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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冷千秋头也没回一下,似乎对她那点小动作完全不在意:“就你现在这德行,连兔子都杀不了一只。”
有时候想想也挺有意思,旁人若是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无论如何掩饰,气息都会不稳,她却是越来越缓和。
天生的骗子,冷千秋心道,见她没言语似乎是默认,也觉得没什么话说,使足了内息往山顶而去。
雪莲多开在山顶背侧的峭壁边上,他们赶到的时候,正是日落,然而借着微光搜遍了岩壁也没有找到一朵。
“山崖又不止这一处,明天再去寻便是。”冷千秋抽出地上正燃着的干柴,将火堆小心缓慢的转移到另一侧,脱下自己的大氅铺在刚被火烤的温热的地上。
他搂过思暖,两个人一起躺下,盖着思暖穿的那件厚重的披风,温度一点点从身上透上来,倒也没这么难熬。
“你为什么不带人来?”思暖并没有睁眼。
“不为什么。”除了自己的东西不喜欢别人插手外,还有个暂时无法明说的理由。
“我和你说说这山吧,北边的蛮子叫它‘赫莫’,意思是无法翻越。”他转移了话头:“可都说这山上有宝贝啊,再艰难,总有傻人爬上来,就再也没下去。”
见身边的人慢慢睁开了眼,他轻拍着她的背,一字一句咬的清楚:“你说当初柏无朝上山,是为了什么?”
洞中冷千秋拾来的为数不多的干柴有一些燃的已经尽了,冷千秋起身又添了些,低声冷笑:“果然是正人君子啊,连探探这山上有没有宝藏,也冠冕堂皇是为了黎民众生。”
这番话思暖无法反驳,当初柏无朝上雪山确实是为了验证那个宝藏的传言,如果真的有,那也许南面的战事就不会那么紧,萧国会不会灭亡也许就谁也说不定。
“有时候想想,那个老不死的命也算不错。”冷千秋将火堆撩拨的更旺,火苗翻腾间映衬着他脸色微妙的红:“顺风顺水,手上从不沾灰。”
柏无朝成名那时候,他还在祁蒙山绵延千里的林间东躲**,饮毛茹血的快成了野人。
也许正是这样,才分外不甘心,而这种不甘心,又逼得他不得不越来越强。
好的境遇和坏的境遇本就矛盾,然而最后却总会殊途同归。
里面并没有人回话,仿佛习惯了她的静默,冷千秋再没说话,隔了良久回身看她,人已经睡熟了,半张脸埋在披风厚实的毛领里,露在外面的一侧光洁如玉。
“若我将你丢在这儿……”
依旧无人应声,洞外寒风呼啸,声音一如裂帛,又似呜咽。
第二日思暖醒过来时,山洞内静谧的没有半点声息,勉强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来,努力辩驳眼前的一切。
还是模糊的,伸手摸索了许久,指尖在触到一堆燃尽的木炭时本能的一缩,然而那触感却是冰冷的。
莫名其妙的她想起冷千秋昨晚说的最后的那一句话,这让她无端的开始恐惧。
那种近似软弱的心情并不是因为害怕被丢在这里自生自灭,而是因为……孤独。
她靠着岩壁撑住身体,想要开口喊,一张嘴便是一声不甚清楚的“啊”,紧接着无论如何,喉咙里再不能发出半点声音。
终于哑了,她想。
她颇费了一段时间接受这个事实,又过了良久还是没有冷千秋的动静,便掰着摸到的干粮,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洞中的等待,漫长的让人发疯。
精神不济让她总是犯困,一次次的睡去,又一次次的醒过来,然而洞里始终是没有人声。
也许,他真的不会回来了。思暖觉得自己快要僵硬的像一具尸体,她努力试着挪动了一下手脚,短暂的恢复后就硬撑着向洞外爬去。
当洞外厚实的积雪触到她的手掌时,思暖本能的哆嗦了一下。
她忘不了这种感觉,一如十几岁时那次成功的逃亡,到处是白茫茫的冷冰冰的,伴随着残酷和绝望,无论怎么走都找不到尽头。
思暖紧贴在坚硬的石壁上,腿像是灌了铅,可她依然强迫自己一点一点的挪动。
总不能死在这洞里。
眼前是迷茫的,脚下的路很混乱,思暖根本分不清方向,她努力的走着,直到耗费了最后一丝力气,颓然的倒在雪地里。
“若我将你丢在这儿,你是否还能像从前一样活下去?”
