撩起帘子就往外跑。衣裳都是敞开的,隆冬的寒风不孔不入地钻进了衣服里,冻得立马发了抖。
站在廊下的冯淳见到衣衫不整的苏小陌一脸狼狈地冲出来,翘起的嘴角凝在脸上:“小、小……?”小候爷这三个字在嘴边跑了一圈儿,眼看着苏小陌冲过了月拱门也没叫出来。
冯淳看了眼纹丝不动的绸缎帘子,招招手叫来了徒弟,小声吩咐着:“去,跟着小候爷,等人安静了,请到厢房里坐着。”
徒弟飞快地去了。
冯淳原地踌躇了片刻,故意将步子踩得重了些,慢慢地走上了台阶。果然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帘子就被挑了起来,一个白色的物件飞出来,擦过他的袖子砸在泥地里。
冯淳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再也不敢动了。
苏小陌又是害怕又是气愤地跑过了月拱门进了院子,那一树光秃秃的桃枝浓墨重彩地刺进了眼里,脚步就渐渐地慢了下来,至树下停了。
隆冬里,桃树固执地伸展着枝桠,也不知来年春天能否得活。树下的雪被扫得干净,黑色的泥土上还有那个人曾经趴过的印子。他在这个印子边蹲了下来,因为冷所以双手环抱着自己。
院子里偶尔有一两个来去的太监宫女,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只是刻意放轻的脚步显出心中的小心翼翼。
大雪还是纷纷扬扬地落着。有一些落在了头发上,有一些落在脸上,还有的正好飘在睫毛上。苏小陌闭了闭眼睛,抬手将睫毛上的雪水抹去。身后有个太监缓慢地靠近了自己,撑着一把油纸伞,声音轻细:“小候爷,跟奴才去屋里坐吧,这儿冷,当心冻坏了。”
苏小陌没有理,手指在地上画起圈来,一个圈覆盖另一个圈,一直画着,直把地上画出一个指头深来。
“太子在干什么?”
小太监:“小的不知道。”
苏小陌拍掉手上的泥土站起来:“走吧,去屋里,你叫冯淳把我的腰带送过来。”
小太监规规矩矩地领了命,等苏小陌将胸前的扣子扣好了,才鞠身往厢房走。
这边冯淳在雪地里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两条腿都冻木了,嘴唇打着哆嗦,可屋里的主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不禁哭丧着将苏小陌咒了一咒。他咒苏小陌也不是一次两次,腹诽起来驾轻就熟,听着小太监回报上来的消息恨恨地幻想让苏小陌过来跟他一起站,可口中还是道:“嗯。好好伺候着。”
小太监有心在冯淳面前露脸,立刻将苏小陌要腰带的事说了,没想招来冯淳一个巴掌。冯淳怕扰了屋里的人,这个巴掌拍得很轻:“现在是要腰带的时候吗?”
小太监委屈地捂着左脸:“那、那小的如何跟候爷回话儿?”
冯淳平常玲珑剔透的一个人,今日真想一头撞在墙上死了算了:“让他等着!”
小太监明显领悟不到冯淳的意思:“啊?”如何让堂堂一个候爷等啊?
冯淳翻了个白眼:“想办法,让人好好在厢房待着!”
小太监连声应着跑开了。
过不久,朱红帘子总算被挑了开来,太子一身明黄衣袍出现在门后,脸上已看不出喜怒,手里抓着白玉的腰带,随手抛给飞快跑上来的冯淳手里。
冯淳连忙将腰带交给小太监令马上送过去,又哈腰问道:“殿下可要四处走走?”
太子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抬起,左脚一抬迈了出去,方向都不是宫外,而是每日批折子的地方——书房。
、交换
苏小陌拿到了腰带一刻不留地溜出了东宫,沿着巍峨的朱红宫墙出了朱雀门。
宫外守着一顶翠绸的小轿。小厮董之跑过来,将暖炉递上:“少爷今日出来得比以往迟。”
苏小陌:“……”
将军府是御赐的宅院,又大又气派,离大郑宫还近,一柱香的脚程便到。
苏小陌很累,把自己关在屋里。
“臭小子!”门被踹开,苏夫人——苏小陌他娘手拿藤条,“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
苏小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什么?”
苏夫人挥舞着藤条冲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苏小陌连忙左闪右躲,一个转身跑出屋子。饶是如此,还是被抽到几下,疼得他嗷嗷直叫。
“到底什么事啊?”苏小陌忍无可忍,跑远了向苏夫人喊冤。
“你、你去前院看看,”苏夫人运动之后有点气喘,“冯淳把人都送回来了。”
苏小陌那个恨啊!
在东宫吃亏也就算了,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不带在自己府里还吃亏的。太子好、太子棒、太子可真是呱呱叫!
“嘿嘿,娘~”
“干嘛?”
“外面冷~”
冰天雪地里,苏小陌只穿了件家常的里衣,冻得鼻头都红了。
苏夫人:“还不快进屋!”
苏小陌:“我一进去你就要打我。”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快进来!”
苏小陌:“那你别打我。”
苏夫人嘴角抽了抽,把藤条扔了。
苏小陌欢天喜地地钻进屋,扑在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