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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话不能用大家听得懂的说！在这幢房子里就点儿人话，别说鸟语！”林师长沉着脸，看似不高兴地哼道。
“老林！”丘美珍瞪了丈夫一眼，然后又客气地对林启苗道，“快坐吧。”
“谢谢。”林启苗朝丘美珍点点头，却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让保姆拿了一把椅子放在旁边。
坐下后，林启苗看着根本不看自己一眼的父亲，抿唇笑道，“爸爸，您老了许多。”
林师长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你爸爸近几年身体不好，部队里又不想让他退下来，还经常参加一些作战演习的会……”丘美珍想让林启苗多了解一些林师长的近况，就滔滔不绝起来。
“够了！这种机密的事怎么随便就讲出来！”林师长喝斥妻子的多嘴，瞥了一眼笑吟吟的女儿林启苗，起身上楼去了。
客厅里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特别是丘美珍格外委屈，眼睛竟然泛了红，不声不响地也上了楼。
不速之客林启苗的出现似乎并不是“惊喜”，反而让林家多了些不协调的音符。
程艾与林家人接触不多，也搞不清楚这其中的状况，只听林启航提起过自己在国外有个姐姐，不是一个妈妈所生，具体的事情她不感兴趣问，林启航也没兴趣说。
现在林启苗犹如从天而降般一身雍荣的出现在林家，刚一露面就掀起小风浪，那她是打算多留些日子呢，还是很快就离开？
看林启航刚才的表情好像也不太愉快，他们姐弟到底用非英语的那种外语说了什么呢？
程艾正疑惑着，林启苗保养得非常好的白玉手轻抚在程艾放在膝头的手，令程艾微微一惊。
林启苗已经四十多岁，却保养得像三十五六岁一样依旧光彩照人，加上成熟与高雅的气质，让人有一种即使说她是某国女王或王妃也很让人信服的感觉。
“很遗憾没有参加航和你的婚礼。”林启苗拍了拍手，“改天我会让人送一份礼物给你们，以表示我对你们的祝福。”
“谢谢……大姐，不用了。”程艾在称呼上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叫林启苗这位高贵的女士为“大姐”。
林启苗的微笑无懈可击，既没有因为程艾那声“大姐”显得很高兴，也没有因为这个比较土气的称呼而表示不快。
林启航静静地看着林启苗与程艾对话，他相信程艾会得体应对，不需要他在旁边指手划脚！
但林启苗方才用德语对他说的那些话明显带着轻蔑与排斥，多年未见的大姐为什么刚一见到程艾就不喜欢呢？
“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请一定收下。”林书苗收回手，微笑地道，“这是我对自己弟弟一点儿心意。”
程艾垂下眼帘想了想，然后点头，“那就谢谢大姐了。”
林启苗长长的睫毛一抬，看着林启航道：“航，我四天前回的国，与李辰星见过面了，听说这半年发生了很多事，李朵朵和罗佑国……”
“嗯，他们因为贩毒而被击毙了。”林启航不愿多谈，简单的带过。
“可惜了朵朵那孩子，我是很喜欢她的。”林启苗垂下长睫毛看着自己的手指，“我因为处理生意上的事去意大利，还与她见过几面。她说要好好弃实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完美，然后回国时才能和你成为匹配的一对儿。还和我说，准备让你不再当军人，和她一起开公司、出国……”
“姐，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林启航粗声打断林启苗对李朵朵的回忆，并看了一眼表情平淡的程艾，“她国外时就染上了毒瘾，回国后还拖大罗下水贩毒！她的死亡是咎由自取！”
“航！”林启苗抬起头，原本一直带着笑意的眼眸里淡淡的冷意，“我不喜欢你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表现得这么冷酷无情！朵朵她是因为寂寞才会吸毒，我在意大利的时候看到很多政aa府要员的儿子对她示好，可她却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的！”
