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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寒说得很肯定,看着她憔悴的脸庞,许小凡心里突然很难受,他欠她的太多了,是啊,如果十年前的那个早晨没有下雪,那群人会把他的家毁掉吗?如果自己没有晕倒在雪地里,会被福林叔带到市里吗?如果……如果假设成立的话,那么萌萌和夏寒将会在高中毕业以后一起考入复旦,然后在复旦一起享受快乐的大学生活,他们可以随意地挑选自己的男朋友,毕业后找到优越的工作,然后走入幸福的婚姻殿堂……
而自己初中毕业以后就得出去打工,挣几个钱回来盖房子,娶媳妇,生孩子,种着十几亩田地,甚至再养两头牛,喂几头猪,平平淡淡地度过自己的一生。可是假设不成立,一切都是空想。
“发什么呆呢?”夏寒把他拉回现实。
“夏寒,认识我,你后悔吗?”
“那你先告诉我如果失踪的人不是萌萌,而是我,你会像找她一样满世界找我吗?”
“我会的,其实在我心里,我也说不清哪些是亲情的成分,哪些是爱情的成分,但我清楚地知道如果失踪的人是你,我也一定会天涯海角找你的。”
“那我还有什么后悔的呢?这就足够了。”
“我欠你们的太多了……”
“别说这些了,找萌萌要紧,要不明天我们去溜冰场找她吧,她很喜欢滑旱冰,高兴的时候去,不高兴的时候也用它来发泄情绪?”
“美国这么多溜冰场,我们去哪儿找?”
“要说也是,我糊涂了,这唐人街要是没有的话,估计我们是很难找到她了,看来只有想办法让他找我们了。”
“嗯,是个好主意,具体的方案明天再商议吧,时候不早了,我们都睡吧。”
“哦。”然后他们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还没吃过早饭,沈福林就发来邮件说锐芳病得很厉害,让许小凡和夏寒赶紧回去,继续在美国待下去也很难有结果,说不定哪天萌萌想家想得很了,就自己回去了。
于是许小凡和夏寒又匆忙地飞回祖国,这并不是说锐芳比沈艺萌更重要,而是在国外毫无线索地找一个人无疑于大海捞针,可是锐芳的病情却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
回到家里,锐芳正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面色非常憔悴,沈福林在这些日子里仿佛也皱纹加深了,白发增多了,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这一切许小凡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夏寒的胸口也像灌了铅一样沉痛难忍。
“叔,婶,我们回来了,怎么了这是?”
“你们两个回来了,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锐芳有气无力地说道,想坐起来却没有力气。夏寒和许小凡赶紧扶她躺下,每人握住她的一只手,沈福林把病情向他们慢慢说来。
原来许小凡和夏寒他们两个走了以后,锐芳才说出这些天以来她就感觉小腹疼痛,一开始没在意,可是一直疼痛,于是便去医院检查,这一查让沈福林他们两个惊呆了,检查结果显示是左侧卵巢囊肿,需要手术切除,面对这样的天灾人祸,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好按照医生所说的把左边的卵巢切除了。
可是没几天,锐芳感觉右侧的小腹也不舒服,一检查结果显示右侧卵巢囊肿,医生说也必须切除,这次他们不再那么相信医生了,这分明就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说不定右侧卵巢切除之后肾脏还会病变呢。再说也有点舍不得,虽说他们不需要再生育了,但总是感觉精神上接受不了。可是如果不摘除,病情会继续恶化,最终也会蔓延全身的,沈福林是实在没办法了,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些天吴双和欧阳玉珠也一有空就往沈福林家里跑,每次来都带着好多补品,现在他们真的赚了不少钱。夏寒回去看了一下父母之后也每天待在这里,甚至晚上也不回去,对锐芳的照料真可谓是比亲生女儿还亲生女儿。
他们几个经过再三的商量,最终决定把希望寄托在中医的身上,经过请教、询问、查阅各种资料,他们发现如果能有人治好锐芳的话,那人一定是北京一位已经退休的老中医——善问天,他被人们誉为“神医”,。电子书只是退休之后他就回到山西老家过安闲隐逸的生活,谢绝给任何人看病,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儿子小神医,虽然小神医的医术也堪称高明,但善问天绝对是近代无人超越的。