可惜,好运气只有一次,她忽然笑了,十几岁时她遇见了阿梓,而如今,不会再有任何人了。
其实,她终究还是没有逃掉,兜兜转转,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作者有话要说:别问我为啥总是半夜出品。。。。。要躲着查房的大夫码字真心不容易,祝福每个姑娘新的一年都有新的好运气,年前这文保证完结。。。
、47执念
周围一片混沌;思暖安静的躺在黑暗中;整个人被迫陷入这种无意识的状态。
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口腔滑入身体;带着浓重的腥气;让她的五脏六腑感到了微妙的灼烧感。
那种液体唤醒了已经刻意被她隐没的干渴感,尽管味道实在让人难以恭维,可她依然本能的吞咽着;直到因为灌得太急;剧烈的咳嗽。
思暖猛的睁开眼睛,出乎意料的可以勉强看得清东西,冷千秋身边的火堆熊熊的燃着,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思暖闭眼复又睁开;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就缓慢的将头扭向他的方向。
“跑出去做什么?”冷千秋自己都觉得有意思,他不过是下山弄了个锅子,顺便又围着几处山崖仔仔细细搜了一圈雪莲,来回不过一天多,原想她眼睛看不见只能乖乖等在山洞里,谁想倒在回来的路上捡到了快被冻僵的某人。
结果就是他又要花了两天时间把人弄醒。
思暖并没有接话,甚至不想去尝试自己是否还能发出声音,她只是一错不错的望着他,乌黑的眼睛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让冷千秋没由来的烦躁不安。
“呵呵,我若真想把你扔下,大可不必费这力气爬上来。”他缓缓调整呼吸,很快便恢复到原来冷峻从容的模样,刻意回避她的视线,手却不由自主的捏紧。
思暖的目光顺势向下至他手上执着的白色碗状物上,那里面隐约可见的鲜红色。
“不是我的血。”冷千秋将她拖过来,动作粗暴的将那个明显是动物头盖骨的容器凑到她唇边。
他今日出去寻药,正有一只雪豹在附近徘徊,颇费了些力气宰了这畜生,将盖骨击下,割了些肉。豹血和豹髓俱是大补,也便随手取了些置于皮囊,回来和雪莲煮了一道灌给思暖喝。
思暖昏了几日,嘴里本来就没什么滋味,那豹血的腥气实在刺鼻,一入口倒是连眉头都皱起来了。
她又喝了小半碗,便摇头实在喝不动了。
冷千秋索性就将剩下的一口饮尽,喝完笑的很邪气:“你运气倒是不错,如今雪莲也吃了,豹血也饮了,倒该来做些正经事”
话音未落,已伸手点了思暖几处大穴,又取了干净的布条塞入口中垫着舌头,拍了拍她的脸颊:“乖一点,别怕。”
一阵布帛的撕裂声,思暖微微瑟缩了一下,洞中虽然有火,然而皮肤直接□在外面仍然让她无法适应,只觉得冷入骨髓。
偏生刚才饮下的豹血使人燥热,五脏的灼烧感更甚,逼得她死死地咬紧了嘴里的布团。
冷千秋将她翻过来,手指沿着她光滑的裸背逡巡,直到在腰窝处一顿。
就是这儿,命门穴。
冷千秋抬手,将一枚银针直直的缓慢的刺入,复又取了另几枚,在那处周围刺了铜钱大小的一圈。
他此刻面色冷然严肃,眉毛微微肃起,已经全不似刚才的轻佻,下手的动作却是准确,细致。
每一枚银针都是中空的,尾端带着一小团干净的棉花。一枚枚的刺入周身死穴,每一下都能感到手掌覆盖下的身体轻微的颤抖,只要有一点差错,前功尽弃。
思暖此时刚苏醒,本不适合如此,然而冷千秋回来探了脉象方知她已经哑了,逍遥散发作的速度超过他的预想,不得已也就只好行此险招了。
上半身的死穴全部刺完,冷千秋将她扶起坐好。
疼,不同于逍遥散发作时的折磨,微小的针如同一片片锋利无比的小刀,寸寸的割下她的皮肤,针刺入的越多,那痛苦就越发让人无法忍受。思暖此时周身湿透,如同刚从水中捞出一般,剧烈的痛楚让她面色惨白,若非口中的布团,怕是这会儿早已经咬断了舌根。
这种让人恨不得死去的感觉持续了近乎大半个时辰,直到冷千秋长长吁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掐着她的下巴低声道:“听着,要是还想活,就给我挺着不许晕。”
思暖的睫毛剧烈的颤抖,末端清晰可见的湿痕,冷千秋顾不得可怜她,这会儿不过才刚刚开始,若是她坚持不下去,倒不如一开始就省的他大费周章。
“听见了没?”冷千秋手慢慢收紧,在她的下巴上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