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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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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万一打起来,明湛非得炮灰不可。
阮鸿飞笑一笑,“也好。”一颗去了皮苹果塞明湛嘴里。

其实,找凤景乾借银子倒不是难事儿,虽然被讽刺了几句,凤景乾也挺体谅明湛的难处,他去云贵吃自个儿的兄弟、明湛的亲爹,原也用不了多少银子,便应了此事。
明湛另有心烦事儿。
如今卫太后进了宫,阮鸿飞闲了便去寿安宫与卫太后喝茶。
明湛知道后,天天嘴里酸溜溜儿的,醋了好几回。阮鸿飞直笑话明湛贼心烂肠小家子气,并不放在心上,也不理会他,依旧每日去找卫太后煮茶聊天,偶尔还会鉴赏古物儿。
“怎么这时候到朕这儿来了?”凤景乾有些奇怪,那妖精向来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把持他家儿子,看明湛这脸梢儿,莫不是吵架了!
真是苍天有眼哪!
若能一拍两散就更圆满了!
“没事。”明湛闷闷的坐下,冯诚端了茶来,他就开始喝茶,一连喝了三碗。凤景乾打趣道,“别人以酒浇愁,你倒是以茶浇愁。”
“父皇,跟你打听个事儿?”明湛看冯诚一眼,冯诚便清空了殿中人,明湛此方吞吞吐吐道,“那个,以往飞飞年轻时,是不是挺招人的?”
“何止年轻的时候?”凤景乾感慨道,“他就现在也挺招人的啊,要不,你能这么跟狗皮膏药似的贴着他不放?”
“那妖精在外头有人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在凤景乾的眸子里燃烧着,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怎么可能?我们好着呢。”明湛是死都不会承认的,又打不起精神,咕哝道,“我就是觉着好像飞飞跟我没共同语言。”
凤景乾笑一笑,唏嘘道,“幸而你们没共同语言哪。昨儿头晌说的给朕三成半呢,晌午后又来跟朕哭穷。以往你没跟这妖精在一处儿时,可不是这样。”
“两码事。我现在手头儿是有点儿紧,这个,也不好意思吃软饭吧。”
“死要面子活受罪。”凤景乾恨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拧一把明湛的胖脸,笑道,“你想一想,这妖精没少在江南捞咱们的银子。别说软饭,就是馊饭咱也吃,那本来就是咱家的银子!要回来也是应当,莫非你还打算还?”
明湛乍听此言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凤景乾瞧着他直笑,“莫非朕不知道现在朝廷不富裕?朕为何不计前嫌的把这妖精锁在你身边?送你座金山,你倒要饿死了?真是给朕丢脸。”
“快别提这个了,飞飞的便宜,岂是好占的?”明湛垂头丧气,“我至今还没翻身呢。”
“不会一直在下头吧?”
“三回。”
凤景乾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安慰明湛,“那还好,让他三回又如何呢?男子汉大丈夫的,咱不跟他计较。”
明湛顿时泪如泉涌,搂住凤景乾放声大哭,“是我只在上头三回,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那妖精要变心啦!”
瞬间,昭仁宫哭声震天。
作者有话要说:小短更,不要嫌弃,那个,回来的有些晚~




