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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太后看向那个摔碎了的杯子,自那个杯子上转移目光,眼光如同利器,能刺入人的骨血。未雪歇与她对视,邓太后以为她此时表情一定很难看,相反的未雪歇却特别的镇定,除了那个摔碎的杯子外,一切是那样的正常。
“怎么?你不难过?”
未雪歇一笑道:“我为什么要难过?”若是她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那么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娘亲都太幸运了,不是么。那么她为什么要难过?
“该难过的是你,自己的丈夫不爱,连自己的儿子都与你疏离,最后还被你逼死,难过的不应该是你么?”未雪歇转过头,说完就走下台阶,往外走去。
手指在腰间游移,触到腰间一物。落雁看见她出来匆匆的上前:“公主,怎样了?”
未雪歇没说话,就是点了点头,落雁以为她都已经处理好了。出了长寿宫,未雪歇只是淡淡的让落雁不要跟着自己。
从腰间拿出一物,扣在中指上,是一枚用草编的戒指,是她小时候送给他的,时间虽然长远,却依然如新,那天原本可以安全逃离,可是未夜谌却中途回头,大概只是为了这枚不值钱的随手就可以编出来的戒指吧。
未雪歇抬手摸了摸脸颊,却是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的留了下来,忍了太久了,从未夜谌死在她身边开始,她就一直在忍耐着,现下眼泪一下子就落出来了。
——
、第四二章
新景元年,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封母淑妃为太后,太尉崔商护国有功,封为承新侯。丞相邓恭与太后邓氏合谋逼宫,帝下令除之,一干有牵涉人等,流放之。
一夕之间,文武百官牵连甚广,很多官职大多空缺,三月,帝下令开科举,招贤纳士,然而丞相之位无人能任,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无相,帝听闻五国之内有一智者名左良,天下事与势皆了然,帝亲自拜访,拜良为师,请为丞相。
帝虽登基不久,贤能为之用,又有崔商与左良辅佐,如虎添翼。
六月,承国京城十里外,自一家简陋的茅舍里头传来女人低低的痛~吟声。然后又听见有妇人在喊:“夫人,用力啊!”
屋外,透过篱笆可见院子里站着两人,都着白衣,男儿打扮,生的俊俏的很,却正巧是未雪歇与落雁。
屋里女人的吟~声持续了整整一夜了,她们两个站在外头也是一夜,看着太阳从地平线升起。脸上有些倦意又有些担忧。
“这生孩子可真恐怖。”说话的是落雁,这是她第一次遇见一个女人生孩子。不巧偏偏一次这么长时间的等待让落雁给碰到了。
未雪歇双手交叉紧握,虽然什么话都不说,可是其实心里也是紧张的厉害。默默的在心里重新定义生孩子这件事。
“夫人,加把劲,看见孩子的头了。”听见从屋里传来这样的话,未雪歇双手不由捏的更紧。
“啊……”随着女人的一声尖叫,婴儿的啼哭响彻四周。
“生了!落雁,你听见了么!生了!”未雪歇喜极,眼角有些湿了。
良久,接生的妇人才抱着孩子:“恭喜恭喜,母女平安!”接生的夫人额头还渗着汗水,满脸笑意明显,未雪歇笑着从妇人手中接过孩子,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小孩儿,心里七上八下的紧张的不得了。
“李婶,辛苦了!”未雪歇小心的搂着孩子,多小的小身子,她都不敢用力。
“夫人可好?”
“夫人太辛苦,睡过去了。”未雪歇点点头,低头细细的打量着小孩子的脸,李婶见她一直看着就说:“等再长不久,就能瞧得出像谁了。”
“是嘛?”未雪歇应道,李婶连连点头:“夫人漂亮,这女娃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美人啊。”耳边听着李婶的话,未雪歇笑着,长得像娘亲好啊。
“给孩子取个名吧?”李婶问起。
未雪歇思量半响道:“还是让孩子的娘亲取吧。”
李婶怔了怔只能点点头。
“李婶,我进去看看。”
“好好,孩子我来抱。”李婶笑着接过孩子,未雪歇让落雁帮李婶的忙照看,自己就进了屋子。屋里李婶已经收拾过了,那被褥也换了新的,未雪歇在土榻边沿坐下来,轻唤了句华姐姐,可是躺着的女人因为太过疲惫沉沉的睡去,呼吸均匀,未雪歇亲自给她把了把脉,才安心下来。
思量片刻离开了。
总说命运弄人,真是一点不假。
当年一道圣旨,一个家族消亡,留下来的遗孤,这个要让未家断子绝孙的女子,到了最后却是由她生下了未夜谌的孩子。未雪歇看了看天空,其实她恨也是理所当然,是未家欠了她,上一辈的恩怨牵连着他们这一辈。错错对对,恩恩怨怨,到现在也算是了的还算干净了。
“公子,我们去哪里?”
