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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服回话道:“奴婢不知。”
刘彻干脆挥手,让楚服下去把人带过来。
士兵进来跪下地上,双手擎着一块领牌,朗声道:“陛下,急件!汉军帅两万精兵渡河围攻闽越,闽越军内讧,不战而降!”
刘彻怔了一下,立马上前两步,从士兵手中一把拿过领牌,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子,果然是捷报。
刘彻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了,不战而降,汉军没有死伤任何一人,他自己手中没有虎符,照样支援了东瓯国,让闽越吓得屁滚尿流。
刘彻拿着领牌,踱了两步,转身走到嬴政身边,扣住嬴政的肩膀,道:“快看,不战而降!多亏阿娇姐姐的好计策,这一次看看朝中的元老大臣还怎么说,看看淮南王还用什么淮南王书来堵朕的嘴!”
嬴政结果领牌看了一下,笑道:“卫青会来事儿啊,民用渔船,声势不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刘彻道:“正是,还是阿娇姐姐的眼光好,卫青这次让朕太惊喜了,打得漂亮!”
嬴政看他兴奋的样子,只是轻笑了一声,道:“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皇上一个人开心,而是将捷报送去东宫。”
刘彻笑了一声,道:“不错,朕一定要把捷报送去东宫,让老太太瞧瞧。”
嬴政摇头道:“是送去东宫,但是皇上一定要谦恭,一个沉稳的皇帝,是不可能因为这些小战役就骄傲自满的,太皇太后之所以把持着虎符,先皇之所以将虎符放在太皇太后手里,都是因为担心陛下不够沉稳,这一次战役的胜利是一个有力的表现,再加上陛下的不喜不惊,就更能使太皇太后明白,虎符……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刘彻听他说得十分有道理,点了点头,道:“朕这就去。”
说着往外走,走到了门口却又折回来,对楚服道:“去把菜都端下去,换了新的热的上来。”
又对嬴政道:“阿娇姐姐若是觉得菜不合胃口,只管让人重做来,谁惹你不开心了,只管和朕来说。”
楚服站在一旁,笑道:“陛下,娘娘可不是不顺心才不吃饭的。”
嬴政瞪了一眼楚服,楚服只当没看见,对刘彻道:“娘娘那是因为怀了龙种,身子有反应是正常的,会适当的嗜睡、没有胃口。”
刘彻这才醒悟过来,拉着嬴政的手道:“那就让人做些你最爱吃的来,好歹吃一些,不要饿坏了才是。”
他说完了,站起身来准备出去,还低头在嬴政额心上亲了一下,笑道:“朕先过去东宫,一会儿回来陪阿娇姐姐。”
嬴政被他甜蜜的温言软语弄得全身都是鸡皮疙瘩,等刘彻往外走的时候,拽起旁边的被子使劲儿擦了擦额头。
刘彻从椒房殿出来,上了车仗,往东宫去,一路上坐在车里摇摇晃晃的,突然记起卫青还未去会稽郡之前,有几次和自己参乘,就是往东宫来往的路上,不禁有些感慨,这卫青确实如同嬴政所说,果然是人才,还没有几个月的时间,竟然打了这么漂亮的一个胜仗,这也是刘彻人生中第一个胜仗。
刘彻进了东宫,太皇太后正坐在凤坐上,殿上坐了一堆的老臣,其中也有生面孔,只不过在刘彻看来,全是一些迂腐于黄老之学怪圈里走不出来的书呆子。
太皇太后听他进来,笑道:“皇上来的正是时候,老身正在组织各位老臣一起学习这淮南王书,淮南王书不错啊,从养生到治国之道,一一详列,对黄老学说研究的极为透彻,冬十月诸侯王马上就要进京来团聚,正好呢,皇上也读读这淮南王书,等着和刘安,切磋切磋,请教请教才是。”
刘彻听见“淮南王”三个字就不舒坦,只是他心下记得嬴政对他说的话,一个帝王需要沉稳,之所以他手里没有兵权,是因为自己的父皇不相信自己是个沉稳的人,那他就要证明给所有的人看,刘彻并不需要任何人来辅国。
刘彻笑道:“是,奶奶,其实孙儿这些日子也有参研这部淮南王书,只不过……朕觉得其中有一些知识和纸上谈兵,未尝适用于实际。”
“哦?”太皇太后笑道:“皇上有高见?”