“我只把她当妹妹，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林启航有些烦躁，他不想再提起李朵朵和罗佑国！
“所以，朵朵真的很可怜。”林启苗摇头叹息，对李朵朵的死似乎难以释怀。
程艾一见这阵仗，林师长和丘美珍不快的上楼了，如果这对姐弟再吵起来就不好了。
“启航，大姐刚回来，还是谈些开心的话题吧。”程艾拉着林启航的手握了握。
林启航阴沉着脸不再说话。
林启苗挑挑眉，一向脾气火爆的弟弟竟然在程艾一句话的作用下变得“温驯”，想不惊讶也难！
“程艾，你真了不起。”林启苗笑着站起来，“虽然我不知道航到底喜欢上你哪一点，第一眼看到你时，我也不觉得你哪一点比朵朵优秀，但现在我明白Z国那句古话－－一物降一物。改天我们坐下来喝好好聊一聊。”
程艾强撑着腰部不适站了起来，迎视着林启苗审视的目光，“好的，看来您要在国内呆上一阵子。”
林启苗歪歪头，“是的，恐怕要很久。我要把国内的分公司成立起来、引入正轨，还有……希望能够说服航从部队里下来，帮我打理公司。”
程艾一愣，扭头看着身后黑沉着脸的丈夫。
＊＊
这一晚，林启航不知是疼惜程艾，还是因为有心事，他只是拥着她没有再强行索欢。
程艾能够感觉得到身后拥着自己的人并没有睡着，因为他的身体紧绷、呼吸轻浅。
林启苗的出现为什么令林家这么紧张和气氛凝结呢？
林启苗所说的“改天”转眼就是半个月以后，程艾甚至都忘了这个不知真假的口头“约定”，而且林启苗也没再出现过，林家暂时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只不过丘美珍明显变得心事重重，林师长也更加不喜欢说话。
“程艾，想什么呢？”宁晓夏推了推发呆的程艾，将手里的一杯温牛奶递给她，“现在院里科室扩充已经开始实施，申请的拨款也已经到了，我昨天听梁主任说还准备从各科室挑几名医生去军医大学习呢。”
军医大？张岳的母亲诸芬芳执教的地方。
想到张岳，程艾就心里挺难受，她知道张岳的离开与自己有一些关系。他一定是因为和那名模特在毒品的控制下发生了淫乱的事而觉得惭愧，才躲开自己。
儿子远赴边疆，这对张氏夫妇也是一种打击吧。
接过牛奶，程艾喝了一口叹息地道：“晓夏，都说相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是两家人的事，好像真是这么个理儿。”
“嗯？你的婆媳关系还没理顺啊？”宁晓和同情地看着程艾。
想到丘美珍到医院来贬损程艾那一次，宁晓夏可是对那位“恶婆婆”印象深刻！多亏她和林启航无缘，不然自己还真受不了丘美珍那样的婆婆！
“不是，启航的妈妈现在还好了，并没有怎么刁难我。”程艾微笑地道，“因为我从不单独去林家，每次都由老公陪着。”
宁晓夏肉麻麻的摸摸手臂，斜眼看着沉浸在幸福中的程艾，“老公？看你叫得这么亲密甜腻，你们的夫妻生活一定很和谐又性福啊！”
又来了，走出阴霾的宁晓夏又恢复成了猥琐“处－女”！
“林启航同父异母的姐姐回来了。”程艾决定还是把自己担心的事拿出来向宁晓夏请教，“我能感觉得出来，林启苗并不喜欢我。”
“林启苗？同父异母的姐姐？”宁晓夏拧眉想了半天，“好像我和林启航相亲前是听介绍人跟我爸妈提过这个人，但也只是顺口一提，听说在国外。她为什么不喜欢你？”
“因为她喜欢李朵朵。”程艾叹息地道。
＊＊
林启苗约程艾在一家市内非常有名的西餐厅见面，这使得程艾在挑选衣服时费了些心思。
说实话，程艾生活比较节俭，身上的衣服只要料子舒服、款式过得去她都能接受，所以也没有什么名牌衣服，更不要说是出席什么重要场合或酒会的礼服。
实在没办法，程艾拉着宁晓夏去商场挑适合西餐厅那种地方的衣裙，最后肉疼的买了一条黑色无袖及膝连衣裙，简约大方、又是万能的黑色。
林启苗恳切的叮嘱程艾不要把和自己见面的事跟林启航说，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程艾还是同意了。
原来还有其他人，程艾看到林启苗与她身边的那个人后，怔了怔。
侍者引领着程艾来到林启苗的桌前，林启苗与同桌的人一起站了起来。
“程艾，你真漂亮。果然打扮起来就不一样了。”林启苗笑着打量着程艾。
“谢谢。”程艾大方地接下林启苗的赞美。
林启苗看向身旁的人，热情地介绍，“这位先生是我的生意伙伴，邹斯鸣先生。这位女士是我弟弟的妻子，程艾。”
程艾不懂林书苗为什么约自己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