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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艾看着李朵朵张嘴就点了一堆海鲜，摇头站到一旁看着那盘杂粮饼。
林启航的爷爷曾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英雄，胜利归国后便因功勋一升再升，作到了军长。老爷子生前有很多那个年代老兵的简朴作风，也最爱吃杂粮饼子配咸鱼。
六年前他们还热恋的时候，林启航最喜欢拉着程艾去粗粮馆吃饭，每次必点的菜就是杂粮饼配咸鱼，怎么吃也不够！
李朵朵点菜很速度，一口气点了十五菜一汤，一共十六个菜！
点完菜后，点菜员看了一眼程艾，问她还用看一看吗。
算上宁晓夏他们才六个人，吃十六个菜？
但程艾摇摇头，让点菜员录单吧。
＊＊
“程艾，你和船长是不是算彻底分手了？”上了电梯，李朵朵双手在胸前一交叉，挑眉看着程艾，“分手了就要彻底撇干净，别再纠缠不清，这样很让人讨厌的！”
程艾看着电梯液晶屏上的显示，希望快点到三楼。
“半个多月前你和船长在酒吧闹过一次后，船长就去T市抢险救灾，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你知道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
“叮！”电梯到达了三楼，程艾松口气抢先迈了出去。
李朵朵话还没说完，程艾就跟没听到似的不理自己，让她唱了独角戏，心里万分不爽！
“程艾，你给我站住！”李朵朵也不管服务员和其他客人的目光，拉住了程艾，“我告诉你，别再玩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了，船长已经被你伤得够深了！”
程艾用力甩开李朵朵的手，抿抿唇道：“我看他挺好的。还有，我要做什么不需要向你报告，也不需要你来指挥。刚才你说晓夏没教养，我觉得李小姐你的种种表现才是真正的没教养，请你自重！”
她不说话并不代表她无话可说！把她的隐忍当成孬种，就是李朵朵的失算！
“程艾，你……”李朵朵被程艾的话气到，刚想再说什么，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我说自己耳朵怎么热呢，原来是有人骂我啊！”穿着白色长款羽绒服爬楼梯上来的宁晓夏边气喘边说道。“谁嘴这么贱啊？”
李朵朵一看那个“宁医生”真的是宁晓夏，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宁晓夏在酒吧里对她不客气的呛声，李朵朵还都记着呢！
程艾怕在这里起争执让人看热闹，连忙迎上去抓住宁晓夏的手，“晓夏，今天是院长和主任请林队长吃饭，多吃东西少说话吧。”
宁晓夏与李朵朵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噼啪噼啪迸射火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是“情敌”呢！
回到包房，程艾故意忽略林启航的视线，跟院长和主任说菜都是李小姐点的，酒水在楼上点。
宁晓夏进屋就没给好脸色，坐到了程艾旁边，冷冷地扫了一眼林启航。
郭院长点了一瓶五百多的剑南春，让服务员给每个人倒好。
先上来三四个菜之后，郭院长就举杯，大家自然都给面子的站起来干掉。
等第八个菜上来时，梁主任和郭院长的表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小程啊，这是点了几道菜啊？怎么全是海鲜？”梁主任压低声音问坐在身旁的程艾。
“点了十六道菜，大部分都是海鲜。”程艾无奈地道。
梁主任发亮的额头有些冒汗，但这是客人点的，他又不能退掉！
程艾吃得很少，本来她对海鲜就不太热衷，加之她过去有海鲜过敏史，至今也不知道是对哪种海鲜过敏，所以轻易不敢动筷。
李朵朵则反客为主的又是给林启航拿大虾、又是把生鱼片沾好料放到他的盘子里。
“主任，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您就快点直奔主题吧。”程艾给梁主任出主意。
“哦哦。”梁主任频频擦汗，想着这顿饭得吃掉多少人民币！
林启航虽然没有直视程艾，但她和梁主任交头接耳、过于亲密的样子从眼角瞥到，令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宁晓夏怕吃拉肚，所以也只是吃了几口鲍鱼饭，吃了一只螃蟹。
“咳咳，林队长。”梁主任端起酒杯站起来，又擦了擦额上的汗，“我敬您一杯。”