刘彻道:“孙儿确实有一些不同的想法,老子兵道,静而动,正而奇。而淮南王觉得派兵援助东瓯是无稽之谈,虽然是无为,但是有违老子的兵道……事实呢,也证明了淮南王所说的,不对。”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了领牌,让旁边的侍女转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自然看不见上面写的是什么,道:“老身是瞎子,又看不见什么,韩安国,你来给老身看看。”
她说着,殿上一名大臣应声站了出来,恭恭敬敬的上前两步,侍女又将领牌讲给了韩安国。
韩安国接过来,朗声读出了令牌上的字,殿上顿时一篇骚动,就连一向镇定的太皇太后也有些惊讶。
太皇太后把头转向刘彻,道:“皇上,你派兵了?哪来的兵?”
刘彻笑道:“孙儿手中没有虎符,哪来的兵呢?孙儿只是派出了一百御林军而已。正如太皇太后所说,您希望不费一兵一卒,无兵而胜。”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抿着嘴角,也不知是什么表情,挥手让众人都下去,独独留下了刘彻一个人。
太皇太后站起来,刘彻赶紧上前去扶,老太太走到柜子边上,拉开了抽屉,将里面的盒子取出来,又走回凤坐,坐了下来。
老太太眼睛瞎了,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摸索,他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半只金老虎,刘彻眼睛顿时一亮。
太皇太后摸索着将虎符拿出来,双手握在胸前,很谨慎的样子,道:“彘儿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刘彻道:“自然知道,这是虎符。”
太皇太后点头,道:“那你知道,为何你父皇不把这个虎符交给你,而是交给了奶奶么?”
刘彻顿了一下,道:“因为父皇想让奶奶辅国。”
太皇太后摇头,道:“他怕你年轻,怕你意气用事,眼下天下太平,不管这太平是不是表面功夫,就算潜在力暗藏着无数的危机,你父皇是怕你主动去启动这些危机,你初登大宝,不能服人,一切都还在筹谋之中,不能意气用事……然而呢,从这次东瓯国的事情看来,奶奶是小瞧了你去,彘儿长大了,你有你的想法了。”
她说着,拉住刘彻的手,将他的手心摊开,把虎符慢慢的放了上去,随即又拍了拍刘彻的手,笑道:“拿去罢。”
刘彻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道:“奶奶,您把虎符交给孙儿了?”
太皇太后笑道:“我是一个眼瞎的老人家,要这半只金老虎,也悟不出鸡蛋来,要它做什么?一直把持着,不是老身有多喜爱它,而是怕你心气太高,弄得汉室大乱。经过这次事儿,奶奶觉得你禁得起磨练,你才是汉家的天子,自然要把它交给你,好好的利用虎符。”
刘彻说不感动是假的,他确实之前记恨过太皇太后专权,但是现在想来,老人家也确实出自一片好心,只不过人老了,总是不喜欢变化改革的,自己也有做得不对的时候,大刀阔斧确实不适用于刚刚登基的自己。
刘彻拿来虎符,将虎符又放回盒子里,盖上盖子,宝贝的不得了,也不让内侍帮他拿着,自己抱在怀里,上了车,道:“去椒房殿。”
到了椒房殿,刘彻抱着盒子往里走,将盒子放在桌案上,笑着对嬴政道:“阿娇姐姐猜猜里面是什么。”
嬴政只是看了一眼,道:“虎符。”
刘彻有些吃惊,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嬴政道:“这还不容易,一个皇帝,已经至高无上了,能有什么东西这么打动一个皇帝,自然是权利,是兵权……能将兵权玩弄于鼓掌之间,自然就是一枚小小的虎符。”
刘彻道:“让你猜着了。”
他说着,打开盒子,半只金老虎就静静的卧在盒子里,嬴政看了,眼睛眯了一下,虎符才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如果这只虎符是他的,那么也就不必再屈居在一个什么椒房殿里。
嬴政的眼睛盯着虎符,伸手过去,将金老虎托在掌中,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金老虎。
这动作本身没什么,若是一个男子这样,怕是得让刘彻有所忌惮,毕竟他看着虎符的眼神具有野性,有野心的人是最可怕的,只不过这动作在刘彻眼里,可是阿娇姐姐做的。
试想,一个让你整日里想要触碰的女人,一只玉手托着金老虎,另一只玉手去摩挲这只老虎,岂不让刘彻看了有些想歪。
刘彻的眼珠子就钉在了嬴政的手指、手腕和露出的那一节白生生的胳膊上,心里头直发麻,一股热气冲了上来,喉头里立时有些干渴。
刘彻上前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