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哼,姬儿呢。”司徒靖最讨厌这种背地里偷鸡摸狗的家伙,所以他不屑与他多说话,直接开门见山。
扬古清神色一紧,没有回答。
司徒靖上前一步正欲追问,却被水门薄烟轻轻拉回,水门薄烟从司徒靖身前走过,缓缓来到扬古鲁中身前,扬唇,轻笑。
那笑似能融化三月雪,让沉睡的万物都复苏一般。
“夫君,别来无恙啊。”水门薄烟的话让司徒靖几人都顿了一下,事到如今,她竟还叫这种畜生都不如的混蛋为夫君吗?
扬古鲁中神情也是微顿,却并未回应。
“没想到还会再见到活着的我吧。”水门薄烟就像是看到老朋友叙旧那般,脸上没有丝毫的恨意。“老天爷可能不太待见我,所以一次次的将我从鬼门关送了回来。”
“姑姑,这种男人你还理他做什么,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吧。”七白有些急了。
水门薄烟没有理会七白,只是稍微一动从怀中掏出一张看似已经有些年岁的纸摆到扬古鲁中面前,那上面赫然娟秀的写着两个大字休书。
而休书的内容更是简单,扬古鲁中,水门薄烟夫妻二人尘缘已尽,自今日起不再是夫妻关系。
扬古鲁中看着上面已经尘封了岁月的墨迹,不禁皱起了眉心。
这是扬古清第一次看到扬古鲁中做什么事的时候有所迟疑。
他不知道此刻表叔在想些什么。
而事实上,除了水门薄烟之外怕是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一年,他们成亲半载,她坐在他的膝上亲吻他的脸颊,他问她:“你为何会如此的喜欢我?”
她道:“没有理由,喜欢一个人若能说出一条一条的理由便也不再是喜欢了,我偏生的就是看你做什么我都欢喜。”
“倘若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呢?你还会依然敬我为你的夫君吗?”他不知道接下来她会如何恨他,只知道他们之间的姻缘大概快到头儿了。
“对不起我?啊,你不会喜欢上别人了吧?”她点头俏笑,可却依然眉黛春风。
“万一呢。”他佯装是故意逗她的样子,“你大概不知道在我们扬古族,喜欢我的女子可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存在呢。”
“哈哈,夫君,你着实让我哑口无言了,我是长着一对明目的,你若说在这族里喜欢鲁明哥哥的人多我还信,你吗…我不信。”
“你这丫头是不是看不起我了,就不许我自己欢喜一回啊。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很好奇,为何放着那么讨喜的表哥你不喜欢,却独独喜欢上了如此粗蛮的我?”
“因为没人喜欢你,你才可以全心的感受我一个人对你的爱,这样你就会知道我对你的欢喜是有多么的深啊。”她说着又在他脸颊上亲吻一下。
“是这样吗?那你不要岔开话题,我说的是万一我真的有人喜欢,而我也喜欢那个人,你该怎么办啊。”他想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偏不告诉你。”
“你不说的话,我可就挠你咯。”他咯吱挠的她乱笑一通。
“夫君饶命,我哈哈哈,我受不了了,不要挠了,我说,我说,万一…恩,万一有一天我的夫君喜欢上了别人,我不会强迫夫君再爱我,也不会为难夫君,我会给夫君自由,让夫君爱自己想爱的女人。”
她说着抱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肩头:“我能够拥有的是眼前的幸福,我可以抓住的是此刻拥有的,所以我不会勉强未来你的心会属于谁,当然,如果你会一生一世都爱我一个人,那我自然是会更欢喜的。”
“到那时,你会离开我吗?”想到她会离开的时候,他心里很是痛楚,年轻的时候谁未曾对一个女子付出过真心呢,那份痛,人人都懂的。
“不会的,除非有一天你我二人夫妻情分尽了,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可以牵扯在一起的情缘,那我愿意接下夫君一纸休书,因为我只愿夫君是快乐的啊。”
她说,她只愿他是快乐的,而且不止一次说起过。
他的笑声就像是还在耳畔一般,如银铃般脆响。
“如果夫君看后没有异议的话,就写上名字吧。”水门薄烟的笑容始终是寡淡的。
扬古鲁中的视线从休书移到她的芙蓉面上,如今他竟看不出她的情绪,以前他可以的,想到这一点,扬古鲁中眉心微皱:“这里并无纸笔。”