李朵朵依偎在林启航一条手臂上，笑呵呵地道：“梁主任，您脸都喝红了，看来您是个好交的人啊！我看您的两个下属却脸色越喝越白呢！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喝酒脸红的人是真性情的人，喝酒脸白的人就是不好交，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理儿！”
宁晓夏一记眼刀过去，却被程艾在桌下伸手按住腿阻止她发飚！
“呵呵，是吗？那我谢谢李小姐对我的夸奖了。”梁主任有点儿看出来门道了。
自己这两个手下跟林启航都没啥关系，这位李小姐才是林队长的女朋友。
“梁主任，您坐下，让程医生和宁医生敬酒嘛。”李朵朵小扇子似的眼睫眨了眨，不善地望着程艾，“也让不好交的人表现一下嘛，什么都让您这位领导作，她们情何以堪！”
梁主任的确有点喝得多了，敬了几次酒，不好让林启航一饮而尽，人家抿一口，他一杯干尽。虽然酒盅小，但喝上五六杯也受不了！
“小程，小宁。”梁主任看向身边的程艾和宁晓夏。“你们也敬敬林队长。”
程艾被李朵朵一再的咄咄逼人搞得很烦，加之看到林启航和李朵朵那么亲密，又是一起过来，她的心像有四只猫爪在抓一样！
程艾按住宁晓夏，端起酒杯站起身，今晚第一次直视林启航。
深沉如水的鹰眸不带任何感情的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也冷漠得拒人千里之外。
“林队长。”程艾感觉声音不像自己的，“其实今天请您过来，院长和主任是有事相求，关于我们医院向总队打报告申请科研经费的事，听说总队队长曾是林师长手下的兵，希望林队长能向总队队长……”
“那你们这顿饭应该请我爸吃。”林启航薄唇轻启，懒散地哼声，“我是支队队长，哪有权限去插手总队的决定！”
看着李朵朵的讪笑，程艾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比林启航给她一耳光还难堪！
“林……”宁晓夏激动的又要站起来，又被程艾伸手按了下去！
“林队长，想麻烦您之前，我们院长和主任也是考虑了很多，才想请您帮忙。所以……”程艾ying侹着胃部的不适，恳求林启航，“看在支队与我们医院合作过体检，我们院方充分配合和认真对待的份上，林队长您就试着帮忙说句话，成与不成都不会对您有怨言。”
林启航鹰眸盯着程艾白希的脸，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好像在考虑。
郭院长和梁主任都紧张地看着林启航。
“别光说不练，喝了这杯你敬的酒啊。”李朵朵挑眉让程艾喝酒。
程艾被林启航深沉的眸光看得早已经浑身僵硬，听李朵朵这么说，想都没想把白酒杯凑到唇边仰头喝个一滴不剩！
抹抹嘴，把酒杯倒过来晃了晃，程艾勉强的扯起一抹笑容，“先干为净。”
林启航的一边嘴角扬了扬，拿起自己那杯酒也仰头喝净！
这是林启航第一次干杯，看得郭院长和梁主任心花怒放，梁主任拿着酒瓶又给林启航倒满杯，转身又给程艾满上，还朝程艾抛了一个眼色，让她多说说。
这个眼神令林启航眯了眯眼，面色愈发地冷。
李朵朵扭头看到林启航紧绷着脸目光不离程艾，心里醋意横生。
“程医生，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喝酒脸白的人不真诚，不适合作朋友！”李朵朵又发难，“一杯酒里看不出你的诚意来！”
“哼！没知识的人真可怕！”宁晓夏终于忍不住了，“酒精是走肝分解，脸白是因为……”
“晓夏。”程艾俯下身对宁晓夏耳语，“麻烦你去楼下点个菜……”
宁晓夏瞪了一眼李朵朵和林启航，推开椅子出了包房。
“如果林队长想证明我们的诚意，我喝！”程艾朝林启航举了举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林启航这次没有动杯，只是看着程艾又给自己倒满。
李朵朵的手紧紧抓着林启航的衣袖，看着程艾一口气连干三杯，脸色只白不红！
再抬起眼帘时，程艾觉得眼前有点模糊，她扶着椅背缓缓坐下。
白酒哪有这么喝的，梁主任怕出事，又靠近程艾低声地问：“小程啊，没事吧？要不要让服务员给你上点醒酒的东西？”
“主任，我出去……一趟。”程艾努力睁大眼睛跟梁主任说话，可眼前总是晃晃不稳，胃也疼得难受。
梁主任担心的看着程艾站起来朝包房门口走，见她脚下一个踉跄，急得站起来走上前扶稳她。
林启航开始磨牙了！如果眼神能杀人，梁主任已经被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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