、和好吧

阮鸿飞带着摇光从寿安宫回来,刚到昭仁宫门口儿,就见自己身边儿一个叫子墨的小子正在四下哨探,明显有事儿啊。
子墨见着阮鸿飞,奔过去曲一膝行礼,作贼一般悄声道,“先生,不好了。陛下去找太上皇老人家告状了,说您要变心。”
摇光先惊的“啊?”了一声,伸长脖子就要八卦。阮鸿飞扫他一眼,摇光连忙退三步后头老实站着,阮鸿飞方问,“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清楚,连冯总管都打发出来了,还是小的耳朵好使听着了一耳朵半耳朵的。太上皇老人家唤了属下进去,说要属下找先生说理呢。”自从凤景乾退位,阮鸿飞就要求属下尊称凤景乾为——太上皇老人家,还要求属下将重点放在“老”字上,着实把凤景乾恶心的够呛。
阮鸿飞手中的折扇一竖,撑着下巴,问,“明小胖呢?”
“皇上回屋儿睡了。”
“这就好。”
阮鸿飞抬脚就往偏殿走,一进厅就看到凤景乾如同一尊门神坐在上首榻上,黑乎着脸,一副要找茬儿的模样。
虽然心里牵挂着明湛,阮鸿飞还是得先打发掉凤景乾再说。
凤景乾根本没理会阮鸿飞,指了指卧室,抬腿走了。与凤景乾擦肩而过时,带起一阵淡淡的薰香的味道,阮鸿飞微微皱眉。
阮鸿飞连忙去了卧室,明湛在榻上睡的正香,眼睛上覆着块半湿的帕子。阮鸿飞仔细端量了明湛半晌,轻声叹口气,“怎么生气了呢?”
明湛睡的死人一般,焉能听到阮鸿飞的话。
阮鸿飞再叹,“小胖啊,你平时睡觉都跟打仗一样,这样安稳的躺着,除非是装的。”
原本挺尸一样的人腾的诈尸一样跳起来,捂在眼上的布巾抽了阮鸿飞一下子,明湛大怒,“你还回来干嘛!不是嫌我笨么!一张什么破鬼画符,坏就坏了,还给我脸色瞧!”
福昌大长公主进宫献给了卫太后一幅颜真卿的《祭侄文稿》,正巧今日明湛带着阮鸿飞去给母亲请安,卫太后说起福昌大长公主,自然提起这幅被人称为“天下第二行书”的名帖,阮鸿飞最喜这些书画名文的,厚着脸皮请求鉴赏一番。
卫太后与阮鸿飞都是学识渊博的人,一个说“书之奇绝”,一个答“遒婉忘情”,那份儿默契真让明湛气不打一处来!明湛伸着脖子瞧了半天,有些字写的草了他都认不全,更别提去欣赏了,直接问,“值不少银子吧?”
阮鸿飞拿着个放大镜,直推挡着光线的明湛,“那边儿去,你又不懂,瞎看什么?”
明湛嘀咕,“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一幅字。”鼻尖儿发痒,明湛张嘴一个劈天大喷嚏,不但喷了阮鸿飞一脸,还喷湿了那幅名帖,阮鸿飞脸都白了,当下把明湛骂了一顿。
明湛挨了骂,卫太后安慰半天,心情仍不见好,从寿安宫出来就奔着凤景乾一番大哭。
其实,阮鸿飞发过火,也不大好受,他跟明湛感情向来好的如胶似漆。再想一想,明湛也不是有意的,一时间,看名帖的心倒淡了。坐了一会儿,便辞了卫太后出来找明湛,哪里知道明湛这样大的气性。
虽说挨了一下子,并不疼。阮鸿飞摸了摸被打中的地方,双手扶住明湛的肩头,赔笑,“哟,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就真生气了?还哭了?瞧,眼睛都肿了,来,我给你敷些药膏吧。”
“随口一说!”明湛怒,“一幅破字!母亲都没说什么,你就骂我!难道我还不如一幅字儿!”
“两码事。”阮鸿飞当即道,“那字也的确珍贵,世上仅此一幅,若是毁了,多可惜。”
明湛见阮鸿飞死不认错,抽一鼻子,“珍贵什么,在我心里,任何东西都不如你宝贝。你是怎么对我的,难道我就不要面子了?你当着母亲的面儿还说我笨还推我还骂我还看不起我……”
明湛越说越委屈,悲从中来,眼泪跟下雨似的往下掉。
“真是冤死了,我哪里敢看不起皇上呢。”阮鸿飞心疼的给明湛擦眼泪,明湛打开他的手,自己从袖子里摸出块儿绣小鸟儿的手绢抹眼泪,抽嗒道,“甜言蜜语,”再抽一鼻子,补一句,“也没用。”
“那你说怎么办吧?”索性让明小胖提条件。
明湛更是伤心,瞅阮鸿飞一眼,涕泪四溅,捶胸顿足一声嚎,“苍天哪,我怎么有这么不知体贴的老婆啊!平日里嘴巧的跟八哥儿似的,一肚子的好话就不知对我说,只去便宜了外人的耳朵!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说!是不是有外心了!”
在外头听动静儿的摇光子墨闷笑着肚子都痛了,也不知里头阮鸿飞使出何等手段,到晚膳时,明湛肿着两只鱼泡儿眼,已经与阮鸿飞有说有笑了。
摇光心下暗服:先生果然有手段哪。

第二日,明湛早朝上宣布了恩科主考,内阁拟的人选他一个没用,随手点了林永裳。
给出的理由也很特别:理藩院很闲,林永裳也很闲,让很闲的林永裳去当主考官吧。
咣铛——
天大的馅饼儿砸在了林永裳头上,砸的林永裳头晕脑胀,差点儿找不着北。这位年纪刚满三十五岁的林大人将成为大凤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座师。林永裳进宫谢恩后,便回家闭门谢客,神人不见,只待开考。
当然,他家里寄住的沈拙言也另租房子搬了出去。
明湛拉着阮鸿飞去卫太后那里用午膳,对卫太后说起早朝事,“林永裳很年轻,他二十岁就中了进士,翰林三年,直接进了都察院,一路升到左都御史,后转任理藩院尚书,今年三十五岁。”
卫太后道,“倒真是挺年轻的。”理藩院尚书已官居正二品。
“相当年轻,二十岁的进士,自开国以来,不过二十之数。”阮鸿飞道,“林永裳出身寒门,座师是李平舟,也没什么显赫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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