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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牧天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对著刚要拜下去的云枝和小李子一抬手道:“平身,你们出去吧。”他一撩衣襟坐在年华床边。
云枝和小李子面面相觑,一齐退了出去。
年华斜著眼睛瞪了元牧天一眼,把头往里一转就装起死来。
元牧天摸著他的头发笑道:“怎麽了,朕特意来看你你却不高兴了呢?”
年华用手肘把上半身撑起来,看著元牧天愤怒道:“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元牧天顿了一下道:“太後在自己宫里的刑房对你用私刑,只让她身边的几个人知晓此事。朕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没有赶得及去救你。年华,朕──”
“那後来凌青派人去找你,你也没有来看我啊!”年华只觉得忍了一晚上的委屈此时全部泛了上来,争先恐後地向上涌动,眼睛和鼻子都不由自主地酸涩起来。
“太後自称身体不适,王弟又不在京里,朕昨晚在太後宫里侍奉左右,才没能来看你。”元牧天继续柔声安抚道。
他的声音很和缓,他的态度很温柔,他像是可以包容他所有的任性一般显得宽厚仁慈。但是年华却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发凉。
这根本不是他一直以为的元牧天,这不是他心里自以为熟悉的恋人。他虽然坐在自己身边,虽然像往常一样温柔地抚摸他,还口口声声地安慰他。可是此时此刻的这个男人,更加像是高居世人之上的那个不可一世的帝王。他的温柔只是施舍,他的安抚只是仁慈,年华从中感觉不到一丝平等的爱意。
他情愿元牧天抱怨他冲撞他亲娘,抱怨他仗著武功好内力高就不把太後放在眼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君王对待一个受了委屈的嫔妃,居高临下地给予安抚。
年华打了一个激零,猛地躲开元牧天的手,瞪大了眼睛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著他。
元牧天感到被年华那异样的目光刺了一下,他眉头微微一皱,复又笑道:“年华怎麽了?朕知道朕没有及时来看你是朕的错,朕现在不是来了麽?年华还想怎麽罚朕?!”
“太後身体不适?她怎麽可能刚刚意气风发地让别人打了我,然後就身体不适了?!”年华又是往後一缩,再次躲开了元牧天想要触碰他的手,心里想到什麽就向皇帝开喷了,“你那麽聪明,怎麽可能不知道这是太後的谎言?!你借著太後的话给自己找一个不来看我的理由,现在又是在做什麽?!再用谎言来蒙骗我?!我是向来不计较小节,不代表我是白痴!你这个混蛋!”年华猛地抬高了声音怒道。
“够了!”也许是因为年华的辱骂,也许是因为年华毫不留情面的揭穿他,元牧天的脸色也猛地一沈,冷著声音道,“年华,朕知道你挨了打心情不好,朕不与你计较你的失礼之处。朕今日是来看你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年华哼笑了一声:“请问皇上您想怎麽与臣计较臣的失礼之处?!臣顶撞过皇上无数次,已经按律当斩了吧。”
元牧天忍无可忍地一拍床柱,低斥道:“年华!你不要得寸进尺!太後是朕的亲生母亲,她一心礼佛宅心仁厚,朕会不知道朕的母亲是什麽样的人吗?!她就算一气之下打了你一顿又如何?!你若没有出言无状顶撞於她,她又岂会如此震怒?!你一身内力高深莫测,太後那几个没见过世面的私刑太监又能拿你如何?!凌青昨晚派人向朕说你被太後打得气息奄奄,可你现在却可以生龙活虎地跟朕闹了,你可知此事当论欺君之罪?!太後如今却是实实在在卧病在床,你说朕要先顾著哪一个?!”
“你、你──”年华听在耳中,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下去,纷纷涌了出来,顺著脸颊滴落。
“你以为我故意骗你好离间你们母子?!”年华不敢置信地道,说出这句话都像有一千把刀子在心上来回切割,这里面不只有伤心和失望,还有对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的那个自己的羞愤。
“朕没有这样说。”元牧天皱著眉头道。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枉我、枉我──”枉我还怕你看到我的惨样子太过担心,想要自己身体快一点好起来。
原来元牧天却是笃定了他一身内力护体死也死不了,所以根本就不曾担心过他!
