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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得那神色;和思暖的一模一样;那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孙老伯一言不发的走了过来;对着他们两人拱手:“多谢二位了。”
祁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本就对这事一知半解,侧目去看思暖,她却是面色如常;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月光渐渐的升了上来,被风割裂成霜,层层的撒下。
祁渊躺在两张方桌拼凑的简陋的床上,辗转着睡不着,便索性坐了起来,望着外面迷蒙的天色发呆。
身旁一阵不易察觉的凉风闪过,他扭头,动手勉强拉住那人的胳膊,“你去哪里?”
思暖甩开他,低声回了一句:“你已经看到了,现在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
“柳家是你灭的?那那个姑娘……”
“不是我做的,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思暖面无表情,她遇到事情本来不屑与解释,凡事都是这样,越解释就越显得你是在掩饰。
冰冷的月色中她半边完整的脸宛若刀削,淡淡的映出了一层光华。祁渊的指甲狠狠的掐进掌心,深刻的唇线紧抿:“我找到了小韶还有阿梓,她在……”
“她在涪陵。”思暖说的很冷淡,“镇远侯府。”
她转身,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别那样看着我,杀人的时候听说的,这没什么。你跟在我后面跑了整整两天,也总不会是为了叙旧情吧。”
祁渊默认,“那你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她们过得并不好。”思暖垂目,瞧了一眼怀里包的严严实实的一个包裹,眼神不易察觉的扫了一眼酒馆的里间:“不过我改主意了,你先走,我最多五天内,必然赶到。”
祁渊点头,正要说话,忽然听到里间传来了一个小男孩的稚嫩的声音:“爷爷,我想尿尿,爷爷……爷爷……”
他周身一凛,瞧了思暖一眼,二话不说掀帘而入。
竹子编的简易的床上,孙老伯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直,难得面容还是平和的,祁渊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沉默着松开,叹了一口气。
“急火攻心,死了至少一个时辰了。”
小男孩还在伸着胳膊晃着自己爷爷的已经有些冷的尸体,他还不懂什么叫做永别,也是只是以为老伯不过是睡得很熟,很快就会醒过来。
“爷爷,爷爷……”孩子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由原本的小声呼唤变成了大声的哭喊,“爷爷!”
祁渊无法,把他抱起来哄着,“没事儿没事儿,让爷爷好好睡一会儿,乖,叔叔带你出去。”
思暖怀中的襁褓似乎也被嘈杂吵醒了,小女娃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她皱眉,将襁褓取出来,有些生疏的拍着。
“你给她喂点水喝。”祁渊已经将小男孩领到了外间,还不忘回头叮嘱她。
孩子贪婪的吮着水,还不忘委屈的哼着,小手不停地想从束缚她的襁褓中挣出来。
小男孩已经不哭了,老老实实的趴在床头,瞧着孙老伯的脸,不知道祁渊和他说了些什么,总之他现在相信了孙老伯没事。
“这两个孩子怎么办?”
“带走,我先带他们走,你留下帮我埋了老伯。”思暖喝了一口从店内取得冷酒,神色依然是冷淡的。
祁渊没吭声,阴冷的月光已经弥漫了整间屋子,留下一层薄薄的雾状的纱。
他忽然想知道,是不是有一天,他们所有人都死了,她也是会这样冷淡的做着自己的决定。
思暖一手抱着小小的女孩儿,另一只手牵着不断回头张望的小男孩。
“姨,我想回去找爷爷。”小男孩的手腕被她抓的很紧,根本松不开。
“爷爷马上就过来,你得听话。”思暖对于哄孩子很是头痛,事实上她已经有很多次想将这两个扔在路边自己走掉。
“哦。”小男孩有点失望的低着头,偷瞄着身后的路。
“饿不饿?”思暖扫了一眼路边的一个茶摊。
“饿。”
她牵着孩子过去坐下,邻桌正坐着几个模样像是官差的人,吆五喝六的大声喧哗着,似乎是喝多了酒,还不停的嚷嚷着让老板出来上菜。
她将头发散了下来,遮住了大半边的脸,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吓人,也好隐蔽些。
伙计很快上了些食物,她取了一个有点发黄的馒头,将有些风干的外皮撕去,露出里面还算软的芯,递给小男孩,又叫了点米汤,喂着女孩。
“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狗@日的,能有什么山匪?还不是寻个了由头编排老子们。”那伙官差里其中一个大汉扯着胸襟嚷嚷着。
“哎,还是派到靠东一点的兄弟们好,听说那边有个什么山庄的,里面可全是宝贝。”有一个神秘兮兮的说。
“别提那个了,那庄主可不好惹,更何况,他们上头有人,郡守特意交代了,动谁也不能动那帮祖宗。搞不好镇远侯都要亲自过问。”
思暖恍若未闻,拿了杯子喝了口水,就当是歇气,觉得体力有些恢复了,方才扯着手里还攥着馒头的小男孩起身。
“你多装几个,路上慢慢吃,我们要走几天。”
小男孩一口馒头没咽下去,含糊的问:“姨,去哪儿?”