虽然他已经谢绝给人看病,可是许小凡说无论如何也要让他破一次例,接着他就开始查阅有关善问天的各种详细资料。
妙访神医见婚照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可是如果只凭着这种信念一味地苦苦追求,知其不可而为之,也许到头来只会在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有人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在人与天的较量中,到底谁能掌握遥控器呢?也许狭路相逢勇者胜吧。
许小凡经过一番精心的准备之后,便和叔叔婶婶一起前往山西善问天的老家。去一个偏僻的地方找一个陌生的人,是很不容易的,再加上锐芳随时需要照顾,定时需要用药,这确实是一场艰难的旅途。
他们从山西运城下车之后,一路打听,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善问天所在的村子。向村民们询问了他家的具体位置,村民们还告诉他们说如果看病的话最好到省城找小神医,老神医好多年以来从未给人看过病,很多人都来找过他,有钱的、有权的、有势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但都被他拒绝了。
看着那些村民们诚恳的表情,锐芳本来就不踏实的心里更加没底了:“要不咱们回去吧?悟性高的人往往都比较古怪,看来老神医真的谢绝病人了。”
“放心吧婶儿,怪癖的人自有怪癖人的可爱之处,我相信人的本性是善良的,既然来了,说什么也要试试啊,你们先在阴凉处歇会儿,我过去看看。”许小凡在大树下的石板上铺了两张报纸,让叔叔婶婶坐下,自己一个人去敲开了那家的大门。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她梳着两条小辫,两只大大的眼睛镶嵌在她天真无邪的脸上,有一种古朴的美丽,看起来非常可人。可说起话来却没有丝毫的礼貌:“你是谁?来干什么的?”那高傲的语气就像在质问失去了主子的汉奸。
“小妹妹,我是来找善问天善老伯的,能否麻烦你去通报一声?”
“我很小吗?我已经九岁了!来找我爷爷干什么的?告诉你就算是联合国主席来找我爷爷看病,我爷爷也不会答应的。”
“妹妹误会了,我是来找善老伯下棋的,听说他棋艺高明,我想和他一决高下,不知道……”
许小凡没说下去,只是诡异地笑了笑,那女孩儿打量了他一会儿之后,什么也没说把门关上,向屋子里跑去。
许小凡就在外边等着,许久之后,门开了,“爷爷请你进去。”许小凡便跟着她走进了院子。院子里的树荫下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如果让他去扮演西游记里的太上老君,绝对不用化妆,只需换换衣服就可以了,想必那人就是传说中的老神医——善问天了。院子并不大,但是却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那花草有的正在盛开,有的已经凋零,还有的正含苞待放,而花草的名字许小凡却一个叫不出来。院子里还有几颗古老的大树,杂乱无章地排列着,每棵树的树荫下都放着做工极其精美的石桌石椅。许小凡敢打赌,如果让陈水扁在这里住上两年,他绝对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许小凡毕恭毕敬地向善问天行了一个礼:“我叫许小凡,慕名前来与善老伯切磋棋艺,希望善老伯看在我一片诚心的份上,不要吝惜一盘棋的时间。”
“什么棋?你任选一种吧。”
“多谢老伯,那就象棋吧。”
很快摆好了棋局,善问天一直很严肃,许小凡也口不多言,举止恭敬,他们都全神贯注地走着每一步棋。
树荫下的沈福林和锐芳一边等待,一边聊天,但不管他们说什么自娱的话,语气中似乎都少了原先的那种自豪的底气。等了一二十分钟以后,许小凡还没回来,锐芳有些着急了,而沈福林却说道:“放心吧,既然小凡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说明有戏,也许小凡真能说服他呢。”
“福林哪,凡是与‘癌’字有关的人没几个长寿的,我能活这么长时间已经是老天格外开恩了。”
“不,锐芳,我们发现得早,早就有希望。”
“你不用安慰我,人生如梦,无论梦长梦短,总会有梦醒的时候,其实这辈子我也应该知足了,只是我要是这么走了,真有点放不下萌萌……福林,我走了以后你再找一个伴儿吧,好好过完剩余的日子。还有就是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留心萌萌的下落,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