年华总算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能伤人至深的是什麽。不是战场上的腥风血雨,不是敌人阵中的刀光剑影,不是太後那欲取他性命的五十大板。
是他原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相互交付生命的深爱之人,那个人却用事实告诉他一切根本是他自作多情。这一耳光甩在他的脸上,他都听得到那清脆的响声,像在嘲笑昨晚对著太後口口声声说元牧天喜欢他的那个可笑的自己。
云枝和小李子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麽事,只是皇上来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面色不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浑身散发著阴沈沈的气息,带著人离开了。
两人跪在路边目送元牧天离开院子,就急忙起身往年华房里走去。
年华却把脸转向里面,无论云枝和小李子说什麽,都只是摇头不作声,最後伤痛加上疲累,竟然就那样沈沈地睡去了。
***
“什麽,那个年华居然和皇帝闹翻了?”掌灯时分,太後躺在床上靠著软垫,听自己的贴身太监福清讲了中午的事情。
福清喜道:“是啊,娘娘,皇上从侍卫营里出来的时候就十分生气的样子,一直也没再回去看那小贱人。皇上吃过晚饭就摆驾後宫了,皇上自从御驾亲征回来就专宠那个年华,一直没有踏足後宫。这可是这几个月以来头一回啊娘娘。”
太後捏著帕子沈吟了片刻,面上也露出一丝笑容,心下却也有些疑惑。昨天她打过年华之後便自觉太过冲动,她最了解自己的儿子。皇帝此时正是宠爱那个年华的时候,自己却将人打得半死不活,万一那年华再出个什麽好歹,就算是自己是皇帝亲娘,皇帝若真要震怒起来也不会对她留什麽情分。
所以昨晚她才先发制人,把皇帝叫到宫里来陪著自己,尽在闲聊时将年华的无礼冲撞不著痕迹地向皇帝说了一番。
太後本来还在担心万一那年华伤势过重,只怕她出这一招也不能让将皇帝的心拉向自己这边,只是聊胜於无了。
没想到那年华却不知做了什麽,竟让皇帝如此震怒,连许久不去的後宫都再次踏入了。
太後不知道的却是年华的那一身能保他死里逃生安全无虞的高深内力,此时竟无意间成了她的助力。
***
远在西方千里之外,越过疆域不大的云国,就是幅员辽阔历尽六百年风雨的万流国。
此时在万流国那深宫後院之内,另一对天家母子也正忧心忡忡,患得患失。
“摄政王今日上朝时向儿臣禀报,他要亲自出使萧国,促使两国交好。”仍是一副少年模样的皇帝韩谨眉间微蹙地向太後说道,“他到底有什麽企图?”
太後低叹一声:“这些年他不再像过去那般咄咄逼人,也往往作出一些出其不意的举动,却使得万流更加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他却比前些年更得民心了。此人始终比哀家和皇儿技高一筹。如今他在朝中声势日盛,却又突然要亲自出使萧国,这几乎是把朝中所有有声望的老臣都得罪了。哀家也实在想不明白他意欲何为。”
“母後,儿臣到底什麽时候才能除掉他,一手掌握自己的江山?”韩谨有些迷茫地靠近太後。
太後只能轻抚著他的後背,长叹一声。
***
万流京城,摄政王府。
一双大手拿著没了电的手机把玩著,又举起那手机对著月亮,翻来翻去地把摄像头对准了自己。
手机後面出现的是一张无比俊美的脸庞,斜飞的修长双眉英气十足,那双微微眯起的眸子在月光下微微闪著异色,却带了些邪气。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此时那表情淡然的眉眼更加显得气场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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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刚露了一小脸,好歹摄政王出场了嗷
128 兴师问罪'覆盖穿越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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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把云枝和小李子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在房里谁也不想见。从下午到晚上,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小李子想去点灯也被年华轰了出去。
凌青从外面回来就直接过来看年华,却只看到被关在门外苦著脸等侯的云枝和小李子。
他已经听说了中午皇上过来看年华却带著一身怒气离去的事,凌青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也有点担心。他走到门外抬手敲了敲,开口道:“年华,开门,是我。”
等了半晌里面却没有声音,云枝在一边担忧道:“大人,年华已经把自己关了一下午了,谁也不愿意见,也不吃饭。他还有伤在身……”
凌青抬手打断他的话,一掌劈开房门,推开门走了进去。
“年华,你不要如此任性。不管皇上怎麽惹你生气了,你也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