思暖没回答,只是俯身拍了拍他身上的土。
路过那群官差身边的时候,小男孩好奇,瞧了一下他们桌上的吃的,其中一个人很夸张的大声呵斥道:“乞丐婆子,快点滚开!”
思暖低头,怀里的宝宝已经吃饱了,嘟着小嘴吐了两个泡泡。她垂目,露出了一个不易差距的诡异笑容。
那群官差全不知自己已经捡了一条命,还在那里骂骂咧咧。思暖扯紧了身上满是霜尘的外罩,低低的深吸了一口气。
“呦,这才多久没见,你哪儿来的孩子?”冷千秋似笑非笑的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着已经不再皱巴巴的小女娃,“还是刚生的,不会是我的种吧?”
思暖全当是没有听见他的胡说八道,她自顾自的解开衣服,走下了青莲池,洗掉一身的尘土。
她浑身都是透湿的,长长漆黑的头发飘在水面上一大层,宛如魅惑的水妖。
脖颈忽然被人一掐,她本能的一记后肘击了过去,却被轻而易举的拦了下来。
冷千秋的兴趣早已经转移了,他偏头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这么迫不及待?”
“还有两个时辰就发作了。”思暖一点没避讳的撩着水,“要是你不嫌弃我现在很脏……”
果然说完这话冷千秋立刻松手,自池边起身,“那你就把自己弄干净点,至于这个小宝贝。”他低头斜牵了一下唇角,狭长的眼微眯:“我去给她弄点吃的。”
思暖顿了一下,然而又若无其事的继续。
冷千秋这人多少还有些格调,他对于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人,向来比较仁慈。
当然,对她除外。
等她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早已经有仆妇将干净的白袍放在池边。思暖顺手取过一件披上,径自走到了冷千秋住的石室。
他正端坐在床边,出乎意料的没像往常一样冷笑着盯着她,反而挑着眉毛瞧着怀里的小婴儿。
“刚叫人给这小家伙洗了个澡。”他抬头,眸子倏忽闪过一丝冷意,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着:“我怎么觉得这孩子长的像一个人。”
“要是是我生的呢?”思暖走过去坐下,扫了一眼那孩子。
“那可真好,婴儿肉据说大补,我还没试过。”冷千秋冷笑出声,将小女孩放进床里侧,一把将思暖扯过来,用力卡住她的脖颈:“这回怎么提前回来了?以前不都是挨着时辰。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他锋利的指甲划过她还算完好的半张脸颊,留下几道红痕,火辣辣的刺痛着。思暖抿唇,“杀人的时候留下的,不想处理,想收个徒弟。”
“哈哈哈,徒弟?”冷千秋像是听见了某种笑话,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你还收徒弟,恐怕她长不到十岁你就玩完了。”
“我知道。”思暖忽然微微一笑,心底恶作剧一般的快意,“留给你啊,陪着你,省的你无聊。”
“呵呵,很好,那我就不等她到十岁,直接做了她,你说怎么样?”他眼中透出了一丝残忍的光,指甲几乎要插进她脸上的皮肤里。
“随便。”思暖无所谓的点头,身体里传来了一阵阵撕裂的,熟悉的痛感,让她喘气有些急促。
冷千秋却忽然大力将她贯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枚药碗扔过去,“新弄出来的,吃死了活该。”
思暖含在嘴里,果然,药香中透着隐隐的血腥气。
她很累,身上有点软绵绵的,索性委顿在那里,头靠着床板,闭目养神。
本来以为冷千秋会趁着这会儿折腾她,没想到过了许久,一点动静都没有。
思暖有些烦躁的睁眼,却见冷千秋正抱着臂打量着她,目光很奇怪。
莫非是被人阉了?她心底冷笑,撑着床自地上起身,翻身躺到床里侧去,抱着那个小小的孩子。
这就算是多了一个亲人,她自己也不敢确定。
有人从身后搂住她的腰,手