落雁跟在她的后面,脚下步子轻快,未雪歇想了想:“游走天涯好不好!”落雁听着虽然像是征求意见,可是想必未雪歇心里早就决定了。
“就我们两个吗?”
“你还不满足啊?”未雪歇挑眉,落雁立刻摆手表示自己没有意见。两人边走边聊离开了村子回了京城,在入城的时候被一辆马车拦住,未雪歇只好停下步子,马车里的人稍微掀开帘子,唤了句哥哥,未雪歇一看就带着落雁上了马车。
马车在公主府停下,马车的主人并未下车,走出来的依然是未雪歇与落雁两人。
待回了雪园,落雁才道:“公子,你真的决定了?”
“嗯。”
六月十五,帝下旨定下太尉之子与三公主的婚期,于下月二十五,那日是个好日子,诸事皆宜。
众人皆替太尉之子惋惜,觉得他甚是可怜,却没有办法改变。
然而老天可算是睁了一次眼啊,距离成亲还差七日,三公主未雪歇突然病了,次病来势汹汹,使得她在床上连躺三日,不见好转,最终一命呜呼。
帝闻泣之,翌日,命人以公主之礼厚葬。帝自小也是长在三公主府,自然有姐弟之情。都说虽然三公主行事作风荒唐,实则也算是为承国做过这么一件好事,功过相抵罢。
黎城素来以酒闻名,城中平襄街一路到尽头皆是酒楼,新景初年有家酒楼在这街道开业,取名叫‘不愁’。可是短短半年光景,确打败了众多酒楼,一跃成为黎城最好的酒楼,很多宾客慕名而来。
八月初时,黎城开满了紫薇花,这平襄街更是热闹。
酒楼掌柜正低头算账,突然碰的一声响,吓得掌柜一颤。只看见面前多了个钱袋,掌柜狐疑的拿起钱袋在手中掂量,一瞬间眼睛里就冒光了,抬头脸上顿时笑眯眯的。
只见眼前站着两名男子,一人白衣风神俊朗,一人紫衣仪表不凡。
“哟,两位公子面生啊,是外地来的吧?”掌柜笑脸盈盈。
紫衣男子点点头:“听说这的酒好。”
“这是自然,不愁可是黎城酒最香最好的地方。”掌柜十分的得意,紫衣人颔首:“听说这酒楼的老板是酿酒的高手啊。”
闻言掌柜连连点头,紫衣人见状道:“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个中高手,这次慕名而来,也是希望与老板讨教一二。”
“这……”掌柜马上就迟疑了,紫衣人见状潇洒的往柜台上一靠,低低道:“你要是把老板请来,这一袋银子就是你的了。”
闻言掌柜一笑,竟将钱袋交还给了紫衣人。
“掌柜,你这是……”
只听掌柜义正言辞道:“我家老板只见真正懂酒的人,公子若是真爱酒,这些钱还是留着结账用吧。”闻言紫衣人脸上笑笑,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白衣人。
白衣人颔首只道:“掌柜,你将老板请出来准没错。”
“哦?公子这话是否说的太满了。”
“那你请还是不请呀?”
只见掌柜无动于衷。紫衣人瞅了瞅白衣男子,表示行不通。
许是听见外头的动静,老板自后院走了出来,一看见站在柜台前的两人表情一怔,疾步走上前去。
“公……苏公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一听见声音三人纷纷抬头侧目,掌柜立刻上前:“老板,这两位公子说想见老板。”
“快,准备好酒端来。”说着他已经上前领着两人上了二楼雅间。掌柜才恍然大悟,这原来是旧识!
待在雅间坐下,听见一句打趣话:“真是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会做生意,这人也请的好。”说着笑了一下,特别言明:“不贪。”
“苏公子怎么会来?”以为再难见,没想到此时未雪歇与落雁两人竟坐在他面前。
“数月前,见你信里说的,就过来瞧瞧咯。结果还没进来,路上就只听人说这酒楼多好多好了。”
“真是让您见笑了。”
“见笑?黎林,你太谦虚了。”
黎林笑了笑,未雪歇指了指凳子:“黎老板,别光站着呀。”
黎林却有些迟疑,未雪歇又笑:“你也唤我苏公子了。”黎林闻言也笑了,坐了下来:“虽然黎城离京城甚远,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