时隔二十年,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七白,来帮我撑着纸。”水门薄烟轻唤一声,七白忙上前帮她托起了休书。
而她则将右手掌弓起成碗状,抬手将左手食指咬破,将血滴在了右手中。
“姑姑,你怎么…”七白都心疼了起来,可见姑姑笑的安然,他便也不再多说废话。
“来吧,夫君,写吧。”
扬古鲁中凝眉看了水门薄烟许久,这才缓步靠近,抬起手指在她手掌心中沾了几下,在那张几乎已经快要被放烂的休书上用血渍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指触及她手掌的那一刻,他已经让自己平静了二十年的心分明的又瑟缩了一下。
他曾经真的以为这样残忍的杀了她便可以一个人背负着沉痛的负担,痛着活下去,可如今看着鲜活的她站在自己面前,他竟是欢喜的,庆幸老天爷又让他看到了她。
而她一如他无数次梦中梦到的那般,还是那样的美丽,只是笑容却…渐渐变成了他所不懂的。
她从七白手中将休书叠起重新放进了怀中,如同宝贝般的拍了拍道:“二十年了,曾经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能干干净净的从扬古族离开,我真害怕我即使到死的那天依然是你们扬古族的家眷,即使到了地府也无法去跟我的族人忏悔,如今担心了二十年的事情终于解决了,我今天竟圆了自己的一个梦,谢谢你给我自由,扬古鲁中。”
从此以后,她再无夫君,再无夫家的羁绊,她自由了。
听到她称呼自己的名字,扬古鲁中心里一顿,想起了往日里她对他一遍遍不耐其烦的叫着他“夫君,夫君。”
看似从头到尾只有水门薄烟在说话,可她却在这一局上稳稳的胜了。
扬古清看着扬古鲁中渐渐变换了神色的表情不禁有些担心。
“这么多年来莲心姑娘还好吗?”水门薄烟似是问候老友一般的问着这个其实从未活着出现在她面前却生生掐断了她所有幸福的女人的好坏。
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她的冰樽也该到期限了,就算是她暂时可保尸身不腐,但也过不了今年。
而一旦过了这个年头,再想让她回天怕是就没有希望了。
“不好。”扬古鲁中的第二句话。
“所以,我们似乎可以开始今天的谈判了,说吧,你想要的。”水门薄烟后退一步回到队伍中与他保持距离,也就是在那一瞬,一直围绕着他的独属于她的香气被瞬间消散了开来。
扬古鲁中好想抓住她的手,让她像以前一样坐立在自己的膝盖上与自己聊天,说话,可他知道这一切早就已经不可能真的存在了,也就只有在梦中,他才会看到她笑靥如花的样子了。
“表叔。”扬古清推了推始终未曾开口的扬古鲁中,有些担忧他今天的状态。
扬古鲁中凝神看向水门薄烟:“我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变过,我要月之眼。”
“姬儿还好吗?”水门薄烟没有应他的话,却是转移了话题,看似两件事儿没有联系,可扬古鲁中是聪明人,他知道水门薄烟的意思。
扬古鲁中手一扬,身后湖中山的洞穴上,一个身着茶白色长裙的女子忽然被吊起在了山腰中。
她的头虽然低垂着,可众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凤凉姬。
“姬儿。”司徒靖急了,他拳头紧握,眼中冒着怒火,他们竟如此对待他的姬儿,找死。
七白大喊道:“彪悍女人,你还好吗,彪悍女人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可任凭七白怎么叫喊米小闲也未曾抬头,云初拧眉眼神阴冷:“姬儿怕是昏迷了。”
水门薄烟强自镇定,手指紧紧的掐握着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不要冲动,更不要发怒,“我要如何确定她现在是活着的。”
“那里有最好的弓箭手,只要她的长箭射进她的身体中,她会痛醒的,只是你们想要证明吗?”扬古鲁中手指着湖面上,果不其然,在山侧能够立足的地方,两个男人正手持弓箭对准米小闲。
“你…”水门薄烟心里翻江倒海怄着一股怒气,可她毕竟是已经沉默了二十年的女子,心思深沉已不似往日那般单纯了。
“哦?如果你要用这种方法证明,我也不介意,不过,我更不介意在将月之眼给你之前将它击碎以好证明它的真伪。”水门薄烟忽然就扬唇笑了,因为她看到了扬古鲁中脸上的惊讶。
他大概到死那天都